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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禁军颇是磨蹭,像逛园子一般闲聊吹牛,还有人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解了个手。
我几乎屏住呼吸。
四周围,除了那几人聒噪的说话声,便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几乎挨在鼻尖的那个胸膛。
虽然上方的树影挡住了月光,但莫名的,我能感受到它的起伏,以及上方的呼吸。
就这么如石雕般地挨了好一会,那队禁军终于走了。
我松口气,再看看齐王,忙与他隔开。
“你……”我拾起自己的布袋,踌躇片刻,道,“你我立个约定,今夜之事,谁也不可再提。
” 齐王扫我一眼。
“你若只想光凭这土把花养好,那未免要失望。
”他说。
我愣了愣,忍不住看看手里的布袋。
再抬头,却只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花木枝叶摇曳响动,没多久,他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第三十一章旧事(三) 回去的时候,倒是很顺利。
无论乳母还是宫人,都没有发现我溜出去。
我蹑手蹑脚地从后窗进了屋,藏好了花土,然后,脱了衣裳躺到榻上,假装从来无事发生。
但我闭着眼睛,却很久才入睡。
我总能想起那张月光下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能碰到我的鼻尖。
梦里,我似乎总能闻到香气,分不清是栀子花的,还是那人身上的。
第二日,我小人长戚戚地等了半日,荣春宫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我松一口气,知道此事大约就这么揭过去了,于是自己去把花泥换了。
当我在房里志得意满地伺候着我的那盆栀子时,有做杂活的老宫人看到了,好奇道:“小娘子这花,可是栀子?” 旁人笑道:“你怎识得?” “怎不识得?”老宫人道,“当年齐王的母亲许昭容还在时,妾就是她宫里的。
” 忽然听到有人提到齐王,我的手顿了顿。
“这花与许昭容何干?”我问道。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同春园里的栀子花,最早时,是为许昭容栽下的。
”她说,“许昭容是涪州人氏,平素最爱栀子。
当年得幸之后,先帝就特地从南方移来了大片的栀子,栽在她宫中,以解她思乡之情。
” 我愣住,忽然想起了昨夜里,齐王站在那片栀子花前的身影。
还有地上的那些果子。
“这位许昭容,爱吃荔枝么?”我问道。
“正是。
”老宫人奇道,“小娘子怎知?” 我敷衍道:“从前似乎听人说过。
” 老宫人道:“许昭容家乡涪州盛产荔枝,穆皇帝见到她之后,甚是喜爱,当年进贡来的荔枝就全都送到了她那里。
那等荣宠,啧啧……” 旁人听着,忍不住道:“妾听说,许昭容也是宫人出身?” “她可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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