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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有点空落落的,不得劲儿,老想着那些见不得人的想念,坐在屋里,想着昨晚的亲热,他无端地生出一种“悔教夫婿觅封侯”之感。
呸呸呸,瞎想,两人既不是新婚,也不是他让乔万山出远门的,且出门也不是挣功名,怎么就跟闺中怨妇似的…… 他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起身去外面大水缸里舀了一盆水进屋来,准备开始收拾收拾屋子,扫地擦桌子洗盘子,木桌子板凳也被他拉出来晒太阳,省得蛀虫,更别提犄角旮旯的小缝了,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眼睛瞅到屋脚的菜橱,上头那张挡灰塑料纸也该拿下来洗一洗了,顶上头被平日里随手放了不少零碎的东西,他怕一抽给抽掉了,搬了个板凳站上去,想先给那些零碎给收拾了。
站上去一看,果然厚厚一层灰,另外还有些杂七杂八:不知猴年马月的一小包葵花籽,一小罐子酱豆子,还有几根针挂着线随手插在塑料纸边缘,还有…… 靠墙那边有个蓝色的小铁盒,不知是什么东西,菜橱有点高,方卿拿了一只筷子,踩着板凳踮着脚尖伸手往里边够,一点点地把那小铁盒拨过来,带过来一堆灰,铁盒上头也有不少,吹了吹上头的灰,这才看清底下有些密密麻麻的小黑字,大约说明书的东西。
打开一瞧,里头竟是一些粉,颜色跟桃花一样,明显是搽脸的。
方卿吃了一惊,这……这不是女人家的东西么? 他拿着这粉呆了半天,没弄明白这哪来的。
要说方卿是个会管家的,他有个小账本,上头家里开支记得明明白白,他往炕上一坐,总钱闲钱一加一减,空出了个两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钱花哪儿了。
他看了眼手里的小铁盒,那只能是买了这个了,自己没买,那只能是乔万山买了,只是……他买这个干什么? 看积的灰,应该买了好一段时间了,乔大娘走了后,家里边又没女人…… 难道是给我买的? 方卿灵光乍现,乍出个这么主意。
这想法刚冒出来,方卿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手里头小铁盒也变得烫手,他赶紧把这铁盒甩开了,手往后一撑,却摸到枕头底下一个坚硬的东西,一转头,是乔万山的枕头底。
他把枕头拿开,又是一个小小的铁罐子,和小铁盒差不多的颜色包装,盖得严严实实,上头三个大字占了一半盖子:百雀羚。
难道这又是一个?打开一瞧,里头却是有些油状的膏药,他见办公室里头有女老师用过,说是天干嘴上掉皮,用这个准好。
这小罐子里头已经被用去大半了,他不由地想到今年冬天年后,自己的嘴唇没有像以往那样裂得不成样子。
…… 方卿心里狂跳,他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在自作多情,可所有事情又好像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乔万山老早就看上他了?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铁皮盒子,心里头无端地想着往常两人睡一个炕上的时候,一块烧锅,一块干活,甚至一块洗澡的时候!白花花的身子蹭在一起,叫他一想起来就脸热。
原来他搬来这里,是把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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