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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朋友的距离(2/3)

妈即便不说什么，却总会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强调：&ldquo你自己懂的，用不着我们多嘴了&rdquo。

&ldquo不是。

&rdquo沈晓星替她打开请柬，说，&ldquo是你阿秀叔叔弟弟儿子的儿子百日。

&rdquo 祁善简直要吐血，&ldquo妈，你直接说子翼哥儿子的百日宴可以吗？&rdquo 她忽然想起自己父母和子翼哥并不是太熟，只是因为和周启秀关系好，才与他的兄弟那边也有人情往来。

换作以前，妈妈通常会直接称周子翼为&ldquo阿瓒他大堂哥&rdquo，今天这样迂回&hellip&hellip一定是以为她和周瓒还在闹脾气，怕直接提起那个名字祁善又要不高兴了。

祁善暗笑她妈妈也太过小心，虽然昨天她回家之后确实有些不快，被晚归的父母看在眼里，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才不要被那个混账的家伙左右自己的心情。

今天她一下班就和子歉在一起，原来谈恋爱也有些累人。

祁善和父母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就打算上楼洗澡。

一进房，她看到了放在衣帽间门口的行李箱。

今天周瓒来过了？她房里灯还是亮着的。

祁善放下了打算把上衣从束腰半裙里扯出来的手，一个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她卧室贵妃榻上的人影被她收入眼底。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9：15。

不是深夜，但也绝对不是登门拜访的好时间。

&ldquo你在这儿干吗？&rdquo祁善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但语气也好不起来。

周瓒闭着眼没有动静，他在她的地盘上倒是睡得舒展。

祁善几步走过去扯下他头上的耳机，&ldquo醒醒。

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quo &ldquo回来了？这么晚！&rdquo这次他总算睁开眼睛，看见了祁善，也不急着起来，用一只手支起脑袋，眉头微蹙，似有责备之意。

祁善和他说不通，&ldquo噔噔&rdquo地下了楼，一冲进客厅就埋怨道：&ldquo妈，周瓒来了你都不告诉我，还让他在我房间里。

你忘了我们都几岁了？&rdquo 沈晓星刚吞下丈夫塞进她嘴里的梨，闻言差点没被噎住，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来，气不打一处来，&ldquo你朝我嚷什么？周瓒来了，我怎么不知道？&rdquo 母女俩的眼神都移向了聚精会神看电视剧的祁定。

祁善发愁，她爸爸怎么说也是个知名画家，不保持仙风道骨也就罢了，平时不是穿小花格睡衣出去买早餐，就是在家里看黄金档的肥皂剧。

&ldquo哦，对，阿瓒来了。

他说在楼上等你。

一声不响地好几个小时，我都忘了。

&rdquo 沈晓星今天单位有活动，她也是吃了晚饭后再回的家。

她对祁善说：&ldquo他来了那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连我都不知道。

你去问他吃饭了吗？&rdquo 祁善面孔轻微抽搐了一下，无力道：&ldquo你们怎么这样呀？现在几点了，他在我房间里。

我是女的，他是男的，你们就不管管？&rdquo &ldquo怎么管？&rdquo沈晓星一听女儿什么都赖他们就不愿意了，&ldquo他一周有三天都在我们家里吃饭，不是午饭就是晚餐。

你说要我们管，是管着不让你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他呢，还是不许你们两人单独在楼上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rdquo 祁善说不过她妈妈。

祁善妈妈沈晓星和冯嘉楠是几十年的闺蜜，冯嘉楠产后身体不好，沈晓星一个人的母乳喂养两个孩子，两个娃吃饱了就放在小床上并排睡着。

冯嘉楠死后，沈晓星心疼周瓒，对他格外照顾，亲近更胜以往，形容是半个儿子都是往轻处说。

周瓒家从前和祁家毗邻而居了二十多年，前几年周启秀才以新的办公地点太远为由，搬离了那栋原本属于冯家的房子。

周瓒早就自己出来住了，比起周启秀和子歉现在生活的地方，这里更像是他的家。

他在祁家出没仿佛天经地义，没人刻意款待他，也没人问他为什么来，来了有饭就吃，困了就睡沙发上，留在客房过夜也是常有的事。

祁善父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像他们了解女儿的脾性一样。

对外他若说晚上回家吃饭，多半不是去周启秀那里找不痛快，而是回了祁家。

祁善唉了一声，又上了楼，还是直接去找周瓒算账比较容易。

沈晓星目送女儿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转头对丈夫发牢骚：&ldquo她有些好东西放在哪里，别说我们两个做爸妈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常常还要打电话去问阿瓒。

上周阿瓒的杯子摔坏了，她还跑去又给他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现在反过来说我不管她，我真要是有心管起来，她可别找我哭！&rdquo &ldquo就是！&rdquo祁定习惯性地附和妻子的英明言论。

沈晓星听他出声才想起了什么，用力抽了一下丈夫的胳膊，&ldquo你是死人啊？周瓒在楼上都不知道说一声？&rdquo &ldquo我不是忘了嘛！&rdquo电视剧里婆媳斗法正酣，祁定的眼睛片刻也移不开。

&ldquo你忘了？胡扯！上星期你才跟我说孩子们大了，周瓒来那么勤，他俩又处不到一块，怕别人背后说闲话。

现在你倒无所谓了？&rdquo沈晓星说得口渴，手刚又拿起茶杯，看到杯里那橙红透亮的液体，醒悟道，&ldquo这茶叶和胎菊不错啊！&rdquo &ldquo就是！&rdquo祁定点头。

&ldquo周瓒送你的？&rdquo沈晓星斜着眼说。

&ldquo就是！&rdquo祁定说完觉得不太对，险险躲过妻子的铁掌。

广告时间，祁定摘下眼镜擦拭，正色道：&ldquo其实阿瓒也不赖，玩心是重了点，可年轻人谁不这样？以后会收敛的。

只要他真心对小善好就行&hellip&hellip&rdquo &ldquo放屁！&rdquo沈晓星也顾不上自己高级知识分子的文雅，&ldquo你这个墙头草，一时一个样。

你这几句话是我上个月才讲过的，那时你还说怕女儿降不住他，在一起会吃苦头！&rdquo 关于小善和阿瓒的事，他们夫妻俩背地里不知讨论过多少次，所有的可能性，好话和坏话都颠来倒去无数回了，祁定哪记得那么多，只能苦着脸认错。

周瓒已经坐了起来，见祁善回来，懒洋洋地说：&ldquo反应那么激烈，怕周子歉知道了心里不痛快？&rdquo 祁善不吭声，这在周瓒看来即是默认了。

他面带嘲笑。

&ldquo他第一天认识你？一个男人真心和你好，他应该主动接受你的过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有什么过去？说得好像我和你有过见不得人的事。

&rdquo祁善不悦道。

&ldquo何必那么着急撇清关系，话都不等我说完。

我们当然没什么。

我的意思是，要让周子歉接受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你改变自己去适应他。

男女之间这种事，你还太嫩了，现在不占据主动，以你的德行，以后多半会被他欺负。

&rdquo &ldquo放心吧，除了你没人整天惦记着欺负我。

&rdquo祁善坐在床沿，没好气地说，&ldquo谈恋爱我是没你有经验，可我至少知道两个人要相互为对方考虑。

&rdquo 周瓒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等着她往下说。

不料祁善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道：&ldquo我的意思是，你该走了。

以后不许招呼都不打就到我房间里躺着。

&rdquo &ldquo我真该把你的行李扔大街上，省得亲自送来还得看你的脸色。

&rdquo周瓒脸上有些挂不住，&ldquo我找女朋友的时候也没疏远你！&rdquo 祁善想都不想就说： &ldquo那怎么能一样？&rdquo &ldquo哪不一样，只有你们是纯洁的爱？&rdquo &ldquo是比你纯洁一丁点。

&rdquo 周瓒忽然笑了，&ldquo他对你纯洁，对别人可未必。

&rdquo 在祁善疑惑的目光中，他把一张纸片扔到祁善的床上。

祁善低头看，那似乎是一张某娱乐场所的结账单，背面潦草地写了一行数字，是子歉的私人电话号码，沉重透纸的字迹也很熟悉。

&ldquo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给一个刚认识的KTV公主留电话，这是不是很有意思？&rdquo &ldquo谁知道这东西是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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