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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宋家的大好日子。
随处可见披红着绿,阖府的喜庆,就是平日里多着青衣裙衫的下人,也都多发了一套大红的喜庆衣裳。
主子之喜,自然是阖家大喜。
今日是宋家的一家之主、大理寺少卿宋荣娶亲的大喜日子。
在帝都,大理寺少卿算不得什么高官。
但,联想到宋荣的年纪,这个官职就相当不得了了。
宋荣十八岁中状元,到如今不过二十四岁,已官居正四品。
这种晋升速度,哪怕在世族豪门中都属罕见,何况,宋荣不过寒门出身。
不过,宋荣早就是帝都的传奇人物,他有今日,人们除了赞叹之外,更要羡慕武安侯眼光过人,得了这样前程无量的好女婿。
不然,也不能在嫡女过世后,再将庶女嫁给宋荣做继室啊。
宋荣这次大喜并非初婚,而是二婚,续娶的也非外人,正是自己的小姨子、武安侯的庶女&mdash&mdash小纪氏。
宋荣前程似锦,自然道贺者颇多。
宋家人声鼎沸,热闹至极,除却一处&mdash&mdash 这处院落宽敞阔大,位置极佳,收拾得极是精致。
今天大喜的日子,阖府欢庆,这个院子中却传来一阵阵婴孩的啼哭声。
宋嘉言实在是太饿了。
一直没人来给她喂奶吃,她饿得眼冒金星,万般无奈之下,她一撇小嘴儿,哇的一声,涕泪四溅。
抱她的丫头翠蕊顿时慌了神,与边儿上一个婆子道:&ldquo万妈妈,您老去瞧瞧,楚妈妈哪儿去了。
这一个大早上了,大姑娘连一口奶都没吃上呢。
看看,都饿哭了。
&rdquo 万婆子动了下屁股,却是未离开屁股下的椅子,哼一声,道:&ldquo不必猜的,楚奶妈肯定是去帮着操持新太太进门儿的事了。
不然,她今儿个怎么没露面呢。
昨儿我就听管家媳妇们念叨,说新太太进门儿,事情忒多,婆子丫头都不够使呢。
你没瞧见,咱们院儿里的丫头也被喊去了呢。
&rdquo 宋嘉言哭声越来越大,翠蕊一直用臂弯悠悠地晃着她,侧脸对万婆子道:&ldquo再怎么说,新太太也是咱们大姑娘的亲姨妈呢。
您老去找一找楚妈妈吧。
看大姑娘哭成这样,一会儿给新太太知道,都是咱们做奴婢的无能。
&rdquo 万婆子起身,叽咕着骂:&ldquo遭瘟的楚奶妈,这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去拍新太太的马屁了。
&rdquo 翠蕊悄悄地叹了口气,温柔地与宋嘉言说话:&ldquo大姑娘,一会儿咱们就喝奶了啊,别哭了啊&hellip&hellip&rdquo 万婆子出去好一会儿,方带着满身厨房肉菜的香味儿回来,骂骂咧咧地端回一盏糯香软烂的米粥:&ldquo楚妈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大姑娘这也一周岁了呢,能吃些汤饭了。
喂大姑娘喝些米粥吧,我看着厨房熬的,软软的,也好消化。
&rdquo 翠蕊没说什么,一手接过万婆子手里的软米粥搁在手畔的矮几上,舀了半勺,细细吹去热气,待温度适宜,方往宋嘉言嘴里送去。
宋嘉言早饿得眼睛要往外放绿光了,有米粥送到嘴边,立刻张嘴狼吞虎咽地吃了。
她吃了足足小半碗,才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翠蕊道:&ldquo还得麻烦妈妈去要些温水来。
大姑娘刚哭过,这一睡,明天若是眼肿了,咱们带着大姑娘去给新太太请安,新太太要问起来,咱们可怎么说呢?&rdquo 万婆子又嘀嘀咕咕、满肚子抱怨地出去使唤小丫头们打水去。
翠蕊轻手为宋嘉言擦过脸,见宋嘉言正睁着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翠蕊微微一笑,对万婆子道:&ldquo大姑娘可不就是饿了吗,看,吃饱了多乖啊。
&rdquo 万婆子哪里有心思去看被小褥子裹成布包的宋嘉言,她伸长肥脖子往外巴望了两回,咂着嘴里的烧鸡残味儿,叹道:&ldquo今天府里忙作一团,估计咱们的饭也要晚了。
&rdquo尽管在厨房啃了两只鸡腿,还是饿啊。
翠蕊往桌子上一努嘴,道:&ldquo桌上那些糕点,妈妈若是饿了,先垫补些。
&rdquo 万婆子笑:&ldquo蕊姑娘也吃些吧,午饭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rdquo 翠蕊一笑,接了一块儿糕,与万婆子细细地吃了起来。
宋嘉言的生母在生她时难产过世了,如今过门儿的是她生母的庶妹,也就是她的姨妈。
她还有个哥哥,养在老太太身边。
没多久宋嘉让来了。
翠蕊与万婆子忙起身行礼,喊他:&ldquo让哥儿,你怎么来了?&rdquo 宋嘉让生得一张漂亮英武的小脸儿,不过,此刻脸色臭臭的,宋嘉让道:&ldquo我来瞧瞧妹妹。
&rdquo他往榻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里看去。
此时,宋嘉让不过三四岁的模样,一双眼睛漆黑明亮,也稚气十足。
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妹妹嘟嘟的小脸儿,装模作样,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声奶气地问:&ldquo妹妹吃奶了没?&rdquo 翠蕊与万婆子忙道:&ldquo大姑娘吃过东西了。
&rdquo 宋嘉让坐在宋嘉言躺着的榻上,四下望一眼,问:&ldquo楚妈妈呢,怎么不见她?&rdquo 翠蕊忙道:&ldquo今天府里忙活,缺人手,楚妈妈跟着去搭把手。
&rdquo 宋嘉让臭着脸道:&ldquo你们院子里难道没有别的闲人,怎么非叫楚妈妈去?万一妹妹饿了,还要现找奶妈子不成?&rdquo 翠蕊还没敢说楚妈妈一大早就不见了呢,万妈妈劝道:&ldquo大爷莫气,我这就去找楚奶妈回来。
&rdquo 宋嘉让已有几分怒气,他这个年纪,尚不知克制脾气的重要性,抬高声音,怒道:&ldquo还不快去!&rdquo 这时候的宋嘉让,聪明归聪明,却也只是孩子的聪明。
宋嘉让身为宋家嫡子长孙,是宋老太太的命根子。
他的话,自然是有用的。
楚奶妈落在宋嘉让手里,很有些灰头土脸。
第二日,宋嘉言被翠蕊抱着,与新继母见礼后,继母阔绰地给了宋嘉让与宋嘉言一人一对金项圈儿,其中,宋嘉让还多一套文房四宝。
继母姓纪,因为是宋嘉让宋嘉言生母的庶妹,故此,宋老太太称儿子的填房为小纪氏。
这会儿,老太太叹道:&ldquo小纪氏啊,为了昨儿你进门,家里忙得人仰马翻。
这不,连姐儿的奶妈子都去跟着瞎忙活,一整天没给姐儿喂奶,可怜我的孙女啊。
你进门就不是外人,我年岁大了,你得学着操持家事了。
你说说看,这奶妈子该如何处置?&rdquo宋老太太的话相当不客气,还带着几分刻薄。
其实,这也怪不得宋老太太,宋家并非什么名门之家,不过宋老太太有福气,生养了两个好儿子。
长子宋荣,次子宋耀,两个儿子都有出息,为她挣下诰命来。
母以子贵,宋老太太身边儿有的是人奉承。
宋家的儿媳妇,不怎么好当就是了。
小纪氏新媳妇,头一天给婆婆敬茶,就遇到了婆婆的下马威,若是一般的小媳妇,还不得惊惶委屈得什么似的。
好在,小纪氏人非等闲,屈身对宋老太太行一礼,甫一开口,声音似江南的水波一样轻柔动听,说出的话却是珠圆玉润,条理分明。
她不疾不徐道:&ldquo按理,这样的下人,撵出去也不为过。
只是,这毕竟是姐儿的奶妈子,媳妇刚过门儿,就撵了姐儿的奶妈子,知道的,说是这奶妈子糊涂,亏待了姐儿;不知道的,还不晓得要怎么寻思编排咱们家呢。
毕竟,奶妈子们奶了哥儿姐儿一场,总有些功劳。
依媳妇说,功过相抵,罚这奶妈子半年的例钱,以观后效。
若是她改了,肯用心伺候姐儿,就留下她吧。
只当看姐儿的面子呢。
&rdquo 宋老太太不置可否,宋荣道:&ldquo母亲,时辰差不多了,我跟小纪氏先去给父亲上香。
&rdquo &ldquo去吧。
&rdquo宋老太太说话向来不怎么中听,道,&ldquo还有你前头的媳妇,别忘了跟她说一声。
到底给你生养了这一儿一女,没功劳也有苦劳呢。
&rdquo 宋荣应了。
宋老太太并不是个宽容的人,新媳妇虽说要立规矩,但这种新婚头一天便让新媳妇从早立到晚的婆婆也很少见。
宋荣好容易有三天婚假,却只能在晚上于母亲那里定省之后才能与新媳妇在婚房内团聚,种种心猿意马就不必说了。
小纪氏于宋老太太面前周到恭敬,随丈夫回房后,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疲色,宋荣十分心疼,握着小纪氏的手,温声问:&ldquo可是累了?&rdquo 小纪氏顺势靠在丈夫的怀里,柔声道:&ldquo老爷要忙公事,我替老爷孝顺老太太,是应该的。
&rdquo 宋荣两指揉捏着小纪氏柔嫩的耳珠,温声道:&ldquo辛苦你了。
&rdquo 小纪氏本就生得明媚动人,烛光下嫣然一笑,更添姿色,宋荣心下微动。
小纪氏明眸如水,笑望于他,款款道:&ldquo只要老爷记挂着我,我就没什么苦的。
&rdquo 宋荣心下微微发热,怀里抱着的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还要什么客气呢。
如此这般想着,宋荣一只手已捻入小纪氏的裙裳内,小纪氏微一嘤咛,腰身一软,伏在宋荣怀中。
小纪氏到底新婚,脸红若胭脂一般,双臂勾着宋荣的颈项,贝齿轻咬红唇,一双眼睛含着融融暖光,无限媚意流转&hellip&hellip 晨间,宋荣陪小纪氏去母亲那里请安。
宋嘉让给父母请了安,小纪氏赞道:&ldquo让哥儿跟着老太太,真是越发出息了。
&rdquo 宋老太太听这话是极为舒心的,对宋荣道:&ldquo让哥儿也几日没见着你这当老子的了,今天,你与我一并用早饭吧。
&rdquo 宋荣寒门出身,如今不过二十四岁,于朝中已是四品官,虽然这期间少不了岳家的帮衬,不过此人十八岁便高中状元,非但文章做得好,对待人情世故也极为通透。
婆媳之间那点儿猫腻,宋荣更是一望既知,笑道:&ldquo母亲不留儿子,儿子也要厚着脸皮叨扰母亲一顿的。
&rdquo宋荣带了几分亲昵,抬屁股坐到老太太的榻上,悄悄一扯老太太的袖子,问:&ldquo母亲,可有儿子喜欢吃的驴肉烧饼?&rdquo 儿子与她撒娇,宋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笑拍儿子的手,道:&ldquo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十几岁似的跟我这儿嚷嚷着要吃的呢。
&rdquo 宋荣能在朝廷混得如鱼得水,嘴皮子功夫是毋庸置疑的,闻言道:&ldquo别说二十几岁,就是以后儿子七八十岁,在母亲面前照样是孩子,照样找母亲要吃的。
&rdquo 宋荣引老太太笑了一阵,主子们高兴了,奴才们也好做事,这顿早饭吃得相当痛快。
宋老太太心中喜悦,遂开恩地对小纪氏道:&ldquo你也坐下一并吃吧。
&rdquo 小纪氏柔声道:&ldquo媳妇还是伺候老太太、老爷吧。
&rdquo &ldquo咱家虽是有规矩的人家儿,你是新媳妇,意思到了就行了。
以后,有你伺候的时候,坐吧。
&rdquo 如此,小纪氏方温顺地坐下了。
翠蕊抱着宋嘉言与万妈妈、楚妈妈一并向小纪氏行礼。
小纪氏摆一摆手,问:&ldquo姐儿今天吃了几次奶?&rdquo 楚妈妈忙道:&ldquo吃了四回,早上一回,晌午一回,下晌午一回,晚上一回,吃得香甜。
&rdquo 小纪氏看一眼宋嘉言软嘟嘟的脸蛋儿,伸手摸了摸,对身畔一个绸衣缎衫、头插金钗的半老妇人叹道:&ldquo梁妈妈,嘉言长得与姐姐太像了。
&rdquo 梁嬷嬷原就是一张慈和圆脸,闻言不禁目露温柔,道:&ldquo可不是,活脱脱就是二姑娘少时的模样。
&rdquo 小纪氏温温一笑,吩咐翠蕊等人道:&ldquo你们要好生伺候姐儿,知道吗?若再敢怠慢委屈姐儿,我可是不依的。
&rdquo 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人几句话,小纪氏方起身,前面有婆子挑灯,身后有丫鬟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新房。
宋荣已在新房里等了,见小纪氏回来,问:&ldquo去哪儿了?&rdquo 小纪氏在丫鬟的服侍下去了外头的薄料披风,挥手令丫鬟婆子退下,笑道:&ldquo我去先时姐姐的院子里瞧了瞧言姐儿。
&rdquo 宋荣&ldquo哦&rdquo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小纪氏坐在丈夫身畔,道:&ldquo姐姐去了一年,那院儿里就剩了个李姨娘,我听说李姨娘这些天身子也越发不妥了。
让嘉言一个孩子住在那院里,不大好。
我想着,若是老爷、老太太信得过我,把嘉言接到咱们院里来,我就近看护她、教导她。
何况我已经嫁于老爷,我们夫妻一体,嘉让嘉言便是我的儿女。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边儿养着让哥儿,已是占了老人家大半精力。
咱们做儿子媳妇的,总不能把孩子都放到老太太身边儿,让老太太操劳。
&rdquo小纪氏顿一顿,见宋荣脸上并无不愉之色,方继续道,&ldquo所以,我想着,让哥儿在老太太那里承欢膝下,嘉言就在咱们身边。
老爷说如何?&rdquo 小纪氏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了,宋荣哪里会不同意:&ldquo你跟母亲商量吧。
让嘉言跟着你,也好。
&rdquo 小纪氏微微一笑。
她早知宋老太太重男轻女,否则,宋嘉让宋嘉言兄妹皆是嫡出,且宋嘉言生而失母,宋老太太却只让宋嘉言与一个无宠的李姨娘在以前的主院里过活。
宋嘉言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当真是福大命大。
而宋荣,一个男人,能有多细的心想到女儿身上呢?既然大家都不把宋嘉言放在心上,索性她抱来养,一个不得宠的女儿,哪怕是嫡女,能有什么威胁呢?反倒是方便她得了贤名儿,也好跟娘家嫡母交代。
说了宋嘉言的事,小纪氏便与宋荣一道用了晚餐,早早安歇。
三朝回门。
宋荣亲送小纪氏回娘家&mdash&mdash武安侯府。
宋荣与小纪氏拜过岳母武安侯夫人后,便去书房拜见岳父。
发妻死了,娶了小姨子,岳父岳母依旧没变,宋荣能续娶小纪氏,可见与岳家关系不差。
武安侯四旬出头儿,相貌儒雅,当初能相中宋荣,进而许之以爱女,可见其眼力是极其不错的。
翁婿之间互相早有了解,自然相处融洽。
武安侯只是叮嘱宋荣与女儿好生过日子,又问了嘉让嘉言兄妹的事,宋荣道:&ldquo我家老太太一刻也离不得让哥儿,倒是言姐儿,年纪小,又是女儿家,少不得细心抚养。
柔儿是个周全的性子,由她照看言姐儿,我也放心。
&rdquo小纪氏,闺名纪柔。
武安侯点了点头,道:&ldquo柔儿不容易,你多疼她。
&rdquo纪柔虽是庶出,亦是武安侯的爱女,武安侯疼她柔顺懂事,方令纪柔嫁入宋家,也是不令外孙子、外孙女受苦的意思。
宋荣对小纪氏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都满意得很,自然满口应下。
武安侯跟宋荣说了会儿话,便命人叫了两个儿子来,令他们姐夫小舅子多亲近。
武安侯夫人只生了两个女儿,如今武安侯的两个儿子纪文、纪武与小纪氏纪柔皆是武安侯的宠妾章姨娘所出。
宋荣极会做人,跟两个小舅子相处得不错。
何况如今,他续娶纪柔,纪文、纪武对宋荣的亲近更胜往日。
内宅中。
武安侯夫人见着娇艳如花的小纪氏,心里难免想到早逝的二女儿,哪里欢喜得起来。
小纪氏何等伶俐之人,恭恭敬敬地行过礼,柔声道:&ldquo今天早上风有些大,言姐儿年纪还小,让哥儿又随着家里老太太去庙里上香了,故而就没带他们过来向母亲请安。
&rdquo 武安侯夫人方回了神,连忙笑道:&ldquo好孩子,过来,给我瞧瞧。
&rdquo小纪氏移步到嫡母跟前,武安侯拉着小纪氏的手坐在自己身畔,见小纪氏颜色明媚如花,便知她新婚是极顺心的。
武安侯夫人依旧问:&ldquo女婿待你可好?婆婆可好?下人婆子可好?&rdquo 小纪氏低眉顺眼一一答了,就听大丫鬟惜花进来回禀:&ldquo夫人,大姑奶奶到了。
&rdquo 此刻,武安侯夫人才露出一抹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舒畅的笑意,连声道:&ldquo快请大姑奶奶进来。
&rdquo 进来的是位眉眼清秀的高挑妇人,这妇人笑意盈盈,衣饰华贵,屈膝一礼,爽利道:&ldquo今天出门迟了,倒叫母亲妹妹等我,是我的不是了。
&rdquo 武安侯夫人笑:&ldquo自家人,谁还挑你这个。
&rdquo 小纪氏极有眼力地起身,想将嫡母身边的位子让给嫡姐,纪闵却是两步上前将小纪氏按着坐了回去,笑:&ldquo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妹妹刚嫁,定是想家的,也跟母亲好生亲近亲近。
&rdquo自己坐了下首。
小纪氏抿嘴一笑,脸一红,做新娘子的羞涩状。
纪闵照着母亲的路数又问了小纪氏一遭,见小纪氏的生母章姨娘坐在一旁,笑道:&ldquo妹妹难得回来,姨娘没有不惦记的。
母亲,叫妹妹去姨娘房里坐坐,也说些私房话呢。
&rdquo 章姨娘连忙起身,道:&ldquo妾身不敢。
&rdquo 武安侯夫人顺水推舟:&ldquo应该的。
&rdquo对小纪氏道:&ldquo去你姨娘那里说说话,也叫你姨娘放心。
&rdquo 小纪氏与章姨娘行一礼,便退下了。
二人一走,武安侯夫人问女儿:&ldquo怎么今天倒来晚了呢?可是家里有事绊住了脚?&rdquo 纪闵眼圈儿微红,捏起帕子揩一揩眼角的泪,轻声道:&ldquo也没什么,昨晚周姨娘生了儿子,今天早上说身子不舒坦,我等着大夫过来,开过方子,才跟侯爷来的。
说起来,也是我们府上的喜事。
&rdquo纪闵身为武安侯府嫡长女,自身也是标准的闺秀,嫁的依旧是侯门府第。
只是纪闵大婚后,一直未能孕育子嗣,不要说儿子,闺女都没一个。
嫡妻不能生,也没有叫侯府绝后的道理,宁安侯能等到这个时候再让妾室产下庶子,已是给足了武安侯府与嫡妻的脸面。
从另一个方面说,宁安侯与纪闵夫妻关系还算不错。
武安侯夫人见女儿脸上脂粉厚重,一双手却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心疼又难受,跟着落下泪来。
纪闵是嫡长女,在娘家时颇受父母宠爱,身为长姐,素来懂事体贴,忙道:&ldquo母亲这是做什么,有这个孩子,也省得我膝下寂寞。
何况,侯爷说了,待过了满月,就把哥儿抱到我身边养着,与我的儿子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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