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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冬夜的烟火(3/3)

妈面无表情：&ldquo她赌钱吗？我们要赌钱的！&rdquo &ldquo赌啊！外婆说不玩钱，还有什么玩头？阿姨，咱们晚上吃什么？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米酒很好喝，我们晚上能喝一点吗？&rdquo &ldquo我们家没有酿&hellip&hellip去问问附近邻居，他们肯定会酿。

&rdquo &ldquo行，我待会儿去问问他们，要一点或者买一点吧！哦，我还听说你们这里的鱼丸&hellip&hellip&rdquo 等颜晓晨吃完早饭，沈侯和妈妈已经一来一往商量好了晚上吃什么。

颜妈妈打了个哈欠，上楼去睡觉了，颜晓晨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等颜晓晨洗完碗，沈侯拎着一堆小礼物，准备出门，&ldquo小小，我们出去买好吃的。

&rdquo 他来时，询问颜晓晨要置办什么礼物，颜晓晨告诉他，她家没亲戚，不需要准备任何礼物。

沈侯却秉持着做销售的那套理论，坚持&ldquo礼多人不怪、有备无患&rdquo，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礼物。

颜晓晨当时笑话他怎么带来的，就怎么带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颜晓晨跟着沈侯出了门，沈侯按照颜妈妈的指点，去这家敲门要米酒，去那家敲门要鱼丸&hellip&hellip 这附近的住户几乎都是本地人，经济不宽裕，不够机灵变通，都比较守旧，某种角度来说，也就是没有都市人的距离感，比较有中国传统的人情味。

门一开，沈侯先把小礼物递上去，&ldquo奶奶，您好！我叫沈侯，颜晓晨的男朋友，第一次来她家&hellip&hellip&rdquo他人长得好，笑起来，阳光般灿烂耀眼，嘴巴又甜，还学着颜晓晨说方言，虽然蹩脚，却逗得大家笑个不停，很快邻居们就认可了他这个邻居女儿的男朋友。

拜访完邻居，他们回家时，沈侯两手提满了东西，金龙鱼塑料油瓶里装的是米酒，一片猪耳朵，鱼丸、豆腐、豆芽、卤猪肚、咸肉、土豆、小青菜&hellip&hellip 等颜晓晨把东西都放好，家里本来空空的冰箱变得琳琅满目。

她赞叹道：&ldquo把你扔到非洲的原始部落，你是不是也有办法吃饱肚子？&rdquo沈侯一本正经地说：&ldquo不能，没有老婆，它们都是生的，不能吃。

老婆，晚上要吃大餐！&rdquo 颜晓晨扑哧笑了出来，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做大餐。

江南的冬天，只要有太阳，都不会太冷，厨房里没有自来水，他们就先在院子里收拾食材。

沈侯怕颜晓晨冷，一直摸着水，只要觉得冷了，立即加一点热水。

&ldquo小小，你看，这是你。

&rdquo 沈侯摆了一个丑女图，碟子是脸，两个鱼丸做眼睛，一片细长的白萝卜做鼻子，一片椭圆的胡萝卜做成了嘴唇，长长的头发是一根根菠菜秆。

颜晓晨两刀下去，把菠菜切短了，&ldquo短头发，明明是你！&rdquo 沈侯哈哈大笑。

大概因为他太快乐了，颜晓晨一点没觉得像在干活，反倒觉得像是两个大孩子在玩过家家，满是乐趣。

忙碌了一下午，晚上五点多时，除夕夜的晚餐准备好了：卤猪耳、笋干烧咸肉、芫荽爆炒肚丝、醋熘土豆丝、木耳鱼丸粉丝汤。

沈侯偷吃了几口，夸张地说：&ldquo太好吃了！老婆，你实在太能干了！&rdquo 颜晓晨知道自己的水平，但好话总是让人飘飘然。

沈侯说：&ldquo阿姨好像起来了，等她下来就可以吃饭了。

&rdquo 颜晓晨淡淡说：&ldquo她不见得会吃。

&rdquo 沈侯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夹了一片她爱吃的猪耳朵，喂进她嘴里。

&ldquo噔噔&rdquo的高跟鞋声，颜妈妈提着包，走下楼，要出门的样子。

沈侯嗖一下跑了过去，&ldquo阿姨，小小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还要了米酒，我们都喝几杯，庆祝新年！&rdquo 颜妈妈静静看着颜晓晨，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笑。

沈侯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颜晓晨和颜妈妈之间的暗潮涌动，嗖一下又跑进厨房，献宝一样端着一盘菜出来，放到餐桌上，&ldquo阿姨，用新鲜的鱼肉、手工做的鱼丸的确好吃，我们在上海吃的鱼丸简直不能叫鱼丸，你尝尝！&rdquo 沈侯拿起一双筷子，满脸笑意地递给颜妈妈。

颜妈妈把包扔到了沙发上，走到餐桌旁坐下。

五个菜，放在不大的餐桌上，显得格外丰盛，还有熟悉的米酒，颜晓晨和颜妈妈很多年都没有过过这么像新年的除夕了。

沈侯率先端起了酒碗，&ldquo祝阿姨身体健康！&rdquo 大家一起碰了下碗。

沈侯和颜妈妈一问一答，继续着他们和谐友爱的谈话，颜晓晨完全像一个外人，沉默地吃着饭。

颜妈妈曾经是酿酒的好手，这些年也变成了喝酒的好手，她一边讲着如何酿酒，一边和沈侯喝了一碗又一碗。

一桶金龙鱼油瓶的米酒消耗了一大半，颜妈妈和沈侯都喝醉了，沈侯问：&ldquo阿姨，你觉得我怎么样？&rdquo 颜妈妈拍拍沈侯的肩膀，&ldquo不错！小小她爸太老实了，第一次去我家，我妈一说话，他就脸红，只知道傻干活，他干活干得最多，三个女婿里，我妈却最不喜欢他！你是个滑头，不过，对小小好就行，傻子吃亏&hellip&hellip傻子吃亏&hellip&hellip&rdquo颜妈妈摇摇晃晃地站起，颜晓晨想去扶她，她打开了她的手，扶着楼梯，慢慢地上了楼。

&ldquo阿姨，小小也是个傻子，为傻子干杯！&rdquo沈侯还想倒酒，颜晓晨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ldquo你醉了，眯一会儿。

&rdquo她拿了被子，盖到他身上。

颜晓晨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厅，看沈侯仍歪靠在沙发上打盹，脸色红扑扑的，很是好看。

她俯下身，亲了他一下，他嘟囔了一声&ldquo小小&rdquo，却没睁开眼睛。

颜晓晨打开了电视，春节晚会依旧是花红柳绿、歌舞升平，她把音量调低，也钻到被子里，靠在沙发另一头，一边看电视，一边发短信。

给魏彤和刘欣晖拜了年，又给程致远发了条微信：&ldquo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rdquo &ldquo在家里？沈侯和你一起？&rdquo &ldquo都在我家。

&rdquo &ldquo和妈妈一起吃的年夜饭？&rdquo &ldquo一起。

&rdquo &ldquo还害怕吗？&rdquo 颜晓晨看向沈侯，想着这一天的神发展，&ldquo我今天一天认识的邻居比过去的四年都多，沈侯想把我妈灌醉套话，不过他低估了我妈的酒量，把自己赔了进去。

PS：沈侯既不是蜡烛，也不是灯，他是太阳。

&rdquo 一会儿后，程致远发了一张像太阳一般热情微笑的表情图片，颜晓晨忍不住笑起来。

沈侯突然凑到了她身边，迷迷糊糊地问：&ldquo你在笑什么？给谁发信息？&rdquo &ldquo程致远。

&rdquo 沈侯看似清醒了，实际仍醉着，像个孩子一样不高兴地嘟起嘴，用力抱住颜晓晨的腰，&ldquo讨厌！我讨厌他！不许你给他发信息！&rdquo 颜晓晨舍不得让他不高兴，立即把手机装进了衣兜，向他晃晃空空的手，&ldquo不发了。

&rdquo 他高兴起来，听到外面有人放鞭炮，&ldquo快要零点了吗？我们去放烟花。

&rdquo 家里可没准备烟花，但沈侯拽着她就要走，颜晓晨忙哄着他，&ldquo戴好帽子就去放烟花。

&rdquo帮他把帽子、手套戴好，她自己也戴上了帽子，扶着他出了家门。

有不少邻居正在挂鞭炮，打算一到零点就放炮，颜晓晨很害怕炮仗的声音，搀扶着沈侯快步走出巷子，一边走，一边还和邻居打招呼，没办法，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了。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只是拐了一个弯，没想到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条河，河边林木葱郁，很多孩子聚集在河边的空地上放烟花。

&ldquo小小，我们也去放烟花。

&rdquo沈侯像是找到了组织，一下子来了精神。

&ldquo好啊！&rdquo颜晓晨嘴里答应着沈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压根儿没烟花给他放。

沈侯看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把一个凳子那么大小的烟花放到地上，他兴冲冲地跑了过去，问人家要，那个人直摆手，沈侯指着颜晓晨，对他说了几句话，那人竟然同意了，把手里燃着的香递给他。

沈侯冲颜晓晨大声叫，&ldquo小小，放烟花了！&rdquo 颜晓晨走过去，对那个让出了烟花的男人说：&ldquo谢谢！&rdquo 他笑得十分暧昧，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颜晓晨问沈侯，&ldquo你跟那个男的说了什么，他怎么就把这么好的烟花给你了？&rdquo 沈侯笑笑，&ldquo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rdquo 一旁的一群小孩子边叫边放烟花，随着零点的逼近，鞭炮声越来越响，简直震天动地。

随着一个孩子大声叫&ldquo新年到&rdquo，千家万户的鞭炮声都响起，无数的烟花也冲上了天空。

鞭炮轰鸣声中，颜晓晨听不清沈侯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对她笑，沈侯扶着她的手，点燃了引信。

彩色的烟花喷出，是一株一人高的火树银花，七彩缤纷。

它美得如此瑰丽，很多孩子都被吸引了过来，一边拍手，一边绕着它跑。

颜晓晨也忍不住笑着拍手，回头去找沈侯，&ldquo沈侯、沈侯，快看！&rdquo 沈侯正温柔地凝视着她，两人目光交会时，沈侯凑到她耳畔大声说：&ldquo我刚才告诉那个人，我要在烟花下吻我的未婚妻，他就把烟花送给我了。

&rdquo 没等她反应过来，沈侯就吻了下来。

火树银花仍在绚烂绽放，可它再美，也比不上沈侯的一个拥抱，颜晓晨闭上了眼睛，承受着他的温柔索取，他的口中犹有米酒的酒香，让人醺醺然欲醉。

耳畔一直是欢笑声，那笑声从耳畔进入心里，又从心里漫延到嘴边，颜晓晨也忍不住笑，沈侯好似极其喜欢她的笑，一次又一次亲着她的嘴角。

送他们烟花的男子笑着对他们说：&ldquo百年好合，天长地久！&rdquo 沈侯搂着颜晓晨，大声说：&ldquo一定会！&rdquo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颜晓晨掏出手机，是程致远的微信，&ldquo请一定要快乐幸福！&rdquo 她靠在沈侯怀里，看着缤纷的烟花，回复程致远：&ldquo一定会！&rdquo 一定会！不管沈侯，还是她，都很努力、很珍惜，一定会！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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