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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想到张明生会死,他过去的样子就会在我眼前一一浮现,让我感到一种使我迷茫的荒芜。
我听得见楼下的动静,他们动手了,肉搏,墙被撞得发出闷响,时不时还有重物落地、玻璃四溅的闷响与脆响。
声音很大,也来得十分频繁,与二楼的平静完全不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找来一根棒球棒,握在手里,然后关上了灯。
在黑暗里,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发抖,需要一直调整才不至于让棒球棒滑出手心。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楼下的打斗声也随着一声怒吼平息时,我后背的布料已经被冷汗浸湿一片。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怕还是不怕,我只知道自己的精神十分紧张,连浴室的水滴声都听得见。
窗外的每一阵风,都使我感觉折磨。
突然,有人上楼了,我听得见,他们走楼梯,皮鞋声哒哒作响。
我不确定长廊上行走到底是谁,但我听得出,门外不止一个人。
怎么会。
假如阿海赢了,那就只会他一个人上来。
我屏住呼吸。
脚步声也停在了门外。
啪一声,走廊的灯熄灭了。
第18章十八你也不想住凶宅吧,老婆 我躲在门后。
一片黑暗里,我能看到的,只有近在咫尺的门把手。
外面的人在试着开门。
因为反锁的缘故,门把手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转动,它被左右拧动的样子,像是濒临死亡、正在蹬腿的某种机械昆虫。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躲在门后,听着一个人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往事和当下重合,我的眼睛睁大到眼角发痛。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驯服住狂跳的心脏,它疯狂的状态,似乎在挑衅我勉力镇定下来的精神。
我握着棒球棒,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一分钟像一万年那么长。
门外的细碎声音再次消失,死一样的静寂像壮阔却也使人溺亡的海洋一般折磨着我的大脑。
不能预测的下一秒使我痛苦,使我软弱。
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像一只蚂蚁,在无序洪流般的生活里,奋力挣扎,希望能在沧海中寻一浮木,或者渴望海底能生出一棵巨树。
金钱、爱情、法律、道德、宗教,不管人信奉什么,似乎只要有所倚仗,一生就能稳固。
我也不能免俗。
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求一种稳定的生活,既然被人抛弃,无人需要我,那我就奔赴他人的需求,从中获得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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