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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着,言宁佑在枕头上垫了一块毛巾才转身去拿吹风机。
回来时,言宁泽就缩在白色的浴巾下面,眼圈红肿地闭着,微张的嘴唇比染了口脂还要透红。
抵在下巴的手指蜷缩在掌心,在言宁佑抚上肩膀时,睡梦中的言宁泽蹙着眉头发出一声泣音。
他梦到了雪山、梦到了魏安鸢、梦到了碎裂镜头中最后的15秒钟。
言宁泽站在那里,忽然很想让镜头后的魏安鸢把他带走。
就算在冰天雪地、寂静无声的地方迷路,只要不在这里,不在这间玻璃屋中。
他放下锯刀,落入罗网大树活了,蜘蛛活了,可他却快要死了。
“……宁佑。
” 嘴唇无声地嚅动过,言宁泽喊了那个记忆中小男孩的名字。
对方站在朝阳馥郁的光景中,随着一声车祸的巨响而消失,连同去拯救那个男孩的自己一起。
本以为言宁泽是因为喝醉了才难得乖顺,可等他醒来后亲吻上去,却得了个回吻,这让言宁佑消化不良地在屋内站了许久。
喵喵打滚的套套从他趟过的地方蹦开,言宁泽此时已经醒了,可眼睛没睁,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套套的软肚子。
只要是爱他的,就可以了。
飘过脑海的箴言一次次洗刷掉酸涩的想念。
言宁泽睁开眼看向言宁佑时,仿佛自己真的已经爱上对方,且可以回应言宁佑灼热炽烈的爱意。
“哥哥的鞋子不合脚,都有点磨到了。
” 给言宁泽穿衣服时,言宁佑捏着男人的脚踝摸了下小脚趾旁的水泡,虽然言宁泽不用走路,但同样也不会有挤脚的感觉。
“不疼的。
” 大概就算双腿截肢,他也感觉不到疼痛。
“那不行,留了疤我会心疼的。
” 言宁佑平时虽然顶着一张好说话的脸,但本质上还是个偏执人格的病人,对他这点早有体会的言宁泽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年会后再不久就全公司放假了。
到了过年,俞娅楠想喊言宁佑回去吃饭,顺便带上谢熙雯。
言宁佑拿着电话在阳台抽烟。
言宁泽的肺不好,受不了二手烟的味道,不过除非心烦言宁佑也很少会抽。
“我留下陪哥。
” “你是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了?”“你有外公外婆和我,而哥哥除了我谁都没有了。
” 这个世界给了言宁泽最好的一切,接着在他人生的第二十八年全部夺走。
留下个独一无二却蛮不讲理的言宁佑,像礼物又像惩罚。
“你真的不能放手吗?”俞娅楠承认自己的失职,在漫长的时光中,让言宁佑长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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