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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占有欲就像火,把霍狄三十多年来的克制淡漠烧得一干二净。
也许真正的爱恋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肢体缠着肢体,心跳伴着心跳,两个人完全融化在一起。
后来再上了马,霍狄控着缰绳,问岑越:“当初你在岑良平车上的时候,有没有人像我一样欺负过你?” “没有。
” “有没有别人也想带你走?” “……没有。
”岑越说。
也没有别人甘愿照顾他的起居,每天耐心十足地给他的瘀伤涂药。
也没有别人像霍狄这样,把他安置在安全地方,然后握着枪,踏着血泊从火光中来。
假若一定要生在泥潭,才能被霍狄带走,那他愿意生在泥潭。
“霍狄,”岑越慢慢地开口,“如果以后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说不定会难过得活不下去。
” 单是想象一下,就感觉有点不能呼吸。
他拼命低下头,怕被霍狄发现自己幼稚窘迫的模样。
寒风呼啸而过,霍狄明明就在身后,声音却渺远得像一声叹息。
“不会的,小越。
” 第三天下午,终于听到远处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岑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隔离区里,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几乎要竖起刺。
霍狄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 他握紧枪柄,下马走过去。
岑越小声说:“要是太久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 “嗯。
” 幸好这次没等多久。
霍狄回来的时候,不仅没有受伤,而且还牵了另一匹高壮的军马,马上驮着东西。
岑越咬住下唇凑过去,没看别的,首先把霍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霍狄侧脸柔和下来:“小越,我们走出隔离区了。
” 这片林地是天然的分界线,北面是隔离区,再往南边走,就进入了国境线。
林里偶尔有戍边的军人巡逻,霍狄碰头对上暗号,就迎来了格外热情的对待。
因为很少见到出任务的战友,他们分给霍狄多余的物资。
各种干粮,能用得上的弹药,马匹,甚至还强行塞了一大块风干的鹿肉。
“下雪前猎的。
”哨所里的警卫兵说。
霍狄敬了个礼,郑重道谢。
回到原地,岑越牵着马,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雪,问:“那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嗯。
”霍狄说,“走出山林,我们就不用骑马了。
我再租一辆车,然后带你去首都。
” 霍狄是个徐徐图之的行家,他所承诺的每一句话,都让岑越想要得不得了。
他能跟着霍狄去首都,去读书,去过别的十六岁少年该过的生活。
会有一个家,不再寄人篱下,颠沛流离。
“我还有个妹妹。
”霍狄说,“比你小好几岁。
她有些怕羞,但是性格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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