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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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朗读者(2/3)

另外一个人说：&ldquo对啊，NC，脑残。

&rdquo &ldquo你们想做什么？&rdquo我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而且还是在校外，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想要摸出手机打电话求助，才将手机摸出来，就被对方一眼识破，一脚飞来，手机就被踢了出去。

我吃痛地捂着自己的手，站在前面的两个人过来架着我往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里拖。

我刚要张口，嘴也被捂住了，喊不出来，只能抵死挣扎，拖延时间，等着有人路过。

眼看着身体就碰到车身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ldquo放开她。

&rdquo 那个声音&hellip&hellip 其中两个人已经坐进了车里。

&ldquo听到没有，放开她。

不然我报警了！&rdquo那个声音虽然离我们有几步之遥，但是不大不小，架着我的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放开我，自己坐进了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

我跌坐在地上。

&ldquo你没事吧。

&rdquo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到我面前，鞋子的主人蹲了下来，下一秒，惊讶地说，&ldquo南江，怎么是你啊？你在这里做什么？&rdquo &ldquo赵滢老师。

&rdquo我没想到救我的人是她，与此同时，我借着她手的力道站起来，觉得腿脚一阵发软，却忽然反应过来，&ldquo我的书包，赵滢老师，我的书包被他们抢了。

&rdquo &ldquo还是先回学校吧，他们拿你的书包应该没什么用。

&rdquo &ldquo不行，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rdquo我跌跌撞撞地朝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ldquo你怎么那么倔呢。

&rdquo赵滢叹了口气，&ldquo唉，我跟你一起找吧。

&rdquo 04 &ldquo南江快看那边，那个是你的书包吗？&rdquo找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赵滢远远地指着路边草丛里的黑色物体冲我喊道。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惊喜地应道：&ldquo是，那就是我的书包。

&rdquo 当我把书包捡起来抱在怀里时，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来。

赵滢说：&ldquo你打开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rdquo &ldquo嗯。

&rdquo我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盒子、一本书，其他的都是关于课题的资料，&ldquo东西都在。

&rdquo &ldquo那就好。

&rdquo &ldquo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dquo &ldquo没事，不过，他们既然没抢你的东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

&rdquo 我从来不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人，可是回想起最近的遭遇，大概真的得罪了一些人而不自知。

&ldquo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先回学校再说吧。

&rdquo &ldquo赵滢老师，&rdquo我想起自己还要去医院，&ldquo我还有点急事，要不你先回去吧。

&rdquo &ldquo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啊。

&rdquo赵滢不放心似的说道。

&ldquo我会的。

&rdquo 送汤计划失败了。

为了不使景之行看出什么端倪，从医院的电梯里出来，我一边又整理了一遍衣服，一边认真调整好面部表情，确定不会泄露任何线索才加快脚步向病房走去。

病房门开着，我举手准备敲门，忽然里面传出了声音：&ldquo&hellip&hellip我知道你担心她们，但媒体仗并不好打，这你也知道。

&rdquo 这是穆文茵的声音。

&ldquo媒体不过是介质，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操纵这件事。

&rdquo &ldquo你是说，有人在故意利用舆论导向做文章。

这么说来，有两种可能，这个人要么就是意图嫁祸的纵火者，要么就是南江和宋两人有深仇大恨。

&rdquo &ldquo现在还不好说，所以必须查清楚。

&rdquo &ldquo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同意你出院的，医生都说了，你必须在这里住院一个星期。

&rdquo穆文茵微微加大了音量。

&ldquo胃炎这种小病，没必要占用医院床位。

&rdquo景之行的漫不经心与穆文茵的关切至极截然相反，甚至与自己适才说要查清楚的认真样子截然相反。

病房忽然安静了，即使我站在门外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穆文茵的声音再次响起。

&ldquo如果你坚持要查，我帮你去查。

&rdquo她顿了顿，&ldquo我只有一个条件。

&rdquo &ldquo说。

&rdquo &ldquo景之行，我要求你给我好好在这里住着，住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为止。

&rdquo 我第一次听到她用这种口气说话，此刻我看不到他们任何人的表情，也无法想象他们的表情。

不过，她说完之后，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没错，她正大踏步地往病房门口走来。

站在门口的我连忙背过身去，避免与她撞个正着。

好在，她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确定她走远了，我才向病房走去。

景之行双眼微合，依旧靠在病床上，平时仰头看他时，就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优美的下巴弧线，现在这样将他整个面容尽收眼底，只觉得此时的这个人天然无害，像个孩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的原因，他的气色明显比前一天好了些。

&ldquo坐吧。

&rdquo他忽然开口，我看了看左右，只有我，他是对我说的。

可问题是他眼皮也没掀，那刚才我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被他知道了。

&ldquo孟教授让我过来看你的。

&rdquo这么好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ldquo课题做得怎么样了？&rdquo &ldquo快完成了。

&rdquo &ldquo南江。

&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不要去看网上那些无中生有的新闻，更不要为它哭。

&rdquo他的思维转换得太快，我有点跟不上。

我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我和常蔬颖第一次来看他时，我虽然全程都低着头，但他还是看出了我哭过。

可是当时他什么也没说，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我根本不是为了那件事而哭的，而是&hellip&hellip 我没有办法解释，试图转移话题：&ldquo我怕你住院无聊，给你带了本书过来。

&rdquo &ldquo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dquo 很明显，话题转移不成功。

&ldquo听明白了。

&rdquo &ldquo书呢？&rdquo 我连忙把背包顺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他，是我喜欢的木心先生的诗集《云雀叫了一整天》。

以前还住在他公寓里的时候，每天看看电影，写写影评，怎么也不觉得闷，搬到宿舍后，反而有一段时间，感到特别孤独，于是开始读诗，后来我渐渐发现，诗歌里面居然蕴藏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他既没有睁眼，也没有问什么书，更没有接书，而是说：&ldquo给我念一段。

&rdquo 窗外有风，吹起了水蓝色的窗帘。

我坐在窗前，随手把书翻开，念道：&ldquo天堂地狱之虚妄，在于永乐则无所谓乐，永苦则不觉得苦。

&rdquo 这本诗集里面有很多先生偶感而发的词句，简单精致，我每次翻开都喜欢得不行。

&ldquo继续。

&rdquo &ldquo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rdquo 他始终闭着眼，安静地听我读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诗，岁月静悄悄的。

只是那样的岁月，并不多了。

那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对他说：&ldquo急性胃炎如果治疗不彻底，很容易发展成慢性胃炎。

&rdquo &ldquo她派你来当说客的？&rdquo 不用问也知道那个&ldquo她&rdquo指的是谁。

&ldquo看得出来穆律师很关心你，&rdquo我努力想要藏起自己的黯然神伤，&ldquo但，你不要觉得我是她的说客，不过如果当她的说客可以交换你的健康，我也想试一试。

&rdquo 05 后来那几天，穆文茵几乎没有再出现，我想她是生气了。

我听了景之行的话，没有再关注网络上的新闻，只是听南陆说，薄先生通过慈善机构给宋幼菱捐了一大笔钱。

我和常蔬颖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人，而网络上每天都有新鲜事。

我们不去洗白，也渐渐被遗忘了。

不过，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再关注这些，那一周，我每个白天都在医院和学校两边跑，晚上熬夜做课题，身体非常疲惫，但觉得充实和满足。

时间在指间穿梭，像风吹开了花蕾，像翻开的诗集。

我给景之行念诗： &ldquo你常常美得使我看不清。

&rdquo &ldquo我也曾猝倒在洪大的幸福中。

&rdquo &ldquo十一月中旬，晴暖如春，明明指的是爱情。

&rdquo 念着念着，头就埋进了书里，脸上不由自主浮起了一朵胭脂。

我能够确信，那是我爱的人。

如果那时，我把书拿低一点，露出一双眼睛，不知会不会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别的内容。

出院的那天，我以为穆文茵会出现，但是没有。

景之行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落。

可我还是开心的，这开心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接到孟教授的传唤时，我还在想是不是我们的课题在核心刊物发表了。

我一路欢欣雀跃地去了她办公室，孟教授坐在窗前，果然，她面前摆着一本医学期刊，她表情不明地说：&ldquo南江，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rdquo 这句话，让我原本准备好的笑容僵在嘴角。

&ldquo孟教授，您要我解释什么？&rdquo &ldquo你自己看看。

&rdquo她拿起桌上的杂志，翻开，重重地拍在我面前。

随着她的动作，桌上的笔筒滚落在地上，我弯腰一一把笔捡起来，装进笔筒放回桌上，然后拿起杂志一看，傻眼了。

这是一本省级医学杂志，杂志上面那篇关于立体心血管的研究论文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这就是孟教授做的那个课题，我以助手的身份参与其中。

然而杂志上署名却不是孟教授，更不是我，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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