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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林晚秋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欧根纱小黑裙,很便宜,淘宝热卖款。
这就是差距,理想和现实,永远隔着一场梦的距离。
她抠了抠指甲,这才直直看着他:“没想什么。
” 白沭北大概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柔和的弧度:“我以前的确很浑蛋,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
你不用有负担,我说过的,为了萌萌我们该试着给对方一个机会。
” 林晚秋想,如果是为了萌萌接受她,的确也能说得过去,只是白沭北的转变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大多时候都是白沭北主动挑起话题,可是说不了几句又偃旗息鼓。
他们之间忽然要变得融洽,大概连白沭北都不习惯。
吃完饭白沭北还是坚持要送她,林晚秋拗不过,只好又上了他的车。
白沭北从头到尾都绅士得可以,还给她开车门,好像几天前强迫她的男人不是他一样,林晚秋别扭够了,到了楼下才暗自舒了口气。
白沭北似乎也别扭,扯了扯领口的扣子,浓眉微蹙:“工作的事儿要我帮忙吗?老三认识不少娱乐公司的人。
” 林晚秋急忙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 她不想依赖白沭北,或者说更想凭自己的力量让他刮目相看,以前已经让他误会她那么爱财了,现在真的不能再无故倚靠他。
而且之前已经有其他娱乐公司的人私底下找过她,工作的事儿她并不担心。
白沭北看她拒绝,眉心拧得更紧,心底隐隐有些不耐,却还是克制着,淡淡颔首:“好,需要我帮忙就开口。
” 林晚秋嗯了一声,之后两人尴尬对视,她紧紧攥着手包,喉咙莫名发紧:“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 她都不等他回应,踩着细跟凉鞋就一路跑上了黑漆漆的楼道。
白沭北忍不住发出一声笑,为什么她越是这般手足无措他越觉得有意思,比那个见了他便横眉冷对的林晚秋可爱多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果然“怀柔政策”就是好用。
白沭北转身准备上车,余光微微瞥见车后座的纸箱,这女人还真是丢三落四。
林晚秋换了拖鞋,坐在门口的鞋柜上发呆,狠狠搓了搓脸颊,自言自语道:“不能信,不能信,林晚秋,拿出点尊严来。
人家追你就答应,太没下限了。
” 话音刚落门板就被叩响了,林晚秋吓了一跳,从猫眼儿往外看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直没人来换,而且拆迁办已经下了最后通知,一个月内必须搬走。
她以为是街道负责人又来做思想工作,开门就道:“我找到房子就——” 白沭北怀里抱着她的纸箱,高大身形融于暗色之中,英俊的面容被夜色衬得更加深邃立体,微微挑起眉峰:“不问问是谁就开门?” 林晚秋讪讪扯了扯嘴角,看到他怀里的纸箱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忘记了。
” 白沭北没回答,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屋子:“不让我进去坐坐。
” 林晚秋踟蹰着,白沭北刚刚有过“黑历史”,即使他今晚表现很好,她还是有些害怕。
万一他再强来,她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和他的力量悬殊究竟有多大她是才见识过的。
“已经很晚了。
”她支吾着拒绝,小心看了眼他的脸色,“下次吧。
” 白沭北哪里看不懂她迟疑的意思,兀自低笑一声,把东西送进她怀里,趁势倾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林晚秋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那模样真是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白兔。
白沭北险些笑出声,忍耐着咳了一声:“我没那么禽兽,不过你想要,我随时可以。
” 他后面一句话刻意压了音调,反而染了一层暧昧的气息,林晚秋脸上火辣辣的,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此刻有多滑稽。
白沭北看她这副惶惑不安的模样就更得意了,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儿,倏地吻了上去。
这次她来不及后退,只是惊慌地瞪着眼,一双透亮的眸子闪着水光,茫然地看着他。
离得太近,只能看到他不断颤抖的长密睫毛,他的气息充斥了她整个味蕾。
他口中还带着淡淡的红酒味,甜腻腻的,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林晚秋呼吸急促地注视着他,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在她唇上低声絮语:“晚安,别胡乱开门,下次可不一定是我了。
” 林晚秋抿着唇没有说话,白沭北宽厚的掌心落在她发顶轻轻拍了两下,眼底竟带了宠溺的光芒:“傻丫头,一个人住要特别小心。
” 白沭北走后,林晚秋觉得自己的心跳许久都无法平复。
有些感情原本就在她心底不住滋长着,妄图将它拦腰斩断,却不料白沭北又燃了一把火,那些渐渐熄灭的火星骤然间复活了。
白沭北之后几天都没找她,萌萌倒是每晚都会给她打电话,言谈之间透露了他工作很忙的讯息,还不住抱怨自己是没人疼的孩子。
林晚秋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孩子,只能不住哄着:“等周末大姨就去看你,宝贝乖。
” 白沭北没空找她,多少给了她一些理清头绪的时间,趁这个机会把工作稳定下来,上班之后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时间乱想了。
给几个相熟的同行打了电话,对方的态度却有些闪烁其词,林晚秋开始并没有从中嗅到什么不对劲,直到连续打给了三个人,对方的说辞都一概充斥着敷衍应酬。
林晚秋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单纯,后来还是泳儿提醒她:“吴总吃了那么大的亏,哪会那么容易让你好过啊,他估计一早就跟圈里人打过招呼了。
” 林晚秋这才想起Aaron经纪人话里的意思,她没有背景权势,注定是被拿捏的料,只是做了她便不觉得后悔,比这艰难的时候她都挺过来了。
泳儿有些担忧地提醒:“要是一直找不到活儿,你怎么办?你哥那儿简直是个无底洞。
” 林晚秋耸了耸肩,无奈笑道:“没事,不是非干这行不可,我还可以做别的。
” 林晚秋把自己的所有存款都拿出来清算了一遍,这些年她省吃俭用,多少还有点小积蓄,除去林知夏那一大笔开销是不能动的,居然还有几万块。
这间房子马上要拆迁不能再住了,榕城的房价不低,如果她一个人租房要承担很大一笔房租,倒不如拿出这些钱做点小生意,租个大一点的店面,说不定将就下还能省下住宿的钱。
林晚秋小时候是跟着父亲开粥店的,其他生意成本太大,她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投入,开个粥店正好,在小吃店集中的巷子里租个不大的铺面,租金应该不会太高。
心念一动,她放弃了重回娱乐公司的念头,每天戴着鸭舌帽穿梭在各个小巷子里。
太旺的街道铺面贵,她只能找些早餐店集中的偏僻小巷子。
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合适的,老板是家陕西人,原本是卖刀削面的,现在年纪大了想回老家,看她是个实诚的小姑娘,并没有要她太高的转让费。
林晚秋只花了四万多元就把小店盘下来了,店面非常小,但是简单装修之后看起来干净整洁,她自己把墙都刷成了明黄色,桌子换了干净透亮的小圆桌,店里还摆了不少绿植,看起来舒心又安逸。
周围有几所大学,不少女生为了减肥晚上都很少吃正餐,她的小店开起来,生意居然也很红火。
林晚秋忙起来就忘了白沭北的存在,他似乎也忙,一直没找过她。
中间倒是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林晚秋当时正忙,都没细看就接了起来,语气也不够温和,还带着些不耐烦:“谁?” 白沭北那边静了几秒,嗓音微沉:“几天不联系,连我的号都不认识了?” 林晚秋愣了愣,猛然间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不适应,压低嗓音道:“我正在忙,回头再联系你。
” 她这句“再联系”便一拖再拖了好几天,她是真的忙,小区拆迁的事已经提上日程,而且店里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事儿都得亲力亲为。
白沭北也没再打来,想来他那么高傲冷清的性子也不会一直低头示好,林晚秋想到他心情还是会有涟漪,随即暗自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何必再添苦恼呢? 几天后,林晚秋晚上提早关了店门,联系了搬家公司,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小店后面的单间。
正在整理屋子的时候,店门却被人用力踹响了。
没错,是踹。
店门是那种很老式的卷帘门,沉重的力道撞击在上面发出嘭嘭的剧烈声响,沉重地撞击着耳膜,一声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心惊。
林晚秋没敢马上开门,这么晚了,而且这力道明显昭示着来者不善。
她悄悄走到门口,克制着急速的心跳,沉着嗓音问:“谁?” 门外的人不说话,只一脚比一脚还用力。
林晚秋就更确定门外的不是好人了,她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或许是吴总咽不下那口气,又或是地痞流氓,总之千万不能开门。
她缩回单间里,死死用毛巾被裹住自己,紧咬着嘴唇没敢说话,连呼吸都下意识减轻了。
社会版那些入室抢劫以及入室强奸案,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来回播放,可是没办法,再害怕,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撑着。
门外的人似乎安静了一会儿,林晚秋悄悄从双膝中抬起头,屏息凝神,能听到外面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果然不止一个人。
她心里很害怕,恐惧袭上心头,紧紧抱着怀里的毛巾被不敢说话,直到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重归于平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周围一点儿声响都没了,可是她依旧心有余悸,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敢动。
这一刻,她异常想念父亲和继母,就连林知夏她都格外思念。
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她永远是孤单一人,太想有个家了,也太想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即使不说话安静地待在一起,她也会莫名安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缩在上面什么都不想做,明天要怎么办?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要报警吗?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警察也不会重视的。
林晚秋浑浑噩噩地想着,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卷帘门再次被敲响,她的心脏狠狠一缩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一般。
这次的力道没之前那么凶悍了,很有节奏,看得出来敲门的人没那么急躁,可是林晚秋还是不敢动,她看了眼一旁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
“林晚秋。
”低沉的男音,熟悉的音色,在寂静又恐惧的夜里像是一缕温暖的烛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小世界。
林晚秋倏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还是用力抱着膝盖没回答。
怎么会是他呢?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白沭北皱着眉头,心底有些不耐烦,萌萌一直给他打电话抱怨,说林晚秋去看她的次数没以前多了,而且有几次还爽约,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
小丫头很失望,言语之中尽是郁闷,整天都郁郁寡欢的。
白沭北疼女儿,看不得她露出一丁点儿委屈,只能抽空来看看这女人到底在忙什么?忙得敢主动挂他电话,忙得连萌萌都没空见。
敲了许久的门,依旧没人应,白沭北伪装的耐心有些失效了,加重语调:“林晚秋,开门!” 门帘突然被拉了起来,白沭北都没心理准备,刺眼的灯光陡然照进眼底,他下意识闭上眼,浓眉微蹙,心底的烦躁更甚。
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脾气,再伪装也有泄露的时候,刚想发火,却被面前女人的模样给微微怔住。
林晚秋红着眼眶,脸色在炽白的灯光下好像白纸一样,她似是有话想要对他说,嘴角战栗着,挣扎良久才哑声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白沭北狐疑地皱了皱眉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晚秋紧攥着拳头,密实的睫毛缓缓垂下,避开他的视线才低声答道:“大概是太累了。
” 面前的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此刻看到他的心情有多复杂,看着他,好像他身上都披了一层暖色余光,细细密密地照进了她心底。
白沭北眯眼仔细打量她,能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稳,可是她似乎不想多说,他也懒得深究,只是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那就不做了,开这么个店,能赚多少。
” 倒不如直接跟了他,不是比这样直接得多?欲擒故纵的把戏太过可就没意思了。
白沭北忍不住开始揣测这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得这么迂回才行?莫非还在他和高赫之间犹豫不决? 林晚秋听着,卡在喉咙里的话都慢慢咽了回去,白沭北这语气带着宠溺,可是言谈之间还是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沉默着,只轻轻拂开他发热的掌心:“我很满意现在的情形,过得很充实。
” 这家店全是她自己一手撑起来的,虽然很小,虽然赚的那些钱落在白沭北眼里不屑一顾,可是这里让她产生了希望,对未来充满信心。
这么明显的拒绝,白沭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克制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林晚秋意外地看了好几眼,不确定道:“给我的?” 白沭北微微挑起眉,颔首:“会用吗?” 林晚秋打开购物袋随意一瞥,有防狼喷雾剂,还有电棒,其他的还有一些她没怎么见过的,都在盒子里包装完好。
心里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好像手里的不是一些简单器具,似是烙铁,沉得厉害,也烫得可怕。
白沭北哪里会这么细心体贴,前段时间萌萌都和老三白湛南生活在一起,小丫头居然把林晚秋的事儿跟他说了,白湛南以前见过林晚秋,自作主张就替他准备了这些。
白沭北来之前,还教了他不少情话,一直强调女人都是要哄的。
就连以前那些温柔手段也大多是白湛南亲自传授的,白沭北不得不说,女人的确都很享受这一套,男人的温柔就是女人的致命伤。
这女人此刻就满脸的感动,虽然极力克制着,还是被他窥见了异样。
白沭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是被她用这么脉脉含情的眼神注视着,心理异常满足。
林晚秋仓促地点了点头,说:“会用,里面应该有说明书。
” 白沭北沉默着,看她眼眶发红、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底那股满足似乎又变成了别的,他没来得及细想,上前一步将人揽进怀里。
林晚秋手里的东西嘭一声落在地板上,接着,就是唇瓣再次被他虏获。
她没以前那么抗拒了,只是身子似乎还有片刻的僵硬,白沭北胳膊紧紧圈着她,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两人站在店门口,重叠的身形被拉得很长,林晚秋笨拙得不知道回应,心里也乱得厉害。
白沭北深深吻着,手心细细摩挲着她纤瘦的腰身,隔着一层布料,可是依旧能感觉到那阵紧实细腻的肌理。
等满足了,他才慢慢松开她。
林晚秋满脸红晕,小巧的鼻梁都憋得通红,白沭北替她顺了顺发丝,又俯身贴上她粉嫩的唇瓣:“晚安。
” 林晚秋欲言又止地注视着他,透亮的眸子在夜里格外明亮。
白沭北看她这副样子,心里隐约明白她还在迟疑,索性直接道:“我没别的意思,不用紧张。
理由我说过很多次了,家里在逼婚,而你是会对萌萌最好的人,所以我想尝试喜欢你。
就这么简单。
”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和林晚秋这段时间的纠缠,让他对这女人产生了一些兴趣和占有欲,他心里永远是萌萌第一位,那么为了萌萌好,林晚秋就是最好的选择。
喜欢不喜欢,以后再说,谁能保证将来会如何? 林晚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他说,想尝试……喜欢她? 一整晚都翻来覆去,心底好像有只蠢蠢欲动的小兔子,撞得心口发慌。
第二天,林晚秋依旧和往常一样早起忙碌,上午一般都是7点到11点之间生意比较好,等忙完才抽空给萌萌打了个电话。
她最近真的是冷落了孩子,想到小丫头委屈的模样,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果然萌萌怨气很大,抱着电话不住埋怨:“大姨只顾着赚钱,萌萌在你心里都不重要啦。
” 林晚秋笑着解释:“大姨错了,周末带你去玩儿好不好,萌萌这次想去哪里?” “哪里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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