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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道:“去洗个澡,把妆卸了。
”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暗,亦勾起她的欲望来。
像是被催眠,她点头,去浴室洗漱。
可等到淋浴完毕,她披了浴衣出来,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余白简直想要骂人,要说意外,却也不算。
唐宁那人性急,如果真有意,早就动手了,至少在她洗澡的时候就会加入进来。
可要说全在意料之中,倒也不是。
她原本以为他今晚之所以出现在吴东元的婚礼上,就是为了来捡她这个漏的。
此刻却是独自躺在床上,对着手机上的一条新信息,是唐宁发来:“我走了,你早些休息,明天再谈。
” 还谈什么?!余白有气,干脆拨了电话过去。
“有什么话就现在说清楚,也不用明天再麻烦。
”电话才刚接通,她便开门见山。
可一旦说出了口,又觉得有些怪异,倒有些像是感情走到尽头的老夫老妻在谈分手。
唐宁大约也有同感,嘿嘿笑起来。
余白听得愈加气愤,差一点就要把电话挂断。
那边却又静下来,这短暂的沉默叫她有些失神。
仿佛过了许久,唐宁才又开口,说:“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
” “从前什么样?”余白不懂,他们之间似乎谈不上什么从前,打一开始就是说清楚了的。
然而,唐宁却回答:“你把我心都伤透了。
” 隔着电话,余白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判断他是玩笑还是认真的,但这话由唐宁这样的人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好笑的。
“我?把你伤透了?”她简直无语,“你是嫌我互动不够还是怎么的?” “那倒也不是,车上那次差一点,后来还挺好,你觉得呢?”唐宁又皮起来。
果然,只是玩笑。
余白亦不愿输给他,捺下脾气揶揄道:“只好请您多包涵,车上那回我是第一次,经验不足,错都在我。
后来交的男朋友,无论中外,都没您能干,满意了吧?” 究竟满不满意,唐宁没有表态,却是反问:“我也是第一次那怎么算?” “什么?”余白有些意外。
那一次实在太过不堪,他们事后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再也没有提起过,但要说唐宁也是第一次,她倒是真不相信。
但电话那端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她被绕得有些糊涂了。
“后来交的男朋友,都没我能干?”唐宁引用她说过的话,一本正经有如在法庭上质证。
“那你说第一次是真的吗?”余白不想回答,回到上一个问题以为可以反将他一军。
却不想他答得掷地有声:“是。
” 余白听着,忽觉好笑,这一开头竟是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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