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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一下即将滑下去的小女儿,杨治中脸上一对长尾巴的鱼久久游弋,只是鱼身细长,似临到老了又复还青年壮志。
杨芷看着父亲笑得眼睛都不见,自己也笑起来,心里却更好奇现今府衙里是什么模样。
京里的花都开了,淮越的府衙更是一派锦绣。
当初沈大人许诺的功劳近在眼前,又加上南地淮越的前愁旧怨,整个府衙一通忙。
邓大人更是尤其勤恳,他暗自庆幸自己一早投了林言的好。
当初躲事来了这艰苦地方,原想辞官告老也只如此,谁知这把岁数又 有了升官的指望。
淮越的各处都看死,冶铁的地方拆了,通风报信的商户斩了,堆积如山的粮草一早进了淮越百姓的肚子秦将军不满,就叫他从南地飞过来吧! 邓大人撑着额头笑,笑着笑着,眉间又把手推高。
他想起那战事,那笑里也掺了无可奈何的味道。
南地已经无可奈何,哪怕只少一个地方遭殃也好。
邓大人家族久在京城,也有自己的灵通消息,知晓林言在新君跟前又得托付,由此更愿意在淮越尽力,叫林言在京城也多顾念自己的好处。
此刻他收到扣了林言印信的密函,虽心里嘀咕为何要往南城运粮,但还是愿意按照吩咐办。
至于那信函......邓大人望着白纸黑字良久,还是放在蜡烛苗上点燃。
他不留林言的把柄,也信林言的为人,信林言不会在将来给他留隐患。
去信几日,东西到南城又几日。
秦向涛站在方将军跟前的时候,一应需要已经准备齐全。
京里的消息,他也在窦止哀那里听说。
这会木着一张脸,后脑勺凉飕飕。
南城的驻军与南地不同,屋舍总比帐篷挡风。
但这会秦向涛坐着,身后的窗户严丝合缝,他却总疑心有风漏进来。
可离得近,又疑虑怎么传来喊打喊杀声。
说秦家通敌,这怎么可能?!他们连粮食都要断了还在御敌,凭什么受这样的罪名?! 可滔天怒意过后,他骨子里又钻出一道冷好像一根寒针过早钻进脉络,这会被唤醒,顺着骨血游走。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寒针走到哪了。
衣袋里已经空了,林言的信被窦止哀烧成灰烬,这护犊子的样子反倒令秦向涛心里一松。
至少说明,他们是认真的,冒了风险的。
粮食兵马援兵,在后方都有,秦家却真的要被困死。
方将军是不是比在北阆时更苍老,秦向涛看不出来。
当初在北阆,秦向涛跟方将军只打过几个照面,没什么忘年交的情义,反而因为现如今的局势无端矮上许多。
而方将军也无意叫他评判什么,一双眼睛冷冽,在紧南的地方也刮着北地的风。
这一阵风更冷,连后脑勺的寒冷都不值得顾。
“你们说吧,我都答应。
”秦向涛仍木着脸,扯谎出来的热伤风好像应验。
混沌的脑海里夹了一首莫名的唱词,应当在哪里听过,当时没记,这时又从骨头里冒出来。
何人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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