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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选择(1/3)

人生的遭遇难以控制，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可以阻止的。

你能选择的不是放弃，而是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生活。

&mdash&mdash力克·胡哲 六月份，怀孕四个月了，开始显怀。

颜晓晨穿上贴身点的衣服，小腹会微微隆起，但还不算明显，因为脸仍然很瘦，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最近吃得多，坐办公室不运动，肉全长肚子上了。

程致远有点事要处理，必须去一趟北京，见一下证监会的领导。

这是婚后第一次出差，早已经习惯全球飞的他，却觉得有点不适应，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他真想取消行程。

颜晓晨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去北京，五星级酒店里什么都有，也不会孤单，有的是熟人朋友陪伴，说得自私点，她还有点开心，不用当着妈妈的面，时刻注意扮演恩爱夫妻，不得不说很轻松啊！ 临走前，程致远千叮万嘱，不但叮嘱了王阿姨他不在的时候多费点心，还叮嘱乔羽帮他照顾一下晓晨，最后在乔羽不耐烦的嘲笑中，程致远离开了上海。

因为程致远不在家，吃过晚饭，颜妈妈拉着颜晓晨一起去公园散步，竟然碰到了沈侯的爸妈。

沈妈妈和沈爸爸穿着休闲服和跑步鞋，显然也是在散步锻炼。

不宽的林荫小道上，他们迎面相逢，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

双方的表情都很古怪，显然谁都没有想到茫茫人海中会&ldquo狭路相逢&rdquo。

沈妈妈挤出了个和善的笑，主动跟颜晓晨打招呼，&ldquo晓晨，来锻炼？&rdquo颜晓晨却冷着脸，一言不发，拉着颜妈妈就走。

颜妈妈不高兴了，中国人的礼仪，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一个看着和蔼可亲的长辈。

她拽住颜晓晨，对沈妈妈抱歉地说：&ldquo您别介意，这丫头是和我闹脾气呢！我是晓晨的妈妈，您是&hellip&hellip&rdquo 沈妈妈看着颜妈妈，笑得很僵硬，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还是沈爸爸镇静一点，忙自我介绍说：&ldquo我们是沈侯的爸妈。

&rdquo&ldquo啊？&rdquo颜妈妈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颜晓晨用力拽颜妈妈：&ldquo妈，我想回去了。

&rdquo 颜妈妈不理她，颜妈妈至今还对沈侯十分愧疚，一听是沈侯的爸妈，立即觉得心生亲近。

她堆着笑，不安地说：&ldquo原来你们是沈侯的父母，之前还和沈侯说过要见面，可是一直没机会&hellip&hellip你们家沈侯真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晓晨，快叫人！&rdquo 颜晓晨撇过脸，装没听见。

颜妈妈气得简直想给晓晨两耳光，&ldquo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连叫人都不会了？一点礼貌没有&hellip&hellip&rdquo 沈爸爸和沈妈妈忙说：&ldquo没有关系，没有关系！&rdquo 颜妈妈愧疚不安，心里想，难怪沈侯不错，都是他爸妈教得好，她关心地问：&ldquo沈侯找到工作了吗？&rdquo &ldquo找到了。

&rdquo &ldquo在什么单位？正规吗？&rdquo &ldquo一家做衣服、卖衣服的公司，应该还算正规吧！&rdquo &ldquo领导对沈侯好吗？之前沈侯好像也在一家卖衣服的公司，那家公司老板可坏得很，明明孩子做得挺好，就因为老板私人喜好，把沈侯给解雇了！&rdquo 沈爸爸轻轻咳嗽了一声说：&ldquo领导对沈侯不错。

&rdquo &ldquo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沈侯的工作，可又实在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

你们来上海玩吗？&rdquo &ldquo对，来玩几天。

&rdquo &ldquo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们吃顿饭&hellip&hellip&rdquo 沈爸爸、沈妈妈和颜妈妈都怀着不安讨好的心情，谈话进行得十分顺利，简直越说越热乎，这时沈侯大步跑了过来，&ldquo爸、妈&hellip&hellip&rdquo刚开始没在意，等跑近了，才看到是颜妈妈。

他愣了一下，微笑着说：&ldquo阿姨，您也来锻炼？&rdquo视线忍不住往旁边扫，看到颜晓晨站在一旁，气鼓鼓的样子。

颜妈妈搥了一下颜晓晨，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孩子的礼貌。

她笑着说：&ldquo是啊，你陪你爸妈锻炼？&rdquo &ldquo嗯。

&rdquo沈侯看颜晓晨，可颜晓晨一直扭着头，不拿正脸看他们，眉眼冰冷，显然没丝毫兴趣和他们寒暄。

&ldquo阿姨，你锻炼吧，我们先走了！&rdquo沈侯脾气也上来了，拖着爸妈就走。

看他们走远了，颜妈妈狠狠地戳了颜晓晨的额头一下，&ldquo你什么德行？电视上不是老说什么分手后仍然是朋友吗？你和沈侯还是大学同学，又在一个城市工作，以后见面机会多着呢，你个年轻人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家伙。

&rdquo看颜晓晨冷着脸不说话，她叹了口气，&ldquo沈侯这孩子真不错！他爸妈也不错！你实在&hellip&hellip&rdquo想想程致远也不错，程致远爸妈也不错，颜妈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沈侯一直沉默地走着，沈爸爸和沈妈妈也默不作声，三个人都心事重重，气氛有些压抑。

沈爸爸看儿子和老婆都神色凝重，打起精神说：&ldquo我看晓晨比照片上胖了些，应该过得挺好，人都已经结婚了，过得也不错，你们&hellip&hellip&rdquo 沈妈妈突然说：&ldquo不对！她那不是胖了，我怎么看着像怀孕了？可是这才结婚一个月，就算怀孕了，也不可能显怀啊，难道是双胞胎&hellip&hellip&rdquo 沈侯含着一丝讥笑，若无其事地说：&ldquo已经四个月了。

&rdquo 沈妈妈和沈爸爸大吃一惊，&ldquo什么？&rdquo&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 沈妈妈和沈爸爸交换了一个眼神，沈妈妈试探地说：&ldquo四个月的话，那时&hellip&hellip你和晓晨应该还在一起吧？&rdquo 沈侯自嘲地笑笑，&ldquo不是我的孩子！要不是知道这事，我还狠不下心和她断。

&rdquo 沈妈妈和沈爸爸神色变幻，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沈妈妈强笑着说：&ldquo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孩子？&rdquo 沈侯嗤笑，&ldquo颜晓晨自己亲口承认了，总不可能明明是我的孩子，却非要说成是程致远的孩子吧？她图什么？就算颜晓晨肯，程致远也不会答应戴这顶绿帽子啊！&rdquo 沈妈妈还想再试探点消息出来，沈侯却已经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他说：&ldquo你们锻炼完，自己回去吧！我约了朋友，去酒吧坐一会儿。

&rdquo &ldquo哎！你&hellip&hellip少喝点酒，早点回来！&rdquo 看着沈侯走远了，沈妈妈越想心越乱，&ldquo老沈，你说怎么办？如果晓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那就是春节前后怀上的。

去年的春节，沈侯可没在家过，是和晓晨一起过的，还和我们嚷嚷他一定要娶晓晨。

&rdquo 沈爸爸眉头紧皱，显然也是心事重重，&ldquo必须查清楚！&rdquo早上，颜晓晨正上班，前台打电话来说有位姓侯的女士找她。

颜晓晨说不见。

没过一会儿，前台又打电话给她，&ldquo那位侯女士说，如果你不见她，她会一直在办公楼外等，她还说只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rdquo 颜晓晨说：&ldquo告诉她，我不会见她，让她走。

&rdquo 一会儿后，颜晓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颜晓晨犹豫了下，怕是公事，接了电话，一听声音，竟然真是沈妈妈，颜晓晨立即要挂电话，沈妈妈忙说：&ldquo关于沈侯的事，很重要。

&rdquo 颜晓晨沉默了一瞬，问：&ldquo沈侯怎么了？&rdquo &ldquo事情很重要，当面说比较好，你出来一下，我就在办公楼外。

&rdquo 颜晓晨一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沈侯的妈妈。

&ldquo晓晨！&rdquo沈妈妈赔着笑，走到颜晓晨面前。

颜晓晨不想引起同事们的注意，一言未发，向着办公楼旁边的小公园走去，沈妈妈跟在了她身后。

说是小公园，其实不算真正的公园，不过是几栋办公楼间正好有一小片草地，种了些树和花，又放了两三张长椅，供人休息。

中午时分，人还会挺多，这会儿是办公时间，没什么人。

颜晓晨走到几株树后，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沈妈妈，&ldquo给你三分钟，说吧！&rdquo 沈妈妈努力笑了笑，&ldquo我知道我的出现就是对你的打扰。

&rdquo 颜晓晨冷嘲，&ldquo知道还出现？你也够厚颜无耻的！沈侯怎么了？&rdquo 沈妈妈说：&ldquo自从你和沈侯分手，沈侯就一直不对劲，但我这次来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rdquo 颜晓晨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腹部，又立即缩回，提步就走，&ldquo和你无关！&rdquo 沈妈妈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从容自信，&ldquo沈侯是孩子的爸爸，怎么会和我无关？&rdquo 颜晓晨猛地一下停住了步子，本以为随着婚礼，一切已经结束，所有的秘密都被埋葬了，可没想到竟然又被翻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耳朵边好像有飞机飞过，一阵阵轰鸣，让她头晕脚软，几乎站都站不稳。

她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盯着沈妈妈，声音都变了调，&ldquo你怎么知道的？沈侯知道吗？&rdquo 沈妈妈也是脸色发白，声音在不自禁地轻颤，&ldquo我只是猜测，觉得你不是那种和沈侯谈着恋爱，还会和别的男人来往的人，如果你是那样的女人，早接受了我的利诱和逼迫。

但我也不敢确定，刚才的话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hellip&hellip沈侯还什么都不知道。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太过分了！&rdquo颜晓晨又愤怒又懊恼，还有被触动心事的悲伤。

连沈侯的妈妈都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沈侯却因为一段微信、两张照片就相信了一切，但她不就是盼着他相信吗？为什么又会因为他相信而难过？沈妈妈急切地抓住了颜晓晨的手，&ldquo晓晨，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痛苦，也让沈侯痛苦，将来还会让孩子痛苦！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们？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rdquo 颜晓晨的眼睛里浮起隐隐一层泪光，但她盯着沈妈妈的眼神，让那细碎的泪光像淬毒的钢针一般，刺得沈妈妈畏惧地放开了她。

颜晓晨说：&ldquo你听着，这个孩子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和沈侯也没有关系！我不想再看到你！&rdquo 颜晓晨转过身，向着办公楼走去。

沈妈妈不死心，一边跟着她疾步走，一边不停地说：&ldquo晓晨，你听我说，孩子是沈侯的，不可能和我们没有关系&hellip&hellip&rdquo 颜晓晨霍然停步，冰冷地质问：&ldquo侯月珍，你还记得我爸爸吗？那个老实巴交、连普通话都说不流利的农民工。

他蹲在教育局门口傻乎乎等领导讨个说法时，你有没有去看过他？你有没有雇人去打过他、轰赶过他？有没有看着他下跪磕头，求人听他的话，觉得这人真是鼻涕虫，软弱讨厌？你看着他三伏盛夏，连一瓶水都舍不得买来喝，只知道咧着嘴傻傻赔笑，是不是觉得他就应该是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活该被你捏死？&rdquo 沈妈妈心头巨震，停住了脚步。

随着颜晓晨的话语，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嘴唇轻颤、一翕一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表情十分扭曲。

&ldquo你都记得，对吗？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mdash&mdash&rdquo颜晓晨把手放在腹部，对沈妈妈一字字说：&ldquo这个孩子会姓颜，他永远和你没有任何关系！&rdquo 沈妈妈的泪水滚滚而落，无力地看着颜晓晨走进了办公楼。

年轻时，还相信人定胜天，但随着年纪越大，看得越多，却越来越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是为什么要报应到她的儿孙身上？ 沈妈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沈爸爸看她表情，已经猜到结果，却因为事关重大，仍然要问清楚，&ldquo孩子是我们家沈侯的？&rdquo 沈妈妈双目无神，沉重地点了下头，&ldquo晓晨说孩子姓颜，和我们没关系。

&rdquo 沈爸爸重重叹了口气，扶着沈妈妈坐下，给她拿了两丸中药。

自从遇见颜晓晨，沈妈妈就开始心神不宁、难以入睡，找老中医开了中药，一直丸药、汤药吃着，但药只能治身，不能治心，吃了半年药了，治疗效果并不理想。

沈妈妈吃完药，喃喃问：&ldquo老沈，你说该怎么办？晓晨说孩子和我们没关系，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rdquo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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