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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浮现出那个青年绛君的凄惨死状,心里崩溃不已。
我还年轻,不想就这样死了……赵仰宗喃喃地念着,他短短的十七年生涯已经在脑海里已经走马灯似的跑了几个来回。
六爷……对,六爷,现在他只有六爷这根救命稻草可以抓了,虽然知道触怒六爷已经在所难免,但要是六爷肯庇护他,总也比被玩死在床上要好,还等什么呢,他赶紧连滚带爬地去找六爷求情。
铑阿咦裙 不巧的是,马大顺今天也在,缩着脖子在堂前规规矩矩地伺候着,六爷仰躺在圈椅上吞云吐雾,听了赵仰宗的求救,悠然道:“你也配走大门?”用烟杆子指了指墙边,“去吧。
” 烟斗所指的地方,是一个窄小的狗洞,只有半人高,赵仰宗只得重新从狗洞里钻进来,流着眼泪说,“求您救小人一命,小人知道您一定有法子的。
” 六爷冷笑一声:“你这条养不熟的野狗,你真当我不知道?” “六爷,六爷,您是活菩萨,看在小人伺候了您这么久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我一命吧!”赵仰宗跪在六爷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双目通红,抽了抽鼻子,像只夹着尾巴的落水狗,颇有几分可怜。
“怎么救?他可是我得罪不起的人哪。
”六爷吧嗒抽了口烟,用眉毛示意左右,“把他轰出去。
” 旁边的马大顺却一反常态,咧嘴一笑,很好心地说:“这样吧,兄弟,我给你出个主意。
这两天阮家新丧,缺人手,你去搭把手如何,丧期至少有三个月,他姓文的就是胆子再肥,也不敢把手伸到阮家大院里去吧?” 近日马大顺被赵仰宗瓜分了不少油水,也听说六爷是听了赵仰宗的谗言才治了自己两场,不由得怀恨在心,又听说这个恬不知耻的赵仰宗仗着有几分年轻俊俏勾搭上文先生,马大顺岂能让他如愿? 真让赵仰宗落在文先生手里,文先生不一定舍得弄死他,六爷这边说不定也要留着赵仰宗牵制自己,倒不如来个缓兵之计,把他拨弄走,三个月后,谁还管得了他赵仰宗是哪条沟里的臭虫?之后再慢慢地收拾这小子。
马大顺在心里盘算完毕,又媚笑着俯身请示道:“六爷,您说呢?” 六爷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现在赵仰宗走投无路,是个法子都行了,他连家也不敢回,怕文先生的人在那里守株待兔,趁着茫茫的夜色投奔到了阮家,递上名刺。
如果说六爷的府邸是财大气粗,文先生的府邸是诗情画意,阮府最大的特点则是两个字:清幽。
处处皆是碎石子铺成的小径,假山亭廊,泉水泻于其间,仿佛珠玉迸溅,小桥横截,枝叶掩映,虽由人作,宛如天开,身处在最繁华的闹市之中,却独有丘壑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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