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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嘉义小妍吃了饭,也见了几个老同学,安排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就去公司报了到。
季蕴给我安排了办公室和他在同一楼层,但是间隔有些远,我对这种细节不在意,只是看到蒋戈几乎每天都要来找季蕴,甚至季蕴中午和我吃饭的时候还要和他打电话,就觉得发自内心的不爽。
我看着季蕴笑着讲电话,手里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戳着碗里的米饭,暗暗沉下脸。
我讨厌他和蒋戈讲电话的语气。
那种有点无可奈何又透露出开心的眼神,只能属于我。
车子缓缓上山,李家的这栋老宅在磷城西南的邙山半山,山上稀稀落落坐落着几栋旧式庭院别墅,这些年也没有开发商赶在这座山再建新的别墅地产,所以几年过去,尽管市中心已经大变样,但是邙山和我离家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
车里放着悠扬的提琴协奏曲。
小时候我和季蕴都学过琴,但是我讨厌像个歪脖子树在会客厅站在家庭教师面前一站就是一个下午,因此总找各种借口偷懒。
季蕴不一样。
他一无所有。
他珍惜一切李家给他的,可以让他变得更有用的机会。
他从小就是这么懂事,早熟。
我转过头,看着季蕴的侧脸,他面色平静地开车。
盘山路非常平缓,道路宽敞也没有其它车辆,他开得不快,车窗放下一半,山风吹着他休闲衬衫的衣领。
听话,温柔,沉默,善于忍耐。
不管我多任性,他都不觉得过分。
我看得出他享受这样平静地开车,他微微侧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忍不住对他笑了。
车子很快开到,安保把大门打开,季蕴把车停进车库。
我下了车,和他直接去餐厅,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
主位坐的是我继父,我父亲的生前好友,承赫集团的老总林宗承,他左边的是我仍然优雅美丽的母亲,另一边是他的儿子,比我小一岁的林殊。
说真的,林宗承真的不缺钱。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李氏摇摇欲坠,他的承赫集团如日中天,我不太理解像他这种成功人士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自己的老朋友去世后,住进他的家里,娶了他的遗孀。
或许这样能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 林殊先看见我,满脸笑容站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居然长得比我高了。
我印象中上一次见他是我父亲的葬礼,他还只到我肩膀。
在学校里还是个听着我和嘉义他们那帮二世祖无法无天事迹会露出惊讶表情的小嫩草。
我不得不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看了他几秒,也露出满脸笑容:“弟弟。
” 林殊听见我叫他,那一脸笑容还是没有遮掩住他那一瞬间的错愕,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还是笑得清澈可爱,像个单纯的大学生。
哦,当然,他现在确实还是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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