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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直到晌午才来,期间宁桀早已回了东宫,如今他身负监国之担,每日要理的地方折子都能堆成小山,案牍劳形之下,他还能空出半日的闲当来帮幼妹坐镇蛮奴管驯,算实属不易。
因有崔易留下继续盯守,宁桀走时并未再多啰嗦什么,只是暗中向崔易下达死命,若那奴醒来后敢对公主有任何冒逆之举,可避过公主,直接处死。
宁芙并不知这些,她只将全部心思放在那人的伤情上,在御医闭门诊治期间,她吩咐下人在房间门口置了把梨木椅,又叫崔易等人退下,而后在此静静坐等。
过去半个多时辰,里面还未传来动静,宁芙闭了闭眸,撑头的手腕都觉发酸,她正想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可就在这时,抬眸间,她倏忽发现有一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蹲守在不远处的隐蔽墙角边,还掩藏着半个身子不停往里张望。
宁芙视线一定,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公主府窥视,于是拧眉严厉道:“是何人在那?” 她一出声,对方明显被吓一惊,立刻想要遁逃,宁芙早有所预料,站起身来扬声,“站住!我手中的哨子一吹,暗卫立刻会将你拿下,不如乖乖现身,老实交代,否则被缉拿住,自有你的苦头吃。
”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其实她也不过是拿二哥的军哨来狐假虎威,僵持片刻,那偷窥小贼终于蹑手蹑脚地从一片矮丛木后低头缩首地走出。
见其衣着穿戴,竟大醴兵营的囚服,宁芙心中立刻有所猜想,此人应也是南越之奴。
先前为了应付南越公主,她的确答应要驯服两奴,眼前这人应当就是另一个,可宁芙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尤其从前院脱身,应当不易。
“你叫什么名字?” “柏青。
” 问话还算容易,宁芙不由心想,这个可比里面那凶巴巴的要乖多了,而且看起来年纪尚小,宁芙没觉得他会有什么威胁,故而也并不准备立刻叫来崔易,将人拿住。
“你这般实有出逃之嫌,可想过若被发现的后果,你坦白说,来这干什么?” 对方抿紧唇,像是要守住什么秘密一般,可在宁芙的紧盯不放之下,他到底脸色红红的艰难吐出三个字,“怕出事。
” “出什么事?”宁芙闻言只觉得莫名,更听不懂他这话的意味。
柏青默了默,半响终于伸出脏兮兮的手指,直指门中方向。
宁芙顺着视线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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