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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瞬间开心。
那给我暗卫兄弟多盛点。
苏遥平素吃的菜很丰盛很补很……总之不是暗卫应该经常吃的东西。
但成安总喜欢给他留。
暗卫丙每次基本上都等于,看着成安再吃一顿。
苏遥胖得不明显,成安来了这一月半,倒胖了不少。
暗卫丙瞧着成安埋头吃鱼片的模样,又给自家大公子加一遍油。
快点把苏老板拐回府。
这么好的人,你不下手,就被旁人抢走了。
暗卫丙说的就是那位前来的许先生。
谢夫子与白大夫虽然人很好,对苏老板也很有意思,但苏老板明显并未动心。
这位许先生,就不一样了。
苏老板对他,可明显上心多了。
苏遥是出于对他身世的同理心。
他自我代入,总觉得许泽像当初的自己。
便忍不住多去帮扶。
许泽午后前来,苏遥正等着他,虽然措过一肚子词,最后还是如实道:“傅先生的意思,是麻烦你把这两张画,改……改难看点。
” 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像我瞎编的。
但它确实是傅鸽子的亲口要求。
许泽瞧一眼,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诧异,只是默了默。
许泽那日交完画稿,才想到这绘本是要满旧京地卖,也生出许多不自在。
这两张图,他作画时代入得那样动情,傅先生能看出来也正常。
虽然两个人的想法一致,但出于对情敌的天然敌意,许泽仍是不痛快。
他声音低了些:“我明白,马上就能改好。
” 这也能明白? 明白了啥? 文化人果然都在异次元交流。
苏遥自诩没文人墨客的境界,只能直接点头:“好,那许先生尽快,我已经约好谢氏刻坊。
早些成书,也好早些售卖。
” 许泽顿了顿,将两张画稿推给苏遥:“苏老板觉得,这两张画得还能过眼吗?” 苏遥自然瞧着好,又怕他是被傅鸽子打击到,忙笑道:“画得特别好。
旁人是如何看,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
” 许泽仔细听他的语气。
果然没看出来画得是谁。
许泽默了下:“这两张画既不能用,便送给苏老板吧。
” 想了想,又补一句:“苏老板此处,尚没有我的画。
改日我得闲,与苏老板多画几幅,也装点一下门面。
” 这感情好。
许泽的画是很值钱的。
苏遥想到此处,又笑着骂自己两句:做生意做疯魔了,什么事都先想着钱。
他谢过许泽的好意,又给他包上些许点心。
这小孩太瘦了。
成安颇有些不情愿,帮忙包食盒时,也终于后知后觉地生出危机感:还以为苏老板只给我们主子送吃食呢。
成安正吐着槽,却又见苏遥包了一盒:“你去一趟谢氏刻坊,把这个送给刘掌柜。
” 琳娘是大掌柜,忙得厉害,况且上回退亲之事后,还没能说得上话,终究不方便见面。
苏遥前些日子要与谢氏刻坊谈绣本,却不想今早二掌柜刘其亲自来了,说苏氏书铺的出本,以后都是他来管。
从前也并非没往来过,只是此番,刘掌柜的态度不大好。
刘掌柜是个很会做生意之人,但有个毛病,斤斤计较又吝啬小气。
琳娘非要安排他亲自接管苏氏书铺的事,要求最好的做工,却又不肯抬价格,直把刘掌柜气了个半死,一连在家中骂了好几日:“有钱不赚,白拿着好生意去贴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情……” 但谢家是他的主家,他的身契都在琳娘手里,倒敢怒不敢言。
单子还得排第一个,东西还得照着最好的做,价钱还不能多收。
刘掌柜憋屈,只能给苏遥摆摆脸色了。
苏遥却是个讲究情面之人。
只想着绣本原就麻烦得很,刻坊中费工夫,他又要得急,既聊得不是很愉快,还是补点东西吧。
苏遥此时尚不知有刘掌柜对他千恩万谢的那一日,只吩咐成安:“就说我新做得些点心,请刘掌柜尝尝。
” 又嘱咐:“别送错了人。
” 成安玩笑:“都见过两回了,哪儿还能送错人?” 成安做事又稳妥又利索。
苏遥也放心,正收拾碟子,却又瞧见脚边落了一物。
苏遥捡起一看,是个穿乌金线的墨玉坠子。
像是个扇坠子。
成安瞧一眼:“呀,这不是傅先生的东西吗?” 墨玉雕祥云,纹理已然难得,做工也精细。
这么华贵的物件,确实像傅鸽子用得起的。
“你从前在傅府见过?是傅先生的吗?”苏遥确认一下。
铺中也常有其他身份贵重的客人,别误领了。
这玉还是傅陵少年时候亲手雕的。
成安不会认错,只点头。
苏遥递给他:“那你顺路给傅先生还回去罢。
” 成安在苏遥处待得颇有些乐不思蜀:“我不想见傅先生。
” 见了又得挨骂。
成安每次和傅陵回话,都是从自我检讨开始。
成安委屈。
又推苏遥:“这东西贵重,我拿着还回去也不像话。
公子你去吧。
” 大公子肯定等着见你呢。
“行。
” 成安说得有道理,丢了还不知道多少钱,还是走一趟吧。
从上回在傅宅外遇见郑府尹之后,苏遥便再没去过。
因上次太子歌妓之事,郑府尹已经被撤职了。
旧京新换的府尹姓宋,据说是先帝时的一届探花,很有才华的一位老臣。
苏遥等旧京平民还没有见过。
不日就是立夏,傅宅周遭的花木愈发郁郁葱葱,长着热烈而茂盛的生机。
延庆坊人少,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在苏遥身边蹦来蹦去。
吴叔往门口一站,便瞧见苏老板缓缓而来。
午后日光澄澈透亮,映得苏遥肤色越发白皙。
临近夏日的天气,已有些灼热,日头自树梢落下,苏遥额上现出薄薄一层轻汗。
苏老板的气色越发好了。
吴叔远远一瞧,只感叹,幸好苏老板是生在旧京,这要是在京中,大公子都不一定有机会下手。
吴叔忙迎着人上前几步:“苏老板有礼。
是来找我们公子的吗?” 苏遥见个礼:“昨日傅先生有件东西落在我铺中,我来还。
” 苏遥正想把扇坠子给吴叔,吴叔却不接:“苏老板亲自还给我们公子吧。
这东西贵重,在我这一环丢了,说不清的。
” 哪就这样小心了。
苏遥只得随他进去。
傅宅竟还有旁人。
日光筛下影影绰绰的一地花木,紫薇花还开得正好,粉粉紫紫的一院子。
院中小石桌上坐着傅陵,正与另一位年长许多的文士下棋。
那人虽然年岁大些,模样却极其周正,气度儒雅,眉目润朗,未语先笑,苏遥只瞧一眼,便能想得到,若是年轻时候,这得是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
也不用年轻,宋大人如今也美名不减当年。
京城非官方的美男子排行榜上,只有宋矜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年年压着一群毛头小子。
毕竟是当年高中探花后,被京中贵女的香囊砸了好几条街的人。
而后国朝再也没出过这般俊俏的探花郎,京中闺阁之间还惋惜了许多年。
苏遥瞧见有客人在,便不欲多待,与二人远远见礼。
正要拿出东西就走,傅陵却留他:“我和夫子这局棋快下完了,苏老板与我们做个见证。
已从一局一胜拖到三局两胜,如今又说五局三胜。
” 傅陵稍稍蹙眉:“夫子再不肯认,今儿怕是要下个没完没了。
” 宋矜抬眸瞧苏遥一眼,似乎笑了一下:“你如今年岁见长,就这么和人一起欺负先生?” 二人说着,手上却没停。
以苏遥的下棋水平来看,这走棋已是神仙打架了。
吴叔与苏遥上一盏龙井,苏遥一杯见底,棋局胜负已分。
白子无力回天,苏遥便瞧见傅陵的这位夫子,开始丢手:“这局不算,我们七局四胜。
” 傅陵啜口茶:“夫子,输了就是输了。
”又无奈:“你平素和我耍赖也就罢了,这还有旁人在呢。
” “就是说呢。
” 宋矜回眸,仔细看了苏遥一眼,“这局不算,可不正是小美人让我分心了吗?” 苏遥先是让他笑得愣了下神,又让他这称呼喊得愣了下神。
是傅鸽子的老师吗? 这性子和傅鸽子……可一点也不像啊。
宋矜喊一声逗了下傅鸽子,瞧见傅陵眸色微沉,只觉得好笑:“小美人是我这学生的朋友?会下棋吗?” 苏遥正不知如何作答,便听见傅陵声音低沉:“夫子。
” 这小孩从小就这样。
不爽了就喊人大名,对自个儿老师不爽了就声音沉沉地喊一句“夫子”。
宋矜十分大度地应了声,把人惹毛后,又十分开心,便改了口:“苏老板来找宋某这学生做什么?” 傅陵没有具体介绍,苏遥也不知该称呼什么,只能道:“见过先生。
我来还傅先生的东西。
” 说罢,取出扇坠子。
宋矜眉头微微一蹙,不由瞧向傅陵,却见他并无任何动静。
苏遥掌心托着扇坠子:“我看过一眼,是线有些松。
” 傅陵神色如常,收入怀中:“多谢苏老板。
” “应该的。
” 苏遥笑笑,“还要与傅先生说一声,许先生答应改画,大抵明日会给您送来瞧一眼。
若是行,绣本便要开始做了。
” 傅陵“嗯”一声,点头:“苏老板辛苦。
” 苏遥望向宋矜,笑道:“那先生与傅先生叙话,我铺中尚有事,要早些回去。
” 他告辞,起身时袖口却被挂了下,哗啦掉出两张画。
正是许泽画的水仙精。
傅陵眼神猛然一沉,宋矜目光颇为玩味。
傅陵缓和语气:“苏老板怎么随身带着画稿?” 又不满:“废稿怎么还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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