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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季瓷。
温季瓷抬眼,看见了那个纤影,他薄唇轻勾,她还是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桑酒走到温季瓷前面,仰头,打量着他的神色。
她发现温季瓷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她皱眉:“你快点回家……” 在冷风里待了这么久,他会生病的。
还未说完,温季瓷蓦地俯身,把桑酒整个人拥入怀中,他抱得那么用力,桑酒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了。
温季瓷垂头,鼻尖触着桑酒的长发,他的嗓音克制又隐忍:“桑酒……” 桑酒察觉到温季瓷的体温很凉,他似乎已经在下面待了很久,她没有挣脱,任凭他抱着。
“快回去吧,你这样不珍惜自己,大家会心疼的。
” 话音刚落,温季瓷垂眼,黑眸直直盯着她:“是谁心疼?” 桑酒抿唇。
他却寸步不让:“告诉我,是谁心疼我?” 桑酒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寸之间,他步步逼近。
困在寥寥的冬夜里,最后,桑酒只看得见他幽深的眼。
心却更乱了。
温季瓷见桑酒没回答,神色敛了几分:“既然你不心疼我,那我回去干什么?” 桑酒能感觉到温季瓷的气息很冷,担忧又涌了上来,她望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两人僵持在那里,视线交汇,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桑酒提起了心,脚步声又渐远了。
桑酒有些紧张,温季瓷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什么都进不了他的眼,除了桑酒。
桑酒一惊,生怕温季瓷说出什么,她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温季瓷的嘴。
她的手碰到他的唇,两人皆是一怔。
但桑酒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一边捂着温季瓷的嘴,一边拉着温季瓷,悄悄地往旁边走。
温季瓷难得顺从地跟着桑酒,眸色渐深。
天幕上是白凌凌的月,耳边是细小寒凉的风。
可温季瓷却只注意到,飘荡在寂静里的,是她诱惑的玫瑰香气,一阵又一阵,无法逃离般地钻进他的每一根神经。
如影随形。
空气恢复了寂静,桑酒松了一口气,刚要把手放下。
温季瓷却拽着她的手腕,缓慢地移到唇边。
他看着桑酒,极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桑酒脸一下子红了,她站远了几分:“干什么?” 温季瓷低眸,哑着声:“亲你啊。
” 他走近了几步,令人心跳的嗓音又响起:“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偷情?” 桑酒:“……” 温季瓷却又靠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腔调:“那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桑老师,要不你教教我?” “教你个头啊!”桑酒气急败坏。
温季瓷笑了:“你不愿意的话,那我教你也可以。
” 桑酒觉得她的耳朵要着火了,她转身:“你再说我走了。
” 刚走出几步,忽然有一双修长的手勾住她的腰,蓦地把她整个人圈住,沉沉的气息压下。
触及她的那一刻,嶙峋的气息就如同实质般的野火,悄然漫了上来,令人惊心的烫。
周围很静,静得只有忽紧忽慢的风声。
但他的声音却跟着风,吹进了桑酒的耳朵里。
“什么时候回家?” 桑酒轻声道:“还没想好。
” 沉默了几秒。
温季瓷一字一句压抑着开口:“你再不回家,我快被逼疯了……” 桑酒没回答,温季瓷索性把她整个人转过来,双手抵着她的肩,俯视着她。
温季瓷黑眸幽暗:“你明天就从这里搬走。
” “不行。
”桑酒立即开口。
温季瓷嗤地笑了:“那今晚就搬走?” 桑酒:“……” 还得寸进尺了。
温季瓷又俯下身来,盯着她:“什么都不行,是准备一直在这里住了?” 桑酒的心跳得很快,她轻声道:“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个问题。
” 温季瓷沉默地看了桑酒几秒,忽然扯出一丝笑。
“可是我等不及了……” 桑酒懵住,什么叫等不及了? 她看见温季瓷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她警惕地问:“你要打给谁?” 温季瓷把手机放在耳侧,睨了桑酒一眼,他的声音由上至下地沉沉响起、 “告诉别人我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 桑酒愣住,温季瓷疯了? 她踮起脚,要抢温季瓷的手机,但温季瓷轻轻一抬手,手机瞬间离得更远了,她根本够不到。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屏幕在黑暗里亮了起来,一个声音响起。
寂静里响起蒋少游的声音:“阿瓷,什么事?” 桑酒慌极了,她够不到手机,只得又去捂住温季瓷的唇。
温季瓷轻而易举地抓住那不安分的小手,无声地一吻。
他一直盯着桑酒,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想说一件……” 桑酒的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她立即喊道:“没什么事,他只是喝醉了,拜拜,晚安!” 蒋少游一头雾水,这兄妹在玩什么把戏? 桑酒和温季瓷对视,寂静中只响起蒋少游疑惑的声音。
“阿瓷?” “阿瓷?” “阿瓷?” 一声声格外清晰,却没人理他。
温季瓷一直望着桑酒,这时,桑酒纤唇微动,他看清了桑酒的口型,眸色微敛。
她在叫他,哥哥。
温季瓷眸色深浅不明,他这么做本来就是故意逗她。
他把手机放在耳侧,落下一句:“没什么,先挂了。
” 世界终于安静了,桑酒看清了温季瓷唇边的笑,咬着牙道:“温、季、瓷!”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温季瓷毫不在意,他朝桑酒招招手,挑眉道:“来,哥哥和你说两句话。
” 桑酒怕温季瓷又要做什么,就听话地走了过去,侧头凝神听着。
温季瓷目光垂下,盯着桑酒雪白的耳侧,懒洋洋问:“还想今晚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吗?” 桑酒立即摇头。
他低低笑了:“那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吗?” 桑酒当然摇头。
她哪还敢啊,不然温季瓷不得把她吃了。
听到桑酒的回答,温季瓷心情相当愉悦。
冬夜的冷月下,他俯下了身。
霎那,微凉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深而冷的黑夜里,温季瓷的嗓音幽幽响起。
“那……什么时候搬走?” 桑酒立即回答:“明天,明天就回家!” 黑夜里漾起温季瓷的哑笑,低低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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