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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我管不了了,付闻歌心想,以后让他爸管去。
七点回医院接班,付闻歌换好衣服坐进挂着自己名牌的诊室开始接诊。
由于战火的绵延到此,许多机构都不能正常办公。
他实习期结束后未能及时申领医师执照,拖了两年才获得执业资格。
持续高温,热带病横行,儿科尤为繁忙。
刚处理完一个食物中毒的患儿,付闻歌又被喊去接急症。
“高烧四十度,惊厥,血压90/60,心率131。
”护士向他报告基础项目。
付闻歌听诊完毕后说:“先给拍个片子,肺部有杂音,该是肺炎。
” 护士抱孩子去拍片,付闻歌空下手,去走廊上找那个送孩子入院的人。
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胳膊腿细瘦,肋骨横陈,高烧,严重营养不良。
像是流浪的战争孤儿,该是被好心人发现快要病死了给送来医院。
走廊上人挤人,付闻歌听护士说送孩子来的人戴着草帽,于是便在人群中寻找戴草帽的。
远远的,他看到走廊尽头有个人背冲自己站着,头戴草帽,身上穿着没有肩章的夏季军服。
他从人群中挤过去,在对方身后站定,轻问:“先生,请问是您刚送了一个发高烧的孩子入院么?” 那人肩头一震,猛然回头,晒成古铜色的脸上写满惊讶:“闻歌?” “……何……何大?”饶是相隔八年相貌已有改变,但付闻歌仍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你……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何朗的脸上多了道狰狞的疤痕,从眉心拉到腮侧,这使他被岁月和磨难写满沧桑的脸看起来隐隐透着股戾气。
看到他脸上的疤,付闻歌知他必是糟了大难,可仍埋怨道:“即是活着,你怎么不跟云飞联系啊?” 眼底的震惊褪去,何朗摇头叹息:“说来话长,闻歌,就让他当我死了吧。
” 付闻歌抬手狠捶他的肩膀,咬牙气道:“当你死了?何大!云飞等你等了八年!他一直在等你回去!” “……” 何朗表情微滞,片刻后皱眉望向窗外,只见玻璃上映出无尽的悔恨与无奈。
等付闻歌忙完,两人在楼外的台阶上坐定。
何朗点起根烟,闷头抽了几口后说:“当年船被海盗劫了,船长当场被杀,其他人都被卖去一家榨油厂做苦工……我逃过,可是……” 他顿住声音,用执烟的手搓搓眉毛,苦笑道:“发生太多的事了,我没办法再回到云飞身边,就想,正好,别拖累他了,忘掉我他可以过的更好。
” “他一天都没忘了你。
”付闻歌长叹一声,“他在学校做助教,一直留在北平,留在那个小院等你回去。
何大,不管你遇到过什么,都不该辜负云飞的一片苦心。
” “我咳咳”何朗被烟呛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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