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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枝叶,徐后手持纨扇,庭院里的牡丹盛开,围绕在旁。
仔细看她,不可否认,她长得很美。
这种美跟若婵那种明艳不一样,眉眼温婉又透着高贵,让人见过难忘。
宫婢为我斟茶,谁也没有说话。
比起言语,徐后似乎更喜欢一声不出地端详别人,平静的目光后面不知心思如何。
我则无所谓。
论地位,她在上我在下,当然是要上位者先出声我才接话不是。
“夫人看这些花如何?”饮下一口茶汤之后,徐后终于开口,“上回丞相来宫中,赞花木美丽,陛下欲赐给魏府,我觉得当此季节,牡丹最是合适。
” 我微笑,看看那些娇艳的牡丹:“牡丹雍容美丽,非凡人可得。
丞相喜兰竹,皇后不若改赐。
”开玩笑,从前在长安,牡丹就是皇宫的象征,先帝甚至不准民间擅自种植。
皇帝赐魏傕牡丹,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另解他意,要受也要魏傕来受,我可不敢应允。
心里有些纳闷,徐后不像傻瓜,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问? 徐后莞尔,却没再说什么。
或许各怀心思,这茶喝得不咸不淡,我也并不打算跟徐后叙什么旧,一盏茶之后,推说还要回复禀报尊长,告退而去。
淮南毕竟有近十日的路程,我回到府中,忙不迭地去见郭夫人,又清点祭品准备行囊。
第二日,宫中来了人,却是送花木的。
徐后果然送了些兰竹桂树等花木,由管事安排,植入各处庭院。
不过,分到我庭院中的,却是许多虞美人。
“虞美人喜光,夫人庭院开阔无荫,正好种植。
”送花来的园丁恭敬地说。
我觉得有理,便让他们去种。
七月初五,我带着一车的祭品,踏上了去淮南的路。
往东的道路笔直,正是我嫁来雍都时走过的。
天晴多日,道路没有坑洼积水,很是平坦。
魏府护送的府兵是魏郯走之前留下的,有十来人,加上阿元、李尚父子和公羊刿,队伍夹车带马,很有些势重的样子。
公羊刿一身利落衣袍,佩剑骑马,俨然游侠。
李尚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骑马了,布衣鼓风,骨架清癯。
夏日炎炎,沿途大片农田的庄稼长势正好,满眼油绿。
“若丞相得胜,军士归来,正好能赶上秋收。
”在路旁歇息时,李尚望着周围道,“今年风雨调和,收成当是不错。
” 战火四起,人民流离,以致各地田地荒芜,产粮锐减。
无论哪路豪强,养兵要吃饭,扎根更要吃饭,于是抢掠粮食成了各地匪霸的专职。
在这方面,魏傕却做得出色。
在我眼里,他虽然是个披着丞相衣冠的土匪,却颇懂经营之道。
他把所辖州郡的无主之地收为官田,令军士闲时耕作,收获充作军粮。
几年下来,雍州仓廪丰实,乃为此举之功劳。
如今军士要去打仗,朝廷又出新令,准许来雍州的流民分取田地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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