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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一旦打响,再想停下,便只有成王败寇之日。
有时候雪敛会站在花影树冠下,远远望着立于千军万马前的少年,他身姿高大,背影挺拔,当有为将气魄,为君风范。
可她仍能想起一年前,他的眼睛像星辰明月,搂着她相拥入眠。
冬末,两军于汾丘相遇,激战两天两夜,王师大败,许尹领军乘胜追击,一路攻破江南十三州。
林荆阳派去游说各大将领诸侯的谋士也纷纷传回捷报,表示他们愿匡扶正统。
三月之后,叶故率军陈兵潼关之下,潼关是上京的最后一道关口防线,一旦潼关失守,便可直达王都。
潼关守将杨念是当今贵妃之兄,深知成败关键,下令死守潼关。
而勤王之师也正从各地赶来,一旦将叶故形成包围之势,局面则会十分不利。
叶故和林荆阳连夜商讨进攻潼关一事,翌日清晨率先发动攻击,但潼关易守难攻,两日下来毫无进展,死伤惨重。
许尹看着通关地形图皱眉良久,凝然道:“守城副将曾是我手下小将,他待我十分忠诚,若能和他取得联系,内外夹攻杀了杨念,届时潼关军由他接手……” 林荆阳看了眼身旁沉默思索似没听见的叶故,抬手示意许尹不用再说下去。
从营帐出来已是傍晚,残阳的余晖洒在前方屹立的潼关城墙上,落下斑驳的金色光点。
多少年来,无数大军陈兵潼关之下,又有多少人真的攻破这道坚硬的防线,完成心之所向。
叶故的营帐搭在两株高大的冬梨树间,雪敛总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他掀了帘子,帐内燃着沉香却空无一人,他随口问守卫:“雪敛呢?” “回殿下,雪敛姑娘一炷香前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 他了然地点头:“让厨子做一碗雪莲银耳羹,还有醋面。
” 雪敛说林府厨子做的面好吃,他果然将厨子带在身边。
但今次一直等到面都冷了,雪敛依旧不见踪影。
他遣守卫四下去找,半夜时候,百尺高墙的潼关城内突然人声大作,营内响起鸣鼓之音,许尹第一时间整军出发,趁势攻城。
月色映着火光,他面色铁青地冲着林荆阳吼:“雪敛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又让她去做危险的事了?” “身为殿下的侍卫,理当为殿下分忧。
” 他猛地将长剑插入地面,四周守卫无一不噤声,听见他怒道:“本宫再说一次!雪敛是本宫的侍卫,除了本宫,谁都不能命令她!”他冷冷地看着林荆阳,为君之怒显露无遗,“若敢再犯,决不轻饶!” 话音刚落,他翻身跃上战马,冲向正在攻城的士兵。
攻城之战一直打到第二日凌晨,拿到许尹手信的副将掌握潼关军后便下令开城门放叶军入城,厚重的铁门一寸寸打开,破晓天光从门外照进来,逆光之中叶故一马当先冲进城内,对着副将道:“昨夜和你接头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副将一愣:“她……她刺杀杨念时被守卫射伤,现下重伤昏迷。
”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叶故一把捞上马:“带我过去。
” 副将并不知道来和自己接头的姑娘是什么身份,虽然受了伤却也没放在心上,因战况紧急,只随意找了间医馆安置。
此刻见那姑娘被叶故紧紧抱在怀里,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大军冲破潼关,本该乘势北上,可因雪敛受了重伤,叶故生生令大军停留七日。
林荆阳气得破口大骂,叶故充耳不闻,每日守在床边,直到雪敛睁眼,冷冽的面容才终于露出了笑意。
叶故出去端药的时候,雪敛半躺在卧榻上,听见他和林荆阳在院中争执。
“你当真要为那个小女娃放弃所谋大业吗?” 冬梨树影投在半开的轩窗上,叶故沉静的嗓音像穿过树叶的那些细密光影,落在她的眉间和心上。
“大业我不会放弃,雪敛我更不会放弃。
” 雪敛伤好之后,叶故下令挥师北上。
上京人人自危,三朝帝师连发五道檄文,斥责叶故谋反忤逆,其心可诛。
原本繁华的京城如今凝重而萧条,叶军不日后将会兵临城下,这又将是一场激烈持久的攻城战。
城门戒严,出入人数受到限制,盘查严厉。
历经三朝封为帝师的杜衡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傍晚,他年岁已老,如今更是被战乱祸事折腾得整夜难眠。
回到府中遣退下人,他执笔端坐于书房,颤颤巍巍地写下愧先皇书,暗影倾投的帷幕后却走出一个人影。
年纪不大的姑娘将长剑架在他的脖颈边,嗓音如雪冰凉:“杜老,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有个人想见你。
” 他凝然回头,看见女子身后踱步而出的男子。
他与先皇有七分相似的容貌,长身玉立,器宇轩昂,饶是先皇盛年也不遑多让。
尽管他未开口,杜衡却已知晓他的身份。
长达一夜的密谈,屋内烛火摇曳,雪敛躺在青瓦房顶,月色倾泻而下将她笼罩,她看着头顶闪烁的星辰,那些点缀在夜幕的星星,像极了他的眼睛。
天色泛白时,房门无声而开,叶故站在庭院看着屋顶的她,笑着伸出手:“走吧,回去了。
” 杜老沉重的嗓音从房内缓缓传出来:“还请殿下遵守约定,不负天下百姓。
” 雪敛知道,他成功了。
从一开始只会听从林荆阳的懵懂少年,变成一步步掌握千军万马的将帅。
从害怕时只会躲起来的流犯,成为用魅力征服对手的殿下。
如今的他已变得这样强大,足以登上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却不知,是否还需要她。
不久之后,帝师杜衡再发檄文,承认叶故太子身份,并公布密诏内容,拥护叶故称帝。
四月暮春,桃花已谢。
叶军踏着城郊遍地绯色的落花入上京,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这座帝都。
七皇子携大晋影卫从密道逃离,失去了踪迹。
第柒章 将宫中一应琐事处理好已是入夏,叶故将莲妃曾经的寝宫改成了思安殿,满池的莲花在潋滟水光中灼灼而开,雪敛就住在这里。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对这个跟在身边的护卫宠爱有加,将来一定会封妃,可一直到宫中传出叶故将要纳帝师杜衡之孙女为后的消息,封雪敛为妃的旨意仍迟迟没有下来。
不日之后,叶故下旨降罪曾经违逆圣命加害太子的朝臣,罪臣名单是雪敛亲自送过去的,一直到处斩抄家之后,官员才发现名单上多了几个本不该出现的名字。
叶故知道这件事时,林荆阳刚命人将杜衡孙女的画像送进宫来。
他一眼未看,行色匆匆地去了思安殿。
雪敛正坐在莲池边喂鱼,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
她素来习惯独来独往,在这宫中也不例外。
他将名单扔到她怀里,嗓音沉沉:“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 她仍是没有情绪的模样:“他们是我的仇人,你既要处决,我便把他们的名字加上一起了。
” 他垂眸看着她良久,空气像雪凝似的冻住:“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可是雪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 她终于笑了笑:“不用你帮,我已经处理好了。
” 那几个人皆是权倾一方的前朝重臣,凭她一人之力难以奈何。
她只有借助叶故的力量,只有等他成为皇帝,她才能为自己报仇。
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绝不仅仅是为了帮他。
可事到如今,她依旧什么都不愿告诉她,她的秘密她守口如瓶,哪怕他力排众议想要给她一个名分,却连她一丁点身世都毫不知情。
他如今甚至拿不准,他付出的那些心意在她那里到底被珍重以待,还是弃如敝屣。
那日之后,雪敛没有再见过叶故。
她听见越来越多关于封后的消息,有丞相的女儿、有邻国的公主、有帝师的孙女,那么多的名字,只是没有她。
怎么可能有她,她只是一个连身份都不愿透露的护卫罢了。
林荆阳来到思安殿那一夜,是莲妃的忌日。
叶故前一日便去了皇陵祭拜,这件事不知为何被林荆阳隐瞒下来,所有人都以为叶故还在宫中。
林荆阳不喜欢自己,雪敛很早就知道。
他总是安排她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她没办法拒绝,因为那是为了叶故,就和现在一样。
“大晋影卫是武功极高的高手,七皇子如今带着他们不知藏在何处,但势必会找机会刺杀陛下,我没办法找出他们,只能引诱他们自己出现。
” 她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林大人只是想让我去送死吧。
”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这是为了陛下着想。
” “如果我不去呢?” 窗外的夏蝉在树荫中叫得刺耳,连林荆阳的笑容都变得刺眼起来。
“你不得不去,因为你不想陛下恨你。
雪敛姑娘,有些事陛下不知道,可我知道。
” 翌日一早,皇辇出宫,前往普渡寺为莲妃举办法事。
雪敛骑马跟在皇辇旁边,所有人都认识她,那个跟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的护卫。
林荆阳算得没错,到达普渡寺后的夜晚,刺客果然出现,长剑泛着寒光刺进龙帐时,雪敛从房梁一跃而下,顷刻便与刺客交上手。
月白风清,刀剑之声随风传开,埋伏在四周本该出现的禁卫军却迟迟没有动静。
雪敛从窗户跃出,被十多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她拼尽全力将这些想要伤害叶故的人斩于刀下,后背和腹部却皆已中剑。
跪倒在地的瞬间,耳边终于响起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被她打伤的刺客顷刻丧命。
她捂着伤口抬起头,漫空血气中,林荆阳从身后走近,袖中的寒刃刺穿了她的心口。
她喷出一口血来,终于蜷缩着倒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嗓音低沉:“你若不死,陛下难成千秋大业。
他竟想要封你为后,区区罪女,何德何能。
我不会告诉他你的秘密,安心去吧。
”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月夜下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不过转瞬,她整个人都被揽入一个人的怀里,她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叶故惨白的面容。
他来了。
她缓缓挑起嘴角,唇边的血迹似晕开的胭脂,艳丽到极致:“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紧紧地抱着她,身子都在发抖:“我会!所以你不要死,雪敛,你不舍得我难过对不对?” 她摇摇头,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也很怕死的。
可是,一想到今后你身边会有别的姑娘,你会有三宫六院,我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死了就看不到那些了,我就不会难过了。
”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就要哭出来:“不会的,我谁都不娶,我只娶你。
” 她偏着头,轻轻地笑出了声:“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 他抱着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她的手臂却从他怀里缓缓垂下,他血红着眼,终于痛哭出声。
尾声 他做到了对她的承诺。
大晋皇帝在位七年未纳一妃,皇后正殿内供着的,是一尊玉质的牌位。
而如今,在缓缓清晰的忘川之水中,他终于再见她的容颜。
仍如多年前一样,如雪般清澈的眼睛,微笑时脸颊边有深深的梨涡,是常在他梦中出现的模样。
而她隐瞒的秘密,在多年后也被他知晓。
曾在江湖上名噪一时的寇帮,以凶悍狠毒被世人忌惮。
可帮派一代代传下来却逐渐衰落,身为帮主的哥哥想要在今后给妹妹一个高贵的家世,让她不用背着贼寇的名声度过余生,于是选择入朝臣幕府,为其效力。
朝臣许诺,一旦七皇子登基,便以拥立之功分封赐爵。
他以为这样就能给妹妹一个安稳无忧的未来,一次次将长刀对准无辜之人,甚至叶故的母亲,莲妃。
莲妃不是自尽而死,叶故早就知道。
她死于歹人之手,他却不知这个歹人就是雪敛的哥哥。
可人心无常,哥哥完成了他该做的事情,却并没有得到他应得的地位。
哥哥被降罪抄家,官兵攻入寇帮,一时作鸟兽散。
哥哥临死前竭尽全力保住了她的性命,将她以流犯的身份送离。
所幸他曾留有一手,让雪敛在外人面前都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以致后来追杀雪敛的人没有将她认出来。
她带着复仇之心踏上流放之路,却在途中遇到了叶故。
他怀揣天大的秘密,却对她报以真挚的信任,这个眼睛像星星一样漂亮的少年,带给了她复仇的希望,也让她交付一颗真心。
林荆阳通过雪敛添加在名单上的名字查出了她的身份,他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姑娘,如何能容忍叶故力排众议立她为后。
“你也不想他恨你吧?你若有胆量,不妨试试,你们之间的情意,敌不敌得过杀母之仇?” 她不敢,她害怕他会恨他,她只能选择带着这个秘密死去。
至少,他会永远记住她,记住这个陪他走过夺帝之路的姑娘。
她使一把长剑,身手如风,眉目似雪。
她最喜欢莲和白雪,若能看到忘川白雪浇灌红莲的奇景,想必会很高兴。
可惜她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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