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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了去猜测这个人的心意,厌倦了去等待一次次的靠近和远离。
他不再想继续忍受这样的折磨了。
“为什么?”秦深皱起眉。
谢景迟必须承认,他即使皱起眉的样子也很性感。
“因为我和你……我们确实不合适。
” 看着秦深困惑的样子,谢景迟的心中生出了一种隐秘的报复快感。
他可能比自己想得还要记仇,一直记着那一天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样的快意没有持续多久,当短暂的痛快结束,剩下的只有悲哀和无可奈何。
时至今日他终于愿意承认,当初秦深说得没有错。
他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在这段婚姻里,无关谁对谁错,只是单纯的不合适,偏偏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不合适的两个人,就像始终对不上的两枚齿轮,生硬地磨合在一起,最后只有两败俱伤一条路可以走。
他想要下车——他也不知道下车以后他该去什么地方,只是他受不了和这个人再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阻力,他停下来,而拉住他的人,秦深正定定地望着他。
有一瞬间,谢景迟怀疑自己的手腕可能被捏碎。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秦深的脸上,已经不是单纯的不高兴可以形容的。
他在生气,甚至可以说暴怒。
这个人到底是在为什么样的事情而感到不高兴呢?到底是因为不愿和我分开,还是单纯地被所有物驳了面子。
“你捏痛我了,请放开我。
”谢景迟低声恳求。
这一句话仿佛一个魔咒,秦深闭了闭眼,那些暴戾阴暗的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却。
他又变回了谢景迟十五岁初见他时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高高在上,完美得像一架精密的机械,唯独没有活人的感情,往日里的耳鬓厮磨、哝哝情话都只是谢景迟的错觉。
“过两天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和你谈财产分割。
”秦深松开手,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恢复正常,“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告诉我。
” 当听清楚秦深说了什么,谢景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也最可悲的那个人。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奢求秦深低头请他不要走还是告诉自己,他还对这段婚姻有所留恋。
不可能的。
他已经用四年的时间证明了,这段关系里放不下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不,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 “不要任性。
”仿佛在训斥一个说了幼稚话的小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我本来就不是……”谢景迟没有再说下去。
他想说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才你和结婚的,但提离婚的人是他,现在再说这些未免过于可笑,而且就算说了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
他还是爱这个人,却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人同样爱自己。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有距离感呢? “你的年中答谢宴……”谢景迟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秦深已经不再看他了。
他的目光落在别处,仿佛身边的谢景迟只是空气一样,“我自己可以想办法,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我就算一个人出席,其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 “对不起。
” 谢景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
言语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谢景迟,为什么你一直在道歉?”秦深叹气,“你从来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 谢景迟抓着袖口,“其实我也不知道。
” 他只知道不说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怨恨。
他不想恨这个人,唯独这一点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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