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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产和个人财产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导致公司完蛋,家里的流动资金也一并冻结。
公司欠下的巨额债务一起压到余家四口人身上,房子被法院拍卖,几个人连住得地方都没有,境况着实狼狈。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余明渊的父亲余志烨在被逼债过程中,因为受不了这等屈辱,一时想不开,直接跳楼来逃避现实。
他的母亲郝兰接受不了丈夫骤然逝世的残酷事实,当时人就瘫在地上,送去医院休养了大半年,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那时候,他才是十五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半大孩子,出去打黑工,人家瞧他细胳膊细都不要他。
他的姐姐余尚玥年纪倒可以出去打工,只是从小生下来就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性子绵软,被人奚落两句,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抹眼泪,实在难堪大用。
这还不算,余尚玥原本有个订过婚的门当户对未婚夫,在余家败落的时候,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想要解除婚约。
这也不怪人家。
订婚的时候,余家是门当户对的亲家,余家破产了,当然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嘛。
余尚玥因为这件事,更是一蹶不振,情绪愈加脆弱。
余明渊跟她在一起,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余尚玥哭个不停。
余家老得死的死,躺病床的躺病床,长女又不是一个能依靠的。
每天医院的账单、房租、生活费、学费、法院的不间断传票,亲戚朋友登门催债的拍门声,都让余明渊一朝从云间坠落,尝尽人间疾苦。
落得如此境地,余明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余明渊想到了方臻安,当年才十四岁的方臻安是怎么渡过家里败落的转变呢?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这也是余明渊乍然碰见方臻安之后,答应与他见见面的最根本原因。
他们有着共同的成长经历,余明渊觉得他们也许还能继续以前的友情。
方臻安扭头看着余明渊,房间内的灯光昏暗,或明或暗的镭射光线从他的脸上滑过,只听方臻安犹豫地说: “明渊,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余明渊握紧手里起了一层水雾的啤酒瓶,水雾濡湿了他的手掌心,让他的皮肤一凉。
“什么?”余明渊说,心里却有一种预感。
方臻安紧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蒋先生?” 果然。
余明渊呼出一口气,他眨了眨眼睛,把一口未动的啤酒瓶放回光可鉴人的大理石造的桌面上。
余明渊看着他,点头道:“是蒋先生,他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
我家败落之后,多亏了蒋先生的帮忙才撑过去。
” 方臻安听到他的话,脸上一惊:“生前?” “我父亲很早去了,现在就剩我妈、姐姐和我自己了。
”余明渊语气平淡地说,转而安慰方臻安:“都过去了,我们现在生活都挺好的。
——对了,叔叔阿姨现在身体怎么样,二老都还好吧?” 方臻安似乎还没从余明渊说的话中回过神,眉毛拧得死紧,说:“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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