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有焦点,脸上是寒冷的表情。
他着兴奋的宙斯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陆之昂,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傅小司看着站在面前的一群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心里很是愤。
其中几个傅小司也认识,是他在浅川一中初中部念书的时候就被开除出去的问题学生。
那个勾着陆之昂肩膀的人叫武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讨厌他。
“你这几天就是跟这种人在一起么?” 本来是想说“这种混混”的,不过傅小司还是维持着一些理性。
因为在这段时间,他也不想对陆之昂发火。
陆之昂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手握着瓶子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敲着栏杆,他的头发垂在面前,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倒是武岳走过来一抬手就掐住傅小司的下巴,蛮横地说:“你讲话给我讲清楚点,什么叫这种人,哪种人?!老子知道你是傅小司,傅小司了不起啊?” 傅小司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听到骨头撞击骨头发出的沉闷的声响,然后一个背影闪过来出现在自己面前,陆之昂一用力地打在武岳的脸上,在武岳痛得哇哇乱叫的时候,陆之昂把啤酒瓶朝着栏杆上一敲,然后拿着碎酒瓶朝着那些因为吃惊而张大了嘴的人指过去,说:“我心情不好,要打架的就过来。
” 陆之昂看着傅小司一声不响地在房间里找着各种处理伤口的药品,光着脚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看着他的下巴上靠近耳朵下面泛出的一块淤青心里一阵一阵地感到心疼。
他咬着牙在心里咒骂,妈的武岳用力还真狠。
尽管自己从小到大常和小司打架,甚至打到满地打滚,可是依然不能忍受别人对小司动手。
所以今天看到武岳掐着小司的下巴的时候陆之昂心里瞬间就火大了。
而现在,尽管很多话想要讲,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憋到最后也只含糊地问了句“痛不痛”。
“当然痛,你他妈让我掐一下试试看。
” 果然没有好声气。
这也是陆之昂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小司还能朝自己发脾气,证明气得不算厉害。
从小一起长大,陆之昂算是了解他的脾气的,真正生气了的话是绝对不会和你说一个字的。
所以陆之昂的内疚感轻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的很不会打架啊,好在有我,不然你就不止下巴青一块了。
”陆之昂还是忍不住漏了一句。
“我手上着你家的狗!你着条狗去打架试试!” 傅小司并没有因为陆之昂语塞而停止,继续斜着眼睛瞪他说:“而且!你也不看看挂彩挂得多!” 说完之后把找出来的棉花、纱布、酒精、碘酒、双氧水、创可贴、云南白药等等等等一大堆东西朝他扔过去。
然后自己倒在沙发上揉下巴,心里在想,娘的武岳这个王八蛋力气竟然这么大! 陆之昂摊开双手做了个“OK你赢了”的无奈表情,然后开始用棉花蘸酒精清洗伤口。
傅小司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只能叹口气然后起身去帮他。
拨开头发才看到头上有道很深的口子,傅小司拿着酒精棉球都不敢用力,那些红色的肉和凝固的血让小司心里揪得难受,因为他知道这道口子是因为陆之昂跑过来帮自己挡了那个砸下来的酒瓶而弄出来的,喉咙有点儿哽咽,特别是在陆之昂不自主地抖动的时候。
小司知道那是因为酒精碰到伤口的关系。
“痛你就叫,在我面前你装个屁。
” 语气是没有波澜的平静,掩饰了其中的心疼。
“我是怕我爸听见,要是家里没人我早叫天了喂你轻点啊你!” 傅小司把棉花用力往下一压,看着陆之昂说:“你也知道怕你爸听见。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跟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 陆之昂低着头,也没怎么说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太敢和小司顶嘴了,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小司太威严。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就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现在,因为心情沉重,所以就沉默着不说话。
傅小司转身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端了±水,他看着不说话的陆之昂心里有些难过,但也有些生气,特别是看到他跟武岳那种人混在一起的时候。
他把水递给陆之昂,然后说:“你这样自暴自弃,你妈妈会恨死你的” 陆之昂刚听到“妈妈”两个字就把手一挥,“你不要提我妈妈!”可是一挥手刚好打到小司递过来的开水,抬起头就看到那一整±水从傅小司肩膀上泼下去。
陆之昂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因为他的手碰到了一点水,仅仅一点就非常的烫了。
他望着傅小司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慌了手脚。
傅小司什么也没说,尽管肩膀被烫得几乎要叫出来。
只是一瞬间心里有一些悲哀穿堂而过。
男生的感情应该就是如此隐忍吧,再多的痛苦都不带任何表情地承受,顶着一张不动声色的侧脸就可以承担所有的尖锐的角和锋利的刃。
那天晚上傅小司住在陆之昂家里,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直睡不着,眼前还是反复出现陆之昂那张悲伤的脸。
肩膀的疼痛时不时地在神里出没,用手碰一下就是烫伤的热辣感。
“这个笨蛋。
”似乎只能骂句“这个笨蛋”而已。
第二天早上傅小司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枕头边上放着的烫伤用的药膏。
那一瞬间他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他可以想象陆之昂晚上悄悄地走进来放下药膏,或者也会用内疚的眼神看看熟睡的自己。
然后坐在地板上对着熟睡的自己说一些平时无法说出的话,或者也会软弱地哭。
然后再悄悄地关上门离开。
傅小司走到阳台上开窗帘朝外面望出去,阳光灿烂,带着夏天独有的灼人的明亮,而太阳底下,陆之昂拿着水龙头在帮宙斯冲凉。
他的脸上又一次充满了笑容,尽管没有以前的灿烂,却显得格外的平静,而水花里的宙斯也显得格外的高兴。
傅小司闭上眼睛,听到在高远的蓝天之上那些自由来去的风,风声一阵一阵地朝更加遥远的地方穿越过去。
他想,这些突如其来的伤痛,也只能依靠时间去抚平了吧。
只是过如此伤痛的那个笨蛋,会变得更加的勇敢,还是变得更加容易受伤呢?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漫长的夏季终于结束了。
开学已一个星期了。
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改变,或者说是很多的东西都在不知不觉里变化了,只是自己太过茫然的眼睛没有发现而已。
会不由自主地去打量着那些刚刚升入浅川一中的孩子们。
应该是老人的心态了吧,看着他们竟然会在脑子里回荡出“青春”两个字。
真见鬼。
而仅仅在一年多以前,立夏也是这样好奇地看着新的学校大门,看着无边无际的香樟,看着学校橱窗里的光荣榜上那些升学毕业的学兄学姐们和一所又一所名牌大学的名字而张大了嘴巴一直惊讶。
而现在,竟然要在放学的时候和那些刚刚进来的小孩子们抢着食堂的座位,用同一个游泳池,每个星期一站在同一个操场看升国旗,曾喜欢的林荫道被他们用年轻无敌的笑声覆盖过去,画室里出现了更多画画的人。
立夏有时候真的觉得好沮丧,而这种沮丧来得莫名其妙。
教室被换到了二楼,依然是中间的教室。
都知道这只是个临时的教室,因为在开学一个星期后就会决定最后的文理分科。
那时大家就会进入新的班级,和新的同学成为朋友,有新的座位,有新的置物柜,有新的值日轮流表。
然后逐渐开始遗忘以前的事情。
然后逐渐开始遗忘以前的事情。
当立夏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傅小司和陆之昂都没怎么说话,其实小司本来话就不多,她也早就习惯了,可是陆之昂的那种灿烂的笑容真的就凭空消失了。
有时候看着他平静地骑着车和小司一起穿过校园,看着他安静地穿着白衬衣靠在栏杆上,或者在游泳课上一言不发地在泳池里不断地来回,立夏都恍惚觉得是另外一个陆之昂。
小司告诉过立夏陆之昂妈妈的事情,可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不敢在陆之昂面前提起,怕一瞬间气氛就失控。
只能在看到他沉默的时候一起沉默,在他安静的时候一起安静。
有时候她就想,会不会陆之昂的人生就此改变了呢?在他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加漫长的岁月里,他还会像以前没心没肺地笑么?他还会戴着有两个小辫子的帽子摇头晃脑地耍赖么?他还会对着每一个路过的女孩子吹口哨么?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酸。
夏日渐渐消失。
气温变得失去锋利的热度。
已渐渐像要秋天了。
天黑得很快。
立夏站在阳台上朝着黑暗的夜色望出去的时候,心里对未来没有任何的把握。
远处的楼房透出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浓重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微茫。
觉得世界突然凭空地陷落一块,然后夜色像墨般迅速地填充进去,声音消失无踪,所有的未来都像是被硬生生地埋进了深深的河床,在河床的厚重淤泥之下一千米,然后水面还有一千米,永无天日。
已到来的高二,即将到来的高三,那些曾在传说中无数次出现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片段来回地出现在脑海里,轰轰作响。
像是梦境里常出现的那列火车,发出有规律的铁轨撞击声。
又像是有人拿着刀,找准了我们最弱、最不设防的部分温柔地刺进去,然后出来,血肉模糊,然后再刺进去,一直到最后痛苦变得麻木,现在变得模糊,未来变成没有人可以知道的结局。
立夏突然有点儿想哭。
小司以前跟她讲过一个天使的故事,大概是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直守护着他的天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的生活太过悲哀,你的心情太过难过,那么他就会化身成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恋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你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这些人安静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陪你度过一小段快乐的时光,然后他再不动声色地离开。
于是你的人生就有了幸福的回忆,即使你以后的道路上布满了风雪,一想起曾幸福的事情,你就可以依然勇敢。
所以那些默默离开我们的人,其实都是天使回归了天国,比如那些离开的朋友,那些曾给过你帮助的陌生人,那些曾爱过最后分开的人,曾讲过一个很好听的笑话逗你开心的同学,曾唱过一首好听的歌给你听的歌手,写过一本好书的作家,他们都是善良的天使。
也许你有段时间会对于他们的消失感到伤心或者失落,会四处寻找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国度,可是到最后,你都会相信,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安静而满足地生活着。
于是曾的那些失落和伤心都将不复存在,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
立夏有时候也在想,小司和之昂会是天使么?有时候都觉得他们不像人间的男孩子,没有普通男生的邋遢与聒噪,也没有故意的扮帅和出风头,他们安静地出现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安静地笑或者微微地皱起眉头,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掩盖他们身上的光芒,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当他们两个人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你不用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找到他们。
还有遇见,遇见也是一个天使吧。
有时候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已坚强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
咬着牙在漆黑的夜晚里走路,也有风雪,也有沼泽,也有反复出没的让人恐惧的梦魇。
很多个晚上遇见都会给她讲她在酒吧遇到的事情,比如某一天某位客人突然送了她花说她唱歌真的很好听,说老板这个月又给她加了薪水,因为她的歌越来越受到客人的欢,或者说有男孩子专门从一个很远的城市赶过来听她唱歌,因为他的朋友告诉他,在浅川有一个很会唱歌的女孩子,这甚至让青田都有点儿微微地吃醋呢。
她对立夏讲起她的梦想像是一个孩童在描述她玻璃瓶里五彩的糖果。
她说总有一天她要红遍全中国,成为全国最红的明星,她要每一个人听到她的歌就觉得充满了力量,她要让每一个哭泣的人都会因为听到她的歌声而变得勇敢,并且可以继续以后艰难而漫长的路。
她要让善良的人们在历黑暗和丑恶的人性的时候还可以在她的歌声里找到温暖和勇气。
在遇见对立夏描述这些的时候,立夏总会看见一些微弱的光芒从遇见的身上散发开来,在浓厚得如同海水一样的夜色里发出微波的光晕,像是从小到大看过的夏日夜晚的萤火虫。
而她也明白,这些微弱的光芒,总有一天会让遇见变成最为华丽的燕尾蝶,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光芒万丈。
无论什么时候,立夏都深深地相信着。
无论如何,寒冷总是让人无望。
这是立夏今天在语文书上看到的一个句子。
在课间去水房冲咖啡的时候她就在不断地回想着这个句子。
每到冬天在开水房前就会排起长龙。
她靠在墙上反复地想起这句话,心里一瞬间有了一些无法言说的感觉。
手上小司和她的±子发出微微的热度,像是隔了无比久远的夏天。
立夏很诧异语文书上会出现可以在她心里激起波澜的话。
因为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是做着无数的语文试卷,机械地背着古文的意义,觉察不出任何的美感,在看到一句优美的诗词时,第一个反应不是文字组合的瑰丽,而是它的下一句究竟该如何背诵。
做完一张语文试卷,然后到参考书的最后几页对答案,然后自己给自己打分。
而这样无望的日子,似乎已持续了好久。
立夏觉得自己依然是那个刚刚进入浅川一中的小丫头,时间却不知不觉地快要走过三年了。
她知道下一个夏天到来的时候,她们就会像学兄学姐一样,离开这个长满香樟和回忆的地方,散落在天涯。
我们毕业了。
这是一句残酷的话,可是每个人都必须要说。
其实回忆起来立夏都觉得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时间行走得如此迅速。
我们在寝室的那张硬木床上睡去醒来的过程里,年华就悄悄地离开了。
高三的日子很寂寞,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
身边只有傅小司一个人,回首高一的岁月就会变得有点儿哽咽。
七七因为家里的关系而且美术加试又好,已保送上海美术学院了,所以她不常来上课,有空就会待在家里画画,并且给她写信。
陆之昂在理科班,他和遇见一起留在了三班,而立夏和小司选了文科在七班上课。
小司因为学习的压力而没有继续为杂志画画,立夏也没有对他说起这个事情。
只能在很多个晚上着以前祭司的画而感伤,那些杂志带着陈旧的气味一本一本地堆在她的面前,像极了自己同样陈旧的过去。
有时候上课立夏会突然产生错觉,似乎旁边就坐着遇见,她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梦中似乎也很倔犟。
而身后就是傅小司和陆之昂,小司在桌子上画着花纹,而陆之昂则在旁边睡觉。
自己一回过头去就可以看到那两张看了无数次的英气逼人的脸。
可是再眨一下眼睛,一切都回到现实。
小司在教室的另外一边,很多时候当立夏穿越过各种各样的面孔朝他望过去的时候都可以看见他很严肃地望着黑板,然后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有时候看着他的侧脸会有些伤心,立夏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知道这样的日子太过短暂,马上就要毕业吧。
有时候也会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钢琴声,不知道是不是陆之昂在弹奏呢。
毕业会是什么样子呢?立夏也不敢想象。
以前听很多人说过,毕业就是一窗玻璃,我们要撞碎它,然后擦着锋利的碎片走过去,血肉模糊之后开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傅小司有时候也会想,时光怎么会突然加快了速度,似乎前一瞬间一切都还停留在1996年的那个炎热的夏天,而再过一个瞬间,已是1997年的年末。
十二月,浅川已下过好多场大雪,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重,街道上可以看见商店里挂出的各种礼物、各种圣诞树和各种漂亮的小天使。
街上有很多打扮漂亮的女生挽着自己身边的帅气男友,脸上是幸福的表情。
灯光很亮,整个城市像是一天一天地变成一座游乐场。
兜售不完的糖果,free的门票,摩天轮转动不停。
闭着眼睛也可以听到1998年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声音。
很多时候傅小司独自穿越教学楼和操场之间的那条林荫道都会恍惚地想起很多高一的事情,而高二,似乎整个就是被跳空掉的。
似乎生命里凭空地少掉了1997年。
而1997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呢,以至于自己一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其实是清楚的。
记得比都清楚。
只是刻意地不要去想起。
1997年发生了什么呢? 1997年香港回归,整个中国热闹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那面有着紫荆花的旗帜印在了几乎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
但是1997年也有亚洲金融风暴,天空似乎并不是完全那么灿烂。
1997年还有中国的海军军舰首次航行访问全球。
而凡此种种,对于傅小司或者立夏来说都不具有太大的意义。
就像是悬浮在头顶几千亿万光年外的星体,无论它们多么的庞大或者耀眼,传递到他们身上的,都只有稀薄而微弱的星光。
感受不到它们的气息,旋转,质量,甚至在它们死亡、爆炸几百年后,我们都依然可以看见它们的光芒。
连死亡对他们来说,都不具有意义。
那么,具有意义的是什么呢? 是文理分科之后,陆之昂和傅小司不再同时出入于一个教室。
是遇见对立夏说:“立夏,我不想再考大学了。
我走了,但是我会永远想念你。
” 1997年学校新建的文科楼投入使用,于是从那个时候起理科生和文科生开始在两栋不同的大楼里上课,中间隔了一个空旷的操场。
现在,傅小司已习惯了每天早上和陆之昂一起把自行车停到车棚之后挥手说再见,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教室。
窗外是熟悉的香樟,还有不熟悉的新的红色跑道和白色的线。
日光打到操场上变得更加的空旷而无力。
连飞鸟飞越的声响,都仿佛激荡起回声。
而1997年改变的还有什么呢?是太多还是太少?傅小司想不明白,也就不太愿意费心思去思考了。
很多时候其实已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东西,在高三这种水深火热的世界里,学习就是一切。
每天陆之昂和傅小司还是会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很多时候陆之昂下课都会比傅小司早,因为七班的老师出了名的会拖堂,而且文科的考试比理科频繁,浅川一中的文科在全省都是很有名的。
很多时候陆之昂放了学就会背着书包穿越过操场,从理科楼走到文科楼,然后在小司的教室外面等他放学一起回家。
有时候立夏朝窗外望出去的时候就会看见陆之昂戴着耳机安静地坐在走廊上的样子,阳光缓慢地在他的身上绕着光圈,偶尔可以听到鸽子起飞的声音。
在陆之昂抬头的时候也会对着走神的立夏笑一下,然后调皮地做一个“专心上课”的像是老师教训人一样的表情。
只有在这种时候立夏才会觉得陆之昂像是高一的样子,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可是都知道陆之昂的变化,立夏知道,遇见知道,七七知道,全校的喜欢陆之昂的女生都知道,可是都没有傅小司感受到的深刻。
而这种变化是溶解在这一整年的时光中的,像是盐撒进水里,逐渐溶解最后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在上学的路上,在陆之昂安静地坐在小司的教室外面等待他放学的时刻里,在偶尔钢琴教室里传出来的陆之昂的寂寞琴声里,在冬天和夏天的长假中,在抬头和低头的间隙里,在一条又一条的手机短信里,在日落时分回家的寂静的路上,傅小司一天一天地感受着他的转变,心里有一些难过,像是一漾一漾漫出来的潮水。
而陆之昂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是安静么?还是寂寞呢?讲不明白。
立夏很多时候都觉得陆之昂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傅小司,只是比小司看上去平和,可是更加的寂静。
因为小司是一种带着锐利棱角的沉默,而陆之昂,日渐变成一个对什么都格外温和的人,不像以前爱说话,爱笑,爱对着过往的漂亮女生吹口哨。
他现在每天安静地骑车,有空的时候会叫着小司立夏一起去图书馆,开始戴着黑色边框的眼镜皱着眉头做题,在图书馆找个阳光充足的角落,然后拿出很厚的参考书开始安静地在草稿纸上演算。
最夸张的是他还会用数学的理念来与你分析生活中遇到的困扰,活脱脱一副被理科长年迫害的书呆子形象。
只有很少的时候,面对像立夏、遇见、七七这样的很熟悉的人的时候,陆之昂才会回复到曾的样子,会讲很多的话,有着生动的表情,偶尔和小司比画着脚,更多的时候大家看到的都是带着微笑的一张无比安静的脸。
当看着陆之昂专心在草稿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函数图像时,立夏就会回想起当初那个在小司和自己旁边肆无忌惮地打瞌睡的陆之昂,想起那个笑容如同春日的朝阳一样的陆之昂,心里就会突然地刮过一阵风,把那些曾的往事都从心里往四下吹散开去。
是高三改变了一切么?还是我们改变了自己,在高三的这一年? 自从立夏和傅小司离开了三班之后,遇见在班上几乎就没有说过话,只是偶尔和陆之昂聊天。
遇见在每节课下课后的休息时间里,都会趴在阳台上朝着操场那边的阳台眺望,有时候会看见立夏常穿的那件红色的衣服,很红很红的红颜色,在一楼的走道里来来回回,有时候立夏会和傅小司一起出现在阳台上,虽然因为隔得太远,遇见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她还是会很开心地冲着立夏挥舞着手臂,尽管她知道很多时候立夏都没有看见她。
而陆之昂则常站在她身边安静地微笑。
在立夏离开之后,应付老师突然提问的差使就交给了陆之昂,而班上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是陆之昂在帮着遇见处理。
有时候遇见会问陆之昂:“你离开了小司觉得寂寞么?”陆之昂只是笑,然后会不带任何表情地说:“其实遇见是因为离开了立夏觉得寂寞,所以希望从我口中听到类似的字眼吧?遇见就是这么好强的人,永远都不会说寂寞啊、孤单啊这样的话。
其实这样不丢脸啊,你根本没必要觉得难堪。
就像我每天都会对小司哇啦哇啦地抱怨说离开他真是好无聊啊,整个班上都是一群理科机器。
” 遇见白了他一眼,说:“你少来吧,你哪有哇啦哇啦,你现在不是已转型了吗,安静沉默王子型。
哇啦哇啦是两年前的你吧?” 一句话把陆之昂说得灰头土脸,憋了半天后开始抱怨世界不公平好心没好报。
小司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很好呢,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尽管每天晚上遇见依然会和立夏聊天聊到很晚,会告诉她在酒吧发生的很多事情,会告诉她青田每天送她回学校,会告诉她酒吧拿到的钱越来越多,可是却一直不敢讲那个在她心里已埋藏了一段时间的秘密,甚至连对青田都没有讲过。
遇见总是觉得一旦自己讲出了口,那么一切事情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彻底的,永远的,不能回头。
很多个晚上遇见都会回想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
学校里只有立夏几个人让她觉得还有一点儿存在的意义,而其他,其他的种种事物无论是沉落或者飞升,都不会让她多看哪怕一眼。
她依然另类地行走在所有浅川一中的女生眼里,依然穿另类的衣服戴着越来越多的耳环,并且在高二结束的那一天软硬兼施成功地立夏去打了耳洞,然后买了一副耳钉,一人一个。
遇见依然记得立夏打完耳洞惊恐的表情,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文案一: 穿越了,变年轻变漂亮? 林雨薇:呵呵,想得挺美。 穿成有钱有权的世家贵女或公主? 林雨薇:呵呵,大白天做什么梦。 有个富二代或者富一代男朋友或老公? 林雨薇:呵呵,还没睡醒吧。 文案二: 应届毕业生林雨薇某天搬了块砖回家, 然而她发现这块砖竟然另有乾坤! 有个小空间也就罢了, 居然还隔段时间就带着她穿越。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穿成老太太? 而且都是苦逼的开始? 六零饥荒、抄家流放、末/
十年末世,贺泽觉得自己早已修炼得冷硬如刀,一朝身死,却是魂归异世。相比末世,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除了什么?这里没有女人只有哥儿?! 贺泽:身为一个哥儿,你这么凶残真的好吗? 林煜: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话音未落,林煜泫然欲泣,却是两手抱拳,指节咔咔作响。 贺泽:媳妇,我错了我可以解释啊! 本文食用指南: 1:主攻,互宠,末世直男攻VS暴力美人受。 2:金手指粗壮,苏苏苏爽爽爽甜甜甜~ 3:后期会/
文案1: 傅可的女友劈腿,她果断分手。 虽然一滴眼泪没流,但好友还是说带她去快乐一下。 但人刚在快乐现场坐下,公司一个电话打来,要求她去机场接公司高薪聘请的法语翻译。 领导:对方叫喻近期,是诚翻公司的明星翻译,这是她照片,别认错了。 傅可看着照片,眼皮跳了一下。 她怎么会认错? 这可是她六年前睡过的青梅。 文案2: 喻近期人好看声音好听,一口法语说得极其流利,公司的新项目因为她的到来,进展/
测字师,一字知阴阳,一字识因果,一字看尽过去未来,一字观遍宇宙乾坤。 卿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一朝穿越到病秧子小丫头身上,面对无限闯关中轻贱蔑视、不怀好意的队友们,她笑了。 一开始 队友:小丫头片子,不要拖后腿。 卿八手持菜刀,干净利落的斩杀npc。 队友:卧槽? 仇敌:呵呵,这个题目绝对让他们全军覆没。 队友:惨了惨了,这下死透了。 卿八:莫慌,让我算一算。 当仇敌在解题世界重逢,面对谁解/
因心脏病去世的颜修玉,穿到了自己死前看过的一本书,成为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反派大BOSS。 当他看着床边将来会置自己于死地,让自己五马分尸的反派大徒弟跪倒在他的床下颜修玉瑟瑟发抖。 秉承着生命至上的他只想要远离慕容墨,不想要卷入到剧情当中, 只是看着被其他人欺负得伤痕累累的那个人,心里面的隐秘的善念终究不忍心。 他收慕容墨入门中,教他所学,救他于水火之中,哪料徒弟对他竟然起了那种心思! 关键/
开局一个破烂幼稚园,升级全靠毛绒绒! 一觉醒来就是三千年后,被判定为黑户的许秋被流放到一颗什么都没有的荒星 荒星上唯一的建筑,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幼稚园 里头的幼崽都是各大星球送过来的危险分子 她只需要在幼稚园服役一年,就能获得星际公民的身份 虽然荒星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要紧,她的系统商城跟着她一起穿来了 只要把幼崽养大,她就能够获得一批新的幼崽 许秋:不管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幼崽,只要是毛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