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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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屈从(二更)(2/3)

山脚下的小屋。

小屋里,那个女人坐在门前等他回来。

她眉眼清丽,貌美婉约,见他回来,一双温柔的眼睛朝他轻笑:“回来了,饿了吧?阿娘做了包子,快来吃。

” 他一声不吭进了屋,分了把谷子给窗台上的小麻雀,然后依言坐在桌前。

桌上包子散着腾腾热气,那个女人朝他笑得温柔。

他捧了只包子在手心,手心却止不住发抖。

“吃啊,怎么不吃?”那个女人催他。

柔和的眉眼在暗红夕阳下泛着丝诡异。

他咬了一口包子…… 包子里包的不是肉馅,是烧红的炭! 烫、疼、麻,血…… 舌头疼得失去了知觉,鲜血滴答滴答从他口中渗出,染红了青石地板。

他看见那个女人张开阴森的嘴,不停地朝他道—— 知道为什么给你吃炭吗?因为你蠢,为什么这次课业得了第二?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字也写错?谁让你错的?不准错,一分一厘都不能差。

你京城最大的官,他只要最好的,听到了吗?最好的。

你这么蠢,我们怎么上京找你爹?你爹怎么看得上我们? 哭?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从现在起,你不许笑。

…… 他挣扎着捂起耳朵,闭上眼睛,告诉她,他会变得最好。

最好的。

…… 天渐寒红叶稀,师娘又带着小酥饼来书院看大家,可惜烧红的炭烫坏了他的舌头,他再也尝不出小酥饼是什么滋味。

师娘给夫子添了位小千金,夫子高兴地到处抱着炫耀。

他说:“孩子都是爹娘的宝贝。

” 那为什么他不是? 是不是只要成为最好的,阿娘就会变得跟别人的阿娘一样了? 不是的。

他成了书院的第一,乡里的第一,州里的第一。

他以为这样子阿娘便满意了,可是阿娘看他的眼睛总是是那么冰冷。

她坐在绣棚边上,拿着绣花针,狰狞着脸责问他—— 笑什么笑?谁让你笑了?不许笑。

为什么你那么好?凭什么你那么好?谁让你那么好的?你不可以那么优秀,绝对不能比他好…… 他不解,明明是她告诉他,要最好的。

到头来却问他为什么那么好? 阿娘她是个奇怪的人,情绪反反复复,有时温柔贤良,有时狠辣狂躁,看上去像是个疯子。

可他知道,阿娘没疯。

她对他很苛刻,却也有慈爱的时候。

他记得小时候,他病了,阿娘也曾把他抱在怀里哄:“阿云,要快点好起来。

” …… 梦境里的岁月转瞬即逝,转眼他们来到了京城。

怜娘终于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可那个男人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讲。

到京城没多久,怜娘病了,没几年好活了。

她得了病之后,忽然不疯了。

每天都对着他笑得慈和,唤他“阿云”,变得和寻常人的母亲一样。

她快死了,整天念叨着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可那个男人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把她关进了荒山的一个地窖里。

那个男人用怜娘的性命威胁他娶永宁侯的嫡女。

他去地窖见怜娘,怜娘哭着求他:“阿云,你就娶了那姑娘吧。

你爹说你答应娶她,他就见我。

” 怜娘半死不活地哭跪在地上,不停地重复那句话。

她真是病得不轻。

病得不轻。

她求他救救她。

她想用他来换一个机会,一个与那个男人见面的机会。

严冬的地窖潮湿阴暗,透着渗人的寒。

他看着地窖口照进来的那道暖光,那道暖光里仿佛印着幼时怜娘抱着他时的慈和笑容。

他屈服给了幼时唯一的那点温情。

“好。

”他答应娶那个程姑娘。

那姑娘一点也不好,傻里傻气的,连背首诗都要花半个时辰。

骂她的话,她也不怎么听得懂,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什么都不会,还很难缠,怎么避都避不开她,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去了边关,好不容易清净了,没过多久她又追过来了。

真让人厌烦。

为什么非要喜欢他? 春去秋来,三载匆匆而过。

怜娘病危,死前一直唤着要见“阿云”。

他去见她,被赶了出来。

她说:“我要见阿云,不是你,你滚!” 她死前撑着最后一口气,爬着去见了她的“阿云”。

原来“阿云”是她给自己儿子取的小名。

她的儿子不是他。

原来她留给他唯一的那一点慈爱,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他。

骗子。

原来他阿娘是那个曾经想毒死他的长公主。

长公主说爱他。

骗子。

是谁告诉他说他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父亲。

骗子。

…… 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恍如潮水般向他袭来,顷刻将他淹没。

他沉在水中,冰冷刺骨的水侵蚀着他的躯体,失重、无力、不能动弹,仿佛只要闭上眼就能挣脱开这一切彻底解脱。

远处传来细微人声—— “我、我会做你最喜欢的小酥饼,每天都做给你吃,成吗?” “愿意,愿意得不得了。

” “我一定会想你,每天都想你,很想很想你。

” “我想未来的夫君了,过来陪你。

” “我想一直这样,跟你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不是两个人。

等我们将来回京成亲了,还会有孩子。

我们生两个,一个妞妞和一个壮壮,一个小小的你和一个小小的我。

” …… 烛光一丝一丝照进他眼里,沈云亭迈出旧梦,缓缓地睁开眼。

嘉禾守在他身旁,尚未阖过眼。

他迫切地抓住她的手,牢牢扣在手心,像溺水之人拼命想抓住岸边救命的绳索。

“醒了?”嘉禾一直紧皱的眉心松了下来,灿然一笑,又忙关切道,“要喝水吗?” 他刚醒过来不久,嗓音尚有些嘶哑,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出一个字。

嘉禾凑上前,听见他说:“要……” 听清他的话,嘉禾忙起身准备给他倒水,手却被他紧紧捉着不放,而后在听清他说的另一个字:“你。

” 是要你,不是要水。

嘉禾安安静静地坐回他身边反握住他的手,脑袋隔着被子贴在他怀里:“我在。

” 夜色静谧,孤月独照。

沈云亭伸手将她拉至近前,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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