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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爱情(2/3)

某种意义上，他就算是颜晓晨的客人。

Yoyo把程致远领到九号桌，一边点蜡烛，一边说：&ldquoOlivia上班。

&rdquo 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紧接着体贴地问一句，&ldquo要叫她过来吗？&rdquo而是直接把酒水单放在了程致远和另一位男士面前。

程致远却好像没明白这中间的秘密，没有打开酒水单，而是打量了一圈酒吧，笑着问：&ldquo怎么没见到她呢？&rdquo Yoyo的笑容有点僵，&ldquo她正在忙，您想要喝点什么呢？&rdquo 收银的徐姐突然扬声叫：&ldquoOlivia，客人找你，手脚快点！&rdquo徐姐四十岁上下，掌握着酒吧的财务大权，是老板的心腹，平时很少说话，由着年轻的侍者们闹腾，可她一旦说话就代表着老板。

徐姐看似责怪颜晓晨动作慢，耽误了招呼客人，实际却做了裁判，表明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不能破坏，Yoyo强笑着说了句&ldquoOlivia马上就来&rdquo，匆匆离开了。

颜晓晨忙把手中的杯子和碟子都放下，站起来，从角落里走了过去，恭敬地打招呼：&ldquo程先生，晚上好！想喝点什么？&rdquo 程致远扬眉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ldquo我照旧，颜小姐。

&rdquo 颜晓晨心里骂真小气，嘴里却很礼貌地问：&ldquo黑方，加冰？&rdquo&ldquo对。

&rdquo 颜晓晨看另一个男子，&ldquo请问先生要喝点什么？&rdquo 他翻着酒单，对程致远说：&ldquo不如要一瓶蓝方吧！&rdquo 颜晓晨眼睛一亮，蓝月酒吧是中档酒吧，蓝方就是最贵的酒之一了，如果能卖出一整瓶，又能让客人申请会员，肯定有奖金拿。

程致远说：&ldquo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做个大案子吗？&rdquo &ldquo喝不完就存着呗，反正你应该经常来。

&rdquo 颜晓晨忙说：&ldquo存酒很方便，只需填写一张简单的会员表，一分钟就可以了，会员还经常有折扣和小礼物。

&rdquo 程致远对颜晓晨说：&ldquo那就要一瓶蓝方。

&rdquo 颜晓晨喜滋滋地写下单子，跑到吧台，把单子递给徐姐，&ldquo给我一张会员表。

&rdquo 徐姐一边笑眯眯地打单，一边问：&ldquo你有男朋友吗？&rdquo 颜晓晨被问得莫名其妙，&ldquo没有！&rdquo 徐姐把会员表递给她，&ldquo你还小，别着急，慢慢挑，一定看仔细了，可要是真不错，也千万别放过！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遇到一个好男人有多难了！&rdquo徐姐视线扫过程致远，&ldquo我看这人不错！&rdquo 颜晓晨终于明白徐姐想到哪里去了，郁闷地说：&ldquo您想多了！可不是冲着我，酒是他朋友要求点的！&rdquo 徐姐笑着说：&ldquo时间会证明一切，我这双眼睛见了太多男人了，不会看错！&rdquo那您还单身一人？颜晓晨不以为然地做了个鬼脸，去吧台等酒。

William取好了酒，她按照惯例，先把整瓶酒拿去给客人看，等他们看完，再开瓶。

等酒时，程致远很配合地填写了会员表，获得了一张印着蓝月亮标记的会员卡。

他们喝酒时，颜晓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并没太关注他们，Apple却借着送水，去找程致远打听颜晓晨究竟在哪里请他吃饭，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程致远没拆她的台，从那之后，Apple她们再没用此事挤对她。

程致远和朋友坐了一个多小时，喝了小半瓶酒。

离开时，程致远给了颜晓晨二十块钱小费，他朋友却给了五十块。

颜晓晨心花怒放，特意跑到徐姐面前转了一圈，把两笔小费给她看，&ldquo看到了吗？他朋友给了五十块，比他多！就说您想多了，您还不信！&rdquo徐姐正忙着，笑着挥挥手，&ldquo别着急，慢慢看！&rdquo 颜晓晨摸着兜里的钱，乐滋滋地盘算着，如果这个周末进账好，下周就可以去买面试衣服了，Yoyo和Apple却真生气了，冷着脸，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颜晓晨虽然很抠门贪财，但所得都正大光明，对她们并无愧疚，只能随她们去，安慰自己，等找到工作，这样的日子就会结束了。

好像突然之间，校园里就到处都是各大公司招聘会的宣传海报。

颜晓晨和宿舍姐妹一起去了联合利华的招聘会，场面可以用&ldquo人山人海&rdquo来形容，人一直挤到了楼道里。

一场招聘会听下来，明明已经初冬，她们却都出了一身汗。

去的路上，四个人说说笑笑，回来的路上，四个人都有点沉默。

之前，只是对未来很茫然，这一刻，却切切实实全转化成了压力。

魏彤问：&ldquo我们学校的就业率究竟怎么样？希望是百分之百。

&rdquo吴倩倩说：&ldquo只是要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但月薪一两万是工作，月薪一两千也是工作，我听一个老乡说，如果月薪低于六千，会过得非常辛苦，她大姨妈来时肚子疼得要死都舍不得打车，至于说买房，想都别想！&rdquo 大家默默无语，吴倩倩突然说：&ldquo我想嫁个有钱人！&rdquo 魏彤说：&ldquo我想嫁王子！秃头的王子我也不嫌弃了！&rdquo 这句话里面有个宿舍典故，英国的William王子大婚时，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刘欣晖对吴倩倩感慨：&ldquo对所有的灰姑娘而言，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正的王子！&rdquo魏彤不屑地说：&ldquo秃头的王子，送给我也不要！&rdquo 今昔对比，刘欣晖夸张地抱住魏彤，擦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悲痛地说：&ldquo老大，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居然对残酷的现实低下了你高贵的头颅！&rdquo四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终于轻松了。

颜晓晨问：&ldquo我打算这周去买面试穿的衣服，有人一起去吗？&rdquo刘欣晖惊诧地说：&ldquo你怎么现在才去买？我暑假的时候，妈妈就陪我买好了，你妈没帮你买吗？&rdquo 吴倩倩说：&ldquo十一正好有打折，我去逛商场时，已经顺便买了。

&rdquo 魏彤说：&ldquo我表姐送了我两套她穿不下的正装，暂时就不用买了。

&rdquo &ldquo哦，那我自己去吧！&rdquo大学三年，颜晓晨花了太多时间在打工上，每一块钱都要算计着花，但凡花钱的活动都尽量找借口不参加，可同学间只要出去玩，哪里能不花钱？刚开始，还有人时不时叫她，时间长了，同学们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即使有什么活动，也不会有人想着找她。

颜晓晨变成了班级里的隐身人，大家对她印象模糊，她对大家也不熟悉，唯一熟悉点的就是同宿舍住了三年多的舍友，但也都保持着距离，逛街吃饭这种活动绝不会找她。

在上海这个大都市生活了三年多，可颜晓晨还从没有去过大商场买衣服，又是人生中第一次买正装，她想在预算之内尽量买一件质量好的，却完全没有头绪该去哪里。

正在网上查找哪个商场好，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沈侯的短信，&ldquo在干吗呢？&rdquo &ldquo机房，你呢？&rdquo &ldquo我的经济法作业没时间做了，你帮我做一份？&rdquo &ldquo好。

&rdquo &ldquo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rdquo 颜晓晨想了想，&ldquo能提别的要求吗？&rdquo &ldquo说！&rdquo &ldquo我想去买一套面试的衣服，你能陪我去吗？&rdquo &ldquo好啊！什么时候？别周末去，周末人多。

&rdquo &ldquo明天咱俩都没课，明天可以吗？&rdquo &ldquo可以。

&rdquo &ldquo我的预算最多是五百，要便宜点的地方。

&rdquo &ldquo你整天忙着赚钱，钱都到哪里去了？&rdquo 颜晓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迟迟没有回复沈侯。

一会儿后，又一条沈侯的短信，&ldquo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rdquo 颜晓晨立即回复：&ldquo没有。

&rdquo &ldquo算了，我不问了。

明天十点我来找你。

&rdquo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时，颜晓晨给沈侯发短信，&ldquo你在哪里？我去找你？&rdquo 沈侯直接给她打了电话，&ldquo我在路上，有点堵车。

&rdquo &ldquo你没在学校？&rdquo &ldquo我这几天住在外面。

再过半小时，你到南门外等我。

&rdquo 颜晓晨又做了一会儿作业，看时间差不多时，离开了宿舍。

到了南门外，四处扫了一圈，没见到沈侯。

正在给他发短信，一辆车停到了颜晓晨面前，车窗滑下，沈侯坐在驾驶座上，对她招手，&ldquo上车。

&rdquo颜晓晨呆看着他。

他探身过来，把太阳镜拉下来一点，睇着颜晓晨，&ldquo怎么？还要我下车，提供开车门的绅士服务？&rdquo &ldquo不是。

&rdquo颜晓晨慌慌张张地上了车，&ldquo我以为坐公车，你哪里来的车？&rdquo她和沈侯是一个省的老乡，都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开的是家里的车。

沈侯一边打方向盘倒车，一边说：&ldquo和朋友借的。

&rdquo 颜晓晨看着车窗外的人，轻声说：&ldquo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同学说颜晓晨傍大款。

&rdquo 沈侯嗤笑，&ldquo管他们说什么呢！&rdquo 他的态度，突然让颜晓晨有了勇气，问出一句早就想问的话，&ldquo那些话，你都没当真吧？&rdquo &ldquo同学背后议论你的话？&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我自己长了眼睛，干吗要信别人的话？&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rdquo &ldquo好学生呗！&rdquo 颜晓晨有些失望，可又不知道自己期望听到什么。

沈侯问：&ldquo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rdquo &ldquo我说不清楚。

&rdquo &ldquo说不清楚你还说爱我？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爱？&rdquo 颜晓晨一下子又羞又窘，只觉脸滚烫。

虽然她已向他表白过，可那是通过短信，面对的是屏幕，不是真人！ 沈侯看了颜晓晨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们这个年纪，还有人能羞到连耳朵都发红，而且这个人还是几乎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颜晓晨， 他愣了一下，咧着嘴，畅快地笑起来，十分开心地继续追问，&ldquo你爱我什么？&rdquo 颜晓晨简直想找个面袋子把自己罩起来，&ldquo你能不能别一直提那句话？&rdquo &ldquo不能！赶紧回答我！你爱我什么？&rdquo 颜晓晨支支吾吾地说：&ldquo我真的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好，你说话做事，都很好！&rdquo 沈侯有点脸热心跳，姿态却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口气也依旧痞痞的，&ldquo那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什么时候觉得我很好的？&rdquo 颜晓晨愣了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她紧抿着唇，扭过头，默默地看着窗外。

沈侯察觉到颜晓晨的变化，笑容也消失了，尖锐地问：&ldquo你口中的爱，除了你自己都说不清楚的&lsquo很好&rsquo，还有什么？&rdquo 颜晓晨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慢慢地说：&ldquo我不知道，我只能在我能力范围内，对你尽量好。

&rdquo 剩下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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