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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坏、坏人……咳……我要……杀了你……” 那人被沈知昼死死掐住脖子,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无力地挥动着四肢,气喘吁吁地挣扎着。
他一张皮肤黝黑的脸憋得通红,双目瞠圆了,悲愤交加,怒意汹汹地瞪视着眼前比他要高大很多,也强壮很多,让他完全挣脱不能的男人。
晚晚小心翼翼地从沈知昼身后探头,看了那人一眼,心口一惊。
……是哈桑。
“杀了你……” 哈桑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左右踢打着双腿。
沈知昼的手仍不依不饶地掐着他脖子,越发用力,他的喘息也渐渐跟不上了,有气无力地咳嗽起来,只是重复着,“杀……我杀了……你……” 沈知昼好整以暇地自上到下打量着他,随后轻佻一笑,“嗯?你要杀我?” 哈桑挣扎着:“杀……坏……坏、坏人……杀……” 随着男人力气越来越大,他的脸上渐渐褪去了血色,悬在男人手中,轻飘飘的像一张纸,毫不禁风。
“杀我就杀我,”沈知昼冷冷地抬眸觑着他,似笑非笑,“趴窗沿儿上看我洗澡是什么癖好?嗯?” “杀……” 哈桑的四肢渐渐地失去了力气。
叮咣一声,他手里那把刀应声而落。
沈知昼一抬脚,将那刀远远地踹开了,接着不以为然地一笑,“一把玩具刀就想杀我啊?你拿得稳吗,小朋友?” 晚晚起先半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自己多出一口气,都会激怒他。
但当哈桑的呼吸越来越稀薄,她才意识到,他真的可能会掐死哈桑,赶紧伸出手,拽着他,匆匆地说:“哥、哥哥,他是哈丹……的哥哥……” 沈知昼没放手,眸色寡冷无比,神情也愈发地阴狠。
晚晚继续解释:“就是那天……你救的跟我一起的小女孩儿……的哥哥。
” 她又小心地看了看哈桑。
哈桑果然听到了这话,看着面前神情阴鸷的男人,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恐惧从内心油然而生,眼底也一点点地浮现出哀戚。
男人笑意阴狠,手上的力气未松丝毫。
刚才拔刀相向的勇气一瞬间溜了个没影儿。
哈桑意识到,他真的可能死在他手里…… 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浑然的,让人无比压抑的强大气场,令人恐惧。
“哥哥……”晚晚急了,匆匆说,“他不是坏人……你放开,放开呀。
” 沈知昼的手,就仿佛固定在了哈桑的脖子上,没有一丝一毫想松开的意思。
警惕,是他多少年来的常态。
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会伤及他性命的,他向来不会手软。
起初,这个小男孩儿趴在窗台边沿,冒头观望屋内情况时,他以为,他是程嘉树派来杀他的人。
毕竟以程嘉树的作风和手段,在当地贫民窟里找个不要命的小混混,或是那种长相纯良无害的小孩儿,让他掉以轻心,然后杀了他,也不是没可能。
晚晚看到他掐住哈桑脖子的那只手的指节,用力到都泛了白,而哈桑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一点点地被骇人的惨白取代,心急如焚地说:“哥哥,他、他不是坏人……” 沈知昼侧眸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那哥哥是坏人吗?” 她看着他,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
” 沈知昼眉梢一扬,收回目光,没说话。
“哥哥,”晚晚又说,“放开他吧……他真的不是坏人。
” 沈知昼还是毫无动作。
他怎么能相信,他松开手后,手下的这个小家伙不会对他乱来? 万一,他还有枪呢? 没有枪,万一刚在屋外埋了炸弹呢? 或者,更糟糕的情况,他…… 她小手贴在他臂弯里,拉了拉他,好声好气地劝道,“他、他真的不是坏人……你相信我。
” 相信她吗? 沈知昼眯了眯眸,冷冷地盯住哈桑,“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 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咳——” 哈桑像只漏了气的皮球,从墙上跌滑在地,一屁股栽入墙根儿里。
他脖子上,能清晰地看到五指用力按压后留下的勒痕,先是泛起了红白,后来,慢慢地有青紫的淤色显浮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体力不支,蜷缩在地上,夹紧自己的头和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剧烈咳嗽起来。
很努力很努力,都不怎么能平顺呼吸。
脖颈的皮肤,和喉咙,都传来生生剧痛,仿佛那男人还掐着他的脖子,气管像被人打了个死结,然后又被用力地撕扯开来。
他这一瞬间才有了清晰的认知,自己今晚实在是太冒失了。
他说不定真的会掐死他。
沈知昼蹲到哈桑身边去。
他打量了他片刻,忆起了那个那日绑架了晚晚和那个叫哈丹的小姑娘,要把她们卖给康绥换取毒品,还被剁了手指的男人。
长得是有几分像。
他用枪柄磕了磕哈桑的后脑勺,懒懒地“喂——”了声。
哈桑整个人剧烈地一抖,一下子就窜到墙角里去了,移挪着双腿,不住地后退,恐惧地睁着眼,愤恨又惊惧地直盯着面前的男人,一直后退,要把自己楔入那墙缝儿里去似的。
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他拧断了一样,别说像刚才那样叫嚣着要杀了他了,他现在,就连一句利索的话也很难说出来了,稍一开口,就艰难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 他相信,如果无人阻挠,这个男人刚才绝对,绝对会杀了他。
沈知昼有些不耐烦了,“说话。
” 哈桑捂着喉咙不住地咳嗽:“咳咳……咳……” “喂,”他稍一给枪上膛,凑过去对着哈桑的额头,“你不会说话吗?” 哈桑吓得要死,瞪着眼看着他,又一次咳嗽起来,这次稍稍能说几个字了:“我……我……咳咳咳……” 沈知昼就将那枪口抵在他脑门儿,挪也不挪的,笑吟吟的,“认识我吗?” 哈桑匆匆摇头。
“不认识我就来杀我,”男人哂笑,“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要当杀手吗?” 哈桑继续摇头,满脸恐惧。
“有那种很厉害的杀手,喏,就趴在外面那么高的地方——” 他说着,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点了点碎裂的窗户外面,“然后啊,就这么——” 他用那枪口敲了敲哈桑的脑门儿,嘴角始终挂着笑,薄唇轻而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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