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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银心头的重压方散了些,上前接手搀她,轻声道:“我倒不辛苦,难为二哥,他才升了内大臣,好些事要忙。
” 老太太笑了笑,“你们都忙,我是知道的。
”牵了她的手坐下用饭,饭桌上很是照应,就如许多大人那样,怕她用不好,一味的让她多吃。
颂银也知道讨好,为她布菜舀汤,怡妆毕竟是小家子,到了正经场面上就得退避了。
老太太也不顾念她,相较起来自然是孙媳妇更值得心疼,和她唧唧哝哝说话,“我听哥儿提起,上回两个人上东兴楼了?” 她含羞一笑,“那天我休沐,他恰好有空,就来接我吃饭……老太太怎么知道?” 容老太太自得道:“我们哥儿自小随我长大,什么事都和我这个奶奶说,所以我知道他的心。
”说着顿下来,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二姑娘,容实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可要感念他这份心。
” 颂银点头,“老太太别忧心,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知道他对我的感情。
有些话我原不该说的,说了怕失姑娘家的体面,可我爱戴您,您就像我亲祖母一样。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委实欠您一个交代。
昨儿出的事您一定听说了,我也不敢瞒您,闹得这样实非我所愿,我和那位爷说过好几回,可总是……”她摇摇头,为难道,“我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怕给二哥招来麻烦。
其实他来二哥也知道,我没留在值房……”她扭捏了下,难以说出口,斟酌再三,这会儿不是害臊的时候,一个疏忽就要坏事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我要是和您说实情,怕您笑话我。
我和二哥在一块儿,也没旁的,就说说话……” 老太太明白过来了,“和容实在一块儿?”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了,笑道,“你们小两口的事儿,不必和我说,说了我也不懂。
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只是那位爷……我先前也有耳闻,精干姑娘谁不爱呢,咱们喜欢,人家也不是眼瞎心盲的。
可他这么做,着实忒不堪了,好歹是皇亲国戚,何至于这样。
咱们心里不待见他,没法子,这是他司马家的江山,咱们就是个孙猴子,也翻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昨儿的事你倒不必放在心上,咱们知道你是好孩子,就算外头沸沸扬扬,自己心里明白,不碍的。
容实他娘那里也别怕,她不是那种难伺候的婆婆,你只管宽心。
” 颂银暗暗松了口气,“老太太心疼我是我的造化。
” 容老太太在她手上拍了拍,又有些为难的样子,“怕只怕六爷那里不依不饶,人在矮檐下,站不直身腰,可怎么办呢。
” 说到这里又进了死胡同,莫说一品大员,就是个入了八分的国公郡王,也不能奈何那位皇太弟。
颂银黯然,唯恐她和容实的事遭家里反对。
顶得住外界压力,顶不住从芯儿里烂起。
如果人家有了退意,她怎么强求人家?总不至于赖着人家不放吧! 见她颓唐,老太太复一笑,“再瞧瞧吧,我料着王爷虽然情切,也不是个死心眼的人。
好好同他说,兴许过后自己也懊悔,昨儿是一时兴起,并非本意吧!” 老太太是尽量往好了想,颂银却知道他是何等精于算计的。
往后能不能太平真不好说,她自己虽然坚定,别人呢?就算容实铁了心,能够要求家里大人也像他们一不管不顾吗? 她垂首叹息:“我给老太太添麻烦了。
” 容老太太道:“这事怎么能怨你?我们也年轻过,年轻人惹情债,寻常得很。
尤其是好姑娘,慧眼识珠的人多了,你爱我也爱,你要我也要。
有些爷们儿就是这样,官场上较劲,情场上也较劲,都是少年意气。
等时候长些了,看开了,也就风过无痕了。
” 然而嘴里说着宽慰的话,到最后也没提起结亲的事儿,颂银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想去找容实,可内务府入冬前太忙,整天进进出出购置和发放防寒所需,根本抽不出空来。
家里老太太找她说了一回话,“姑娘家什么最要紧?不是清白,不是名节,咱们满人没那么严的教条,最要紧的是气性儿。
人活着就为争口气,别让自己弯下腰。
你委曲求全了,人家未必领情,没准儿还把你的尊严当抹布,愈发不把人当回事。
我这回是诚心想和他们商量的,打算过了定请人合八字,看个好日子就把亲成了,没曾想他们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也罢,他们不上心,咱们还瞧不上他们呢!这么多的满人官员,非要巴结他外八旗?豫亲王办事是欠地道,可瞧得出心思花了不少,你自己掂量,要论人品才学,我看豫亲王不比容实差。
将来当福晋,家里没有天王菩萨坐镇,用不着伺候公婆,你的日子也轻省。
容实没有什么可挑眼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家老太太那股劲儿,势利眼,光说漂亮话,不办漂亮事。
你要是真做了她的孙子媳妇儿,且有好受的呢!” 颂银被数落得说不出话来,噎了半天试图缓和,“这程子风声紧,略过两天也好。
” 老太太哼了声,“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没那么好的性儿,咱们佟家孩子又不是没人要了,姑娘白搁着就等他家来提亲?前怕狼后怕虎,我看他们是心不诚,我就不信立时定了亲,豫亲王还能把人怎么样。
他们老太太是不急,有个现成的人选供着呢,什么表的堂的,今儿请期明儿就能拜堂。
不说正房奶奶,做妾也未必不愿意。
既这么,自己家里做亲就是了,何必费那手脚!” 颂银默默听着,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老太太似乎是预备撂挑子了,容家那头又没个明确的论断,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后来越性儿不想管了,随缘吧!只不过舍不得容实,割不断对他的感情,要是有半分希望,还是愿意等着他的。
但如果没这个缘分……自此祝他有酒有肉有姑娘,也就是了。
她阿玛絮叨了两天渐渐不提了,因为实在是忙,外面进贡的红罗炭交付内务府,虽不必他们亲自动手,但监督底下太监查验过秤还是必不可少的。
颂银看人舔笔记账,宫里每年要烧两千六百余万斤炭,且对这些炭的形制规格有严格要求。
产地不同,送上来的陈条也不同,得一笔一笔分开清算。
最后汇总,允许有一定损耗,但不许有太大误差。
外头买办是靠得住的,她看了半天没什么遗漏,正预备把册子收起来,有个太监过来报信儿,左右看看人多,把她引到了井台那里,压着嗓子说:“小总管还不知道呢,今儿布库场上闹起来了,容大人和豫亲王交手啦。
”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怎么样?输赢呢?” 太监说:“容大人棋高一着,把豫亲王撂倒了。
原就是的,容大人在布库场上从没遇上过敌手,豫亲王是金尊玉贵的王爷,角力流过几滴汗?怎么同容大人比……” 她站在那里,只觉心头蹦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隔了一会儿才问:“伤着豫亲王没有?上头知不知道?” 太监想了想,迟疑道:“伤筋动骨定然是有的,来报的人说豫亲王捂着胳膊离开布库场,转头就召了太医。
” 颂银乏累地摆了摆手,“你去吧,再给我盯着,有事即来报我。
” 太监领命去了,她感觉站不住,背靠井亭的柱子,人往下溜,最后不得不蹲下了。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豫亲王在她值房过夜的传闻甚嚣尘上,皇帝得知后传她问话,她只能否认,谎称他是宫门开后来的。
眼下他又同容实角力,因为怕容实不应战,先拿这件事激怒他。
年轻的爷们儿,几个是没有火性的?结果容实上了他的套,这下子又是一场风波。
她恨得咬牙,浑身火烧似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泄心里的愤怒。
那位爷的手段实在厉害,一环套着一环,攻势密集。
倒不一定当真是为了她,有很大的可能把她当成工具,用来激化矛盾,掩盖他欲图夺权的野心。
外人哪里知道,话传来传去,越传越言之凿凿。
旗人打布库是很日常的一种锻炼,然而带上了感情色彩就是挑衅和宣战。
消息传到容家,吓破了容老太太的胆。
她十万火急地赶到容实的院子,兜头就是一嘴巴,厉声呵斥:“孽障,你不要命了!” 容实正忙着给颂银雕梳妆台,那是他拿《步辇图》淘换来的一个乌木大树桩,这里掏空了按上镜子,那里雕成个月牙形,可以当杌子。
且忙着计较呢,被老太太忽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老太太怒火熊熊,“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轻重!那是什么人,容得你出手伤他?是不是因为颂银?你真好出息,为个女人连家里爹娘奶奶都不要了。
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豫亲王的身份?给我说!” 容实低头道:“他是皇太弟,若皇上无嗣,他就是下一任皇帝。
” 老太太哼笑一声,“你不糊涂,怎的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你心里喜欢颂银,她让人戏弄你心里有气,这些我都明白。
可男人大丈夫,不是单靠情字就能活下去的。
你哥子走得早,容家眼下只剩你一根独苗,你是全家的希望,是一家子将来要依靠的顶梁柱。
你倒好,性情中人儿,火气一上来,什么都不要了,你眼里可还有这个家?”说罢又要动手,“纵得你没边了,一品的大员,就干这样的事儿!” 容实直挺挺站着,没想过要避让。
布库的事并非他所愿,喊了一个多月了,你不应战,人家也不能放过你。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也想过,万一扳不倒豫亲王,他登基即位,最后势必落到他手里。
现在闹得越大越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为了抢女人同他有宿怨,日后纵然要清算,天王老子也得防着悠悠众口。
老太太那一记打下来,激起清脆的回响,可是并没有落到容实身上,自有人替他生受。
怡妆抚着肩头说:“老太太别恼了,二哥哥不是没成算的人,岂能不知道里头利害。
您仔细身子,没的气出个好歹来,叫二哥哥心里多难过。
” 老太太见错手误伤了她,火气也煞了大半,只是余怒未消,责问他,“颂银可知道这事?” 容实说:“她不知情,老太太别迁怒她。
豫亲王要约我一战,一个多月前就提过,那时候颂银怕劝不住我,不惜撞伤了脑袋挽留我,这份心我铭记一辈子,您要是误会她,叫她情何以堪呢?您骂我打我都不打紧,我是行伍出身经得住,用不着别人替我受皮肉之苦。
” 怡妆是吃力不讨好,一时显得讪讪的。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蹙眉骂容实,“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原想那二姑娘是个能干人儿,有这样的主子奶奶管家,必定把容家主持得兴兴隆隆的,可如今看来她是成大事的,不能屈居在咱们这个浅滩上了。
哥儿啊,有些人该放手就得放手,我也舍她不得,又怎么样呢。
她不是咱们一路的人,你要和她痴缠下去,到最后倒霉的必定是你。
趁着现在还没下定,赶紧断了吧。
听奶奶一句劝,好姑娘有的是,小命只有一条,这会子不营建,将来有你后悔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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