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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她来到一个花草枯败的山谷,谷内药香四溢,她很容易便找到几株需要的药草。
待她采完,阿月陪着她下山,就在那条长长的青石台阶上,她突然顿住脚步,回身笑意盈盈地问他:“阿月,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日光照着他苍白的面容,一丝血色也无,他仿佛疲惫极了,闭了闭眼,然后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没有。
” 绣着枯萝黄叶的衣袖却微微抬起,颤抖的手指将要覆上她的头顶,却被她察觉一把握住手腕。
她仍是笑着的模样,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又要抹去我的记忆吗?” 他垂眸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微微皱起眉眼:“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微仰着头,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一日一日,一点点想起了全部。
”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相遇是何时,采药的少女,偶遇的少年,他总是沉默寡言,以等人的借口陪着她度过山林可怕的夜晚,将她带到长满药草的山谷,翌日又将她送下山。
幽深的山岭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毒蛇、野狼、猛虎,她遇到过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会出现,替她抵抗一切危难。
她在他的保护下度过这十几年的懵懂岁月,却在每一次下山时被他抹去了记忆。
每一次于她而言的初见,于他都不过是重逢。
她闭了闭眼,这些年比谁都坚强的姑娘,此刻却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
“能想起的第一次相见,是那个大雪天吧。
你烧雪水给我喝,你说喝了雪水,会像雪一样白。
” “你说你没有名字,因为我喜欢月亮,你便以月为名。
” “在山脚遇到野狼那一次,是你先抱着我逃走,放在了猎户会经过的路上,我记得荆棘刮伤了你的手背,你却笑着对我说不疼。
” “每一次你都告诉我,你在等人,每一次我都会问你在等谁,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像是难过得不能自已,长谙颤抖的手指捂住眼睛,眼泪却仍从指缝滴下来,“你在等我。
”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被他抹去的记忆又再次回到她的脑海,可她终于能明白每一次见到他时莫名的心安与信任,她以为这些年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原来他一直都在啊。
像夜幕下温暖的月光,时时刻刻将她照耀,护她长乐安康。
握住他手腕的手指寸寸下移,直至与他十指相扣,她满脸是泪地望着他,笑容却明朗:“是山鬼还是神仙,都没有关系。
阿月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他抿起毫无血色的嘴唇,眼底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颤抖而沙哑的字语:“好。
” 第柒章 七月初七,长谙一大早便进山,不同于往日采药的装束,她有着精致的妆容和美丽的衣裙,七月乞巧,她想要阿月陪她下山。
他站在山神庙前,衣袖如枯蝶贴着孱弱的身姿:“长谙很想和我一起下山游玩吗?” 她仿佛没察觉他的虚弱,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含笑说道:“我想和阿月一起放花灯、猜灯谜、买好吃的零嘴,就像世间所有的恋人一样。
” 他垂眸看着她,不爱笑的面上缓缓绽出笑意,弯着嘴角,是温柔的模样:“既然是长谙期望的,我答应你。
” 他们牵着手走过林间的幽道,踏下青石台阶,在最后一级石阶处,他回头望了眼风声呜咽的山林,然后转身向前,毫不犹豫。
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一切于他都是陌生的。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听过如此热闹的叫卖,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相握的手却一刻也没有放开。
只是一步接一步,他开始觉得越来越累。
长谙握紧那双毫无温度的手,仍是笑意盈盈:“阿月,你说那盏花灯会带着我们的愿望漂到什么地方呢?” 他握紧她的手指,疲惫却温柔地说:“想知道的话,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 穿过十二洞桥,穿过护城河岸依依杨柳,载满心愿的花灯在河面漂漂荡荡,顺着流水漂到了山脚。
身后人音已散,花灯就停在青石台阶旁的水塘边,长谙俯身去捡,身后山林突然风声呜咽,他甩开她的手,转身奔上青石台阶,长谙用有些发抖的声音叫住他:“阿月,不要去。
” 他脚下一顿,缓缓回身,她已追上来,就站在高一阶的石阶上,缓缓握紧袖中的短刀,架在他的颈上。
他偏着头,闭了闭眼:“原来长谙一直在骗我。
” 他能感觉到他守护的仙药正在被连根拔起,她将他骗下山,不过是为了让东方城的人能去到那片山谷采药。
她拿刀的手在微微颤抖,嗓音却仍然带笑:“你不是一直也在骗我吗?”她离他更近一些,唇畔几乎贴着他的耳际,是亲密无间的姿势,“你一次又一次救我性命,不过是因为你杀了我的父亲,而在愧疚赎罪不是吗?” 天边落下一声惊雷,他猛地一颤,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半仰着头,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就像一对恋人在紧紧相拥,握刀的手却力道渐重。
“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反驳我?阿月,只要你说一句你没有杀他,我就信你。
” 可他没有出声,他只是紧紧捏住衣袖,似要沉默到天荒地老。
她笑了一声,眼泪却无法抑制地落下来。
东方城主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东方家族发现了山谷的药田,派了父亲作为守药人日日照看,可想要吸取仙药灵气的山鬼杀了父亲,霸占了那片药田甚至整座山林,令这座山成为东方城的禁地。
她不愿相信,可他用沉默坐实了所有真相。
“阿月,”就像无数次,她叫出他的名字,“我杀不了你。
你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恩人,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短刀缓缓落地,她侧身踏下台阶,背对着他:“也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 一步又一步,她踩着石阶而下,这条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次的青石台阶,却总是一个向着山上,一个向着山下,就像他们永不可能交会的命运。
她不知道此刻站在身后的阿月是哪种模样,她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是一步步踏下石阶,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
黄昏的光影倾洒下来,当她终于走完这条并不漫长的石阶,山脚的水塘倒映出她满头的白发。
而身后山林卷起狂风,夹着熊熊火光,就像落幕的夕阳,烧红了半边天空。
东方宁找过来时,整座山林已化为焦土,无论是那片药谷,还是觊觎药谷的东方城主,都在这场大火里消失殆尽。
满头白发的长谙就蹲在山脚的池水旁,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他在她面前站定,含着苦笑的嗓音响起:“长谙,跟我回去吧。
” 她终于抬头,没有情绪的双眼看着他:“回去?”她突兀地轻笑一声,“天下之大,再也没有我想去的地方了。
” 冷风吹开满山焦灰,像天地之间纷纷而下的细雪。
而她在这场细雪中渐行渐远,仿若走向生的尽头。
尾声 盛满赤红之水的茶盏已变得清澈,流笙轻点水面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她蹙着眉头,一脸的迷茫:“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看向水波荡漾的茶盏,嗓音微微发抖,“我想找到阿月,可我找不到他了。
” 流笙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可能找到他,在你白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 她猛地抬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他是山鬼,他怎么会死?” 流笙看向窗外迷蒙的天,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连神仙都会死,何况只是山魅。
” 茶盏一晃,渐有画面浮现。
是幼时的她在东方城和父亲嬉笑玩闹的画面,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东方城主,而是她的父亲。
东方城主表面与她的父亲称兄道弟,暗地却想尽办法想将医术出众威胁到他的父亲逐出东方城。
她五岁那一年,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的确曾与东方宁玩耍时被他无意推下水,可真相是她溺水而亡。
少不更事的东方宁哭着将这件事告诉东方城主,他却利用这个机会教唆她的父亲偷走东方城珍藏百年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仙药。
已经失去深爱的妻子,将全部爱与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的父亲毫不犹豫便冒着被彻底逐出家族的危险偷出仙药,抱着她的尸体逃走了。
可那仙药的起死回生之说不过是传言罢了,她没有活过来。
中年男子再无念想,跪在山神庙前痛哭流涕,却惊动了山中的精魅。
山魅无法理解人类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可他认识男子怀中的小姑娘。
每一次她随父亲进山采药,总能在细密叶缝里发现刚刚能幻化为人形的他,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就已经死去,他想要救活她。
山魅能够以自身的灵气为引,将生机转移,于是当男人将突然现身的他当作神仙,磕头求他救自己的女儿一命时,他没有拒绝。
将父亲的生命转移到女儿体内,她活了过来,深爱女儿的父亲却代替女儿死去。
她带着他的灵气渐渐长大,每一次进山他都能感觉到她。
可山魅本不该和人有任何牵扯,为了不牵连到她,他每一次都要耗费灵气抹去她的记忆。
有谁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记住他。
直到她被东方城主认出来,他们认为她的死而复生是仙药起了作用,便心生恶念打算将她放血炼丹,重筑仙药。
她曾以为是东方宁救了她,可如今终于看清,在那样漆黑的一个雨夜里,青衣少年携风雨之势而来,总是清冷的少年犹如修罗,抱着鲜血淋漓的她冲出了东方城。
她捂住嘴,眼角无声地掉下一滴泪,听见流笙叹息的声音:“山魅因山林精气而生,终生不可离山,一旦下山,便如同将树根从土里拔出,自断生机。
” 伴着流笙缥缈的嗓音,长谙看见暗无天日的山神庙前,阿月不顾已受损的身体,以灵气为引,抽取半山树木的全部生机,转移到了她的体内。
他青衣之上的绿萝翠竹正在逐渐枯萎,就像他渐渐枯萎的生命一样。
而不明真相追过来的东方宁看见了全部。
他从父亲那里知晓她就是曾被自己失手杀死的姑娘,满心内疚怎能再下杀手,便将在林中所见一一告知东方城主,令东方城主放过长谙,转而对阿月下手。
东方城主早知山中有一片长满奇珍仙草的山谷,但每次寻药皆被山鬼阻挡,后来便也放弃,如今只要利用长谙杀掉山鬼,那片药田便能被他们占为己有。
于是东方城主故意诱导长谙想起已经忘却的幼时记忆,令她相信阿月杀害了她的父亲。
而因阿月太过虚弱,那些被他抹去的记忆便渐渐被长谙想起。
她不愿意相信阿月对她的好皆是因为愧疚,可当她质问他时,他怎么能让她知道她父亲是以换命为代价才让她活下来的。
若她知道真相,在今后的岁月里都将背负内疚与痛苦。
他只希望她能一世长安,哪怕她误会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至今仍不明白人类的情感,可他却愿意用性命来爱这个姑娘。
哪怕陪她下山就会加速死亡,哪怕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之上,哪怕那一日她所有的笑颜都是伪装,可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他们一个向着山上,一个向着山下。
每行一步,他的生命在流逝一分,每行一步,她的长发白了一寸。
若她回头看上一眼,便能看见那个孤寂的青衣背影在渐渐透明,彻底消失于这人世间。
可她没有回头。
直到她走到山脚,山中燃起大火,那是他拼尽最后一丝灵气烧毁不能被人类得到的仙药山谷。
山林毁,山魅亡,她的体内失去属于山魅的灵气,顷刻白发,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这样残忍,令人无法承受的真相。
她捂住眼,已无力哭出声,逃也似的离开了茶舍。
流笙望着她的背影,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总有这样一类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在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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