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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忧抱在怀里读信,“她在陈家的时候,我们一起弹钢琴,我经常会变一段调子,来逗她开心。
” 林淑姿的记忆显然出现了问题,将她以前照顾过的那个小男孩当成了林莫忧。
“妈妈?”林莫忧闻言蹙起眉,知道了林淑姿与陈一的旧事后,他最先的反应就是诡异陈一对林淑姿的称呼。
“你别……这样随意喊她。
”他不快地说。
这十分难得,陈一都快记不清林莫忧上次与他生气是什么时候了,他将林淑姿称为“妈妈”,居然让林莫忧有了这样鲜活的情绪。
“我可以的,”陈一勾唇道,“见到她的那天,我就把她当成妈妈了,她要离开陈家的时候,我着急地说妈妈不要走,她笑了。
” 虽然最后林淑姿还是走了,但没有拒绝这个称呼。
“那是她人好,”林莫忧还是紧紧拧着眉,“并不是……”把你当成孩子。
这种对母亲的独占欲,林莫忧也反应过来这很幼稚了,没再继续反驳,郁闷地想从陈一腿上下去。
他是真的不喜欢听陈一管林淑姿喊妈妈,陈一会分走他对于林淑姿的特殊性,因为陈一小时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对,忧忧,我想与你一起承担这份失去母亲的痛苦,”陈一抱住人,贴着林莫忧的额头,“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将你关在地下室的那天,妈妈跳下了楼。
” “不,”林莫忧说,他分得很清楚,“那是陈乾的错误。
” “那你就像恨他一样恨我啊?”陈一压抑着几乎要将心脏撕裂的焦躁,低声道,“你愿意接受他的补偿,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补偿?” 这个疑问让陈一煎熬了许久,让他捅了自己的父亲二十几刀也没有丝毫缓解。
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将这句话问出口,一定不会是他期待的答案。
“很简单,”林莫忧说,“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你,那些你觉得愧疚的事情,我没在意过,真的。
” 刺啦、刺啦、刺啦。
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陈一耳边寸寸碎裂的声音。
第一次,是林莫忧撕开虚假的面具,推倒了他为陈一说过的所有爱语。
第二次,是陈一在茫茫无际的冬海里寻找林莫忧,泡在冰冷的海水中。
第三次,是现在,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是陈一理智崩裂的声音了。
“我知道,我知道……”冷酷残暴的男人终于留下了承认自己懦弱的泪水,“有时候我会恨你,忧忧,明明是你一步步纵容我到肆无忌惮,让我看轻你、作践你……” “不,不怪你,”林莫忧刚刚的话,让陈一改变了他的结论,“因为你不在意我,所以你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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