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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了,奴婢陪你一起去找皇上。
” 哪知道若芳这番话压根没被温池听进耳朵里,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又听见温池开口:“朱公公和左枝肯定知道时烨的下落,我可以问他们。
” 若芳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凝固:“公、公子……” 温池道:“我要去找小栓子,我要让他带我去找朱公公。
” 若芳急得快哭了:“可是公子……” 温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若芳的纠缠上,他飞快地绕过若芳便往外走,三步并作两步,自从显怀以来,他的动作从未如此灵活过。
“公子!”若芳急切又无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跟上来的脚步声,“公子,你别冲动,不然你就在这里等着,奴婢帮你把小栓子找来。
” 温池猛然顿住脚步。
跟在后面的若芳吓了一跳,生怕撞上怀着身孕的温池,赶紧停了下来。
温池转头,目光落在若芳那张渗出冷汗的小脸上,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张口说道:“若芳,我不想再坐以待毙了,你别拦我。
” 若芳嘴巴微张,愣愣看着温池。
她伺候温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瞧见温池如此固执地要做一件事,温池眼中的冷冽如同一盆凉水泼下来,让她下意识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温池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若芳一眼,随即回头继续往外走。
这下,若芳没敢再阻拦他。
温池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走到外面的门前,他打开房门,却瞧见门外悄无声息地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屋内的烛光倾斜着洒在来人身上,来人一声不吭,径直往里迈了一步,并从黑暗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温池看清楚来人的脸后,不由得一惊:“左枝?” 来人正是左枝。
左枝穿着一身深色的衣裳,黑发规整地束在脑后,她刚才站在门外,几乎和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
左枝脸上维持着一贯的冷淡表情,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温池脸上扫了一圈,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不等温池开口,左枝便道:“这么晚了,温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闻言,温池陡然回神,他顿时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人,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左枝的手臂:“左枝,我找到救时烨的法子了,时烨呢?他在哪儿?我想见他。
” 左枝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池,黑眸里映出温池苍白却显得格外激动的面孔。
她眼神微动,忽然间,好似有一缕涟漪在她心湖上荡开。
“我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 这时,若芳也走过来,她隐约猜到左枝要做什么,焦急地喊了声左枝姑娘。
然而左枝对若芳的声音置若罔闻,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温池,难得牵起嘴角,浅笑一声:“我带你去。
” - 温池跟着左枝走出大门,便瞧见不远处的路边上停靠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没有车夫。
左枝一言不发地扶着温池上了马车,随后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直到马车开始行驶,温池才骤然明白过来——左枝并非被他说服了才愿意带他去找时烨,而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一路上,马车驶得很快,异常颠簸。
温池被颠得东摇西晃,不得不靠在角落来稳住身形,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又回来了,他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在马车里吐出来。
他小心拿出藏在袖口里的灵石,把灵石握在手中,感受到灵石硌着皮肤的轻微刺痛感,才好受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温池被左枝扶着下了马车。
他的双腿发软,被左枝扶了好久才站稳脚步。
夜风在温池耳边吹得呼呼直响,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光看外表便知早已废弃的宅子,而且这处宅子有点眼熟。
温池跟着左枝往宅子深处走了一段路,猛然意识到他为何感觉这处宅子有点眼熟了——这里分明是上次花子藏绑架他后用来安置他的地方! “这不是……”温池愣道,“花家吗?” 左枝走在温池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是的。
” 温池还想问什么,却又很快想明白了什么,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拳头紧握,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更为眼熟的破旧屋子前。
左枝举起手里的火折子,回头看了温池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往里走。
温池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
温池记得屋子里有一个暗室,需要找到机关才能打开暗室的石门。
可令他吃惊的是,暗室的石门竟然大敞开着,显然是上次他们离开过后又有人过来了。
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源源不断地从石门里面飘出来。
温池没能忍住,转过身干呕起来。
他呕得十分厉害,仿佛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好在他平时胃口不大,吃的东西也很少,这会儿只呕出了几口水。
左枝走过来,在他背上轻轻抚了两下:“你还好吗?” 温池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好也得好,他道:“我们进去吧。
” 左枝还有些担心温池的身体,但见温池能够坚持,便没说什么,率先走进暗室。
温池跟在后面,闻到暗室里的血腥味比外面更加浓烈,还夹杂着其他难闻的气味,恶心得温池几次作呕。
左枝似乎习惯了这些气味,无知无觉,面不改色,轻车熟路地在屋子众多的暗室里穿行——看得出来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走了很久,左枝才停下脚步,她转头看向温池:“到了。
” 温池用手捂住鼻子,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他听见左枝的话后,加快脚步走到门前,定睛往里一看。
下一刻,他再次干呕起来。
这间屋子正是存放花皇后冰棺的屋子,可是现在,冰棺已被打碎,花皇后的尸体一半还在破碎的冰棺里、一半倾斜着垂落到地上。
屋子里除了花皇后的尸体外还有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屋子各处,那些尸体无一例外不是鲜血淋漓、断手断脚,甚至有具尸体的脑袋被削了一半,剩下那只眼睛被惊恐撑到了极致。
显然,充斥了整个暗室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些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左枝也注意到了那些尸体,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抬脚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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