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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手里抬起眼,对上了谢持风的双眸,登时来气了:“你干什么?” 这一年来,郸弘深并未在明面上和谢持风起冲突,但暗里若有似无的摩擦,不知有多少,早已积攒下了火药味。
他总觉得谢持风对他有敌意,但又抓不住凭据,只能说是天生不是一类人了。
谢持风今晚的心情本来就差,刚才发现桑洱不见了,他就出来找。
回想起刚才桑洱站不稳,将头抵在郸弘深心口的一幕,他的心头涌出薄怒,口气也不太好,冷冷道:“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接她回去的。
” “不用了。
”谢持风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冷冰冰地看着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 “凭什么?”郸弘深针锋相对道:“好歹桑洱跟我是同一个师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接她回去天经地义。
你是她什么人啊,就代替她说不用?” 桑洱被两人的声音吵得有点不舒服,动了动,在熏人的酒味里,她闻到了一阵幽幽沉香气,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脸颊在身边少年的袖子上蹭了蹭。
正在对峙的两人同时愣了愣。
这一举动,虽然不一定是桑洱故意的,却是在拉锯中给出了一个选择。
谢持风神色稍缓,看了一眼郸弘深,面无表情地说:“人我先带进去喝解酒茶。
等一下自然也会送她回去,不用你操心了。
” “你!” 郸弘深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一来,是桑洱非要热脸贴冷屁股,偏心谢持风。
二来,他也没道理在谢持风生日当天在赤霞峰和他动手。
还有一点是他不愿、但又不得不承认的――即使动手了,他估计也不是谢持风的对手。
算了,他就不该管桑洱的闲事。
就让她蠢死吧。
这么执迷不悟,她肯定有一天会后悔! . 蒲正初考虑得很周全――由于在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担心有人喝多了酒会醉酒闹事,早就备了绿豆醒酒茶。
桑洱喝了以后,胃部翻腾的感觉缓了下来,舒服了很多。
宵禁逼近,宴席也快尽了。
谢持风依照先前说的承诺,把桑洱送回了她的洞府。
有的人喝醉了会撒酒疯,变得很亢奋。
桑洱则显然属于醉了以后很安静乖巧的类型。
被谢持风扶到了躺椅上,她就缩着不动了。
面颊,耳根,微翘的鼻头,都被酒意浸得泛着粉,唇瓣呈现出水润的糜红。
一呼一吸间,挥之不去的清甜酒气铺满了洞府里的空气。
谢持风点亮了洞内的烛台。
光线一亮起,桑洱就有点不舒服地偏了偏头,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谢持风顿了顿,他点亮烛台,本来就是担心桑洱起夜时,会因为太暗而被东西绊倒。
听见她的抱怨声,谢持风看了她一眼,将烛台放远了一些,还用一个灯罩隔住了它。
桑洱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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