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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2/3)

回事。

他对她一再的谅解和包容，难道是一次次给她机会，带给他越来越重的打击？在今后的日子里，她该如何面对他？他和她之间，丝丝缕缕，若是斩而不断，最终会不会带给十三阿哥更多的伤害和屈辱？ 楚言集中自己全部的精神和力气，努力地在最短的时间里评估出一个方案，今日不是伤这个就要伤那个，不是现在这么伤就是将来那么伤，两害相较取其轻，却又是孰轻孰重？ 她很用心很用力地想，却找不到答案，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索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双手帮助支撑起上身，占据了脑海的念头是悔恨。

她为什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她为什么没在今日之前逃走？哪怕被抓回来，面对严厉的处罚，也比被逼着做出这种选择的折磨好过吧。

屋内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太后怪道：&ldquo丫头，你这是怎么了？&rdquo 德妃微微一笑：&ldquo太后，您忘了？这丫头是在南边长大的，别看她平日里胆子比谁都大，论到自己的婚事，南边女子的害羞劲儿上来，您可叫她怎么开口？&rdquo 太后的板着脸看过来：&ldquo是这么回事儿么？&rdquo 冰玉走前两步，立在楚言身旁，俯身答道：&ldquo回太后，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奴婢们既入了宫，万事皆由主子做主，自己开口，没得让人笑话不知羞。

&rdquo说话间，悄悄在楚言身上拧了一把。

德妃笑道：&ldquo话虽如此。

太后问话，岂能不回？有这些个主子在，还能让人笑话了你们去？&rdquo 楚言咬着牙，重重磕了个头：&ldquo回太后&mdash&mdash&rdquo 帘子一掀，何九自外面进来：&ldquo太后，十三阿哥来了。

&rdquo &ldquo呃？&rdquo太后一愣，看了看楚言：&ldquo怎么这会儿来了？&rdquo 荣妃笑道：&ldquo莫不是赶着来听好消息的？&rdquo 屋里响起吃吃的笑声。

太后好笑道：&ldquo这些年都等了，这么一会子倒等不了？&rdquo 德妃也笑：&ldquo那孩子一片痴心，苦等了这些年，要能亲耳听见楚言答应，怕不要乐疯了？&rdquo 楚言抬起眼，看向德妃。

她毫不怀疑，今日的事情完全是德妃策划主演，一向敦厚温和的德妃，竟可以这样咄咄逼人，能把语言环境人物利用到极致，不动声色地将人逼入死角。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出于对十三阿哥的疼爱吗？她不信！ 德妃的目光锐利地瞟来，平静地与她对上，又淡淡地挪开，那眼中有着了然与强迫，也有着怜惜和安慰，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是遗憾？是惆怅？ 楚言微微一震，想起了远在南方的那位&ldquo爹爹&rdquo。

也许，德妃只是在尽力做到她认为对自己对十三阿哥最好的安排。

那番话也许有些夸大，但这几年，她确实能从德妃的关怀照顾中感觉到几分疼爱和苦心。

太后，佟家的长辈，甚至皇上，即使出于各自不同的原因和目的，也都对她付出了几许难得的真情。

她是不是真的要让疼爱过呵护过她的人失望难过，甚至蒙羞？ 众人被德妃提起了好奇心和看热闹的情绪。

太后吩咐道：&ldquo那就让他进来，亲耳听听。

&rdquo 十三阿哥一进慈宁宫就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待见到这一屋子人暧昧的眼神和促狭的笑意，太后脸上几分作弄的兴味，德妃微微含笑颔首，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楚言，隐隐约约有几分明白，不由得不自在起来，脸色微微发红。

太后更觉有趣，等他行过该行的礼，请过该请的安，直截了当地说：&ldquo你来得正好，我正同你额娘商议你的婚事。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rdquo 十三阿哥垂手答道：&ldquo孙儿听凭太后作主？&rdquo 太后笑意更深，向着楚言和冰玉一指：&ldquo我跟前这两个丫头，你看如何？&rdquo 十三阿哥脸上红晕更甚：&ldquo太后调理出来的人，都是极好的。

&rdquo &ldquo那么，把冰玉指给你，可好？&rdquo &ldquo啊？！&rdquo冰玉给吓了一大跳，不由惊呼出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楚言边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十三阿哥微微一愣，上前一步，一掀衣袍，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ldquo孙儿思慕楚言姑娘已久，求太后成全！&rdquo 太后哈哈大笑：&ldquo好好！这才是我们的十三阿哥！这才是我们满洲的血性男儿！&rdquo 荣妃附和说：&ldquo都说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儿铁血柔情。

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又是一段佳话？&rdquo 楚言心中大震，呆呆地望着十三阿哥，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十三阿哥默默回视，目光温柔疼惜，还带着几分压抑的紧张。

&ldquo丫头，你听见了？十三阿哥明明白白说了他的心意，你呢？你可愿意嫁给十三阿哥？&rdquo 楚言垂下头，声音干涩：&ldquo奴婢愿意。

可&mdash&mdash&rdquo可是，她配不上他。

&ldquo这就对了。

小姑娘家哪儿来得那么多别扭？看你平日爽利，哪里学来这个毛病？以后可不许了！&rdquo太后笑容满面：&ldquo好了，这事儿说定了，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冰玉非要等着楚言出阁了才肯嫁，可怜纳尔苏那孩子，白白陪着等这几年。

快让人往平郡王府捎个信儿，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rdquo 紫霞连忙答应着，亲自出去传话。

这边德妃荣妃太妃福晋凑着娶谈论起将要举行的婚礼，几个府里到了婚龄的阿哥格格，甚至谈到了楚言和冰玉将来的孩子。

楚言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听清。

十三阿哥和冰玉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侍奉的太监宫女各个满脸笑容。

终于，太后注意到屋里三座近乎石化了的人像，笑着摆了摆手：&ldquo别在这儿杵着，下去吧。

我这会儿有人陪，用不着你们，自去找地方说你们的私话去。

&rdquo 笑声中，十三阿哥满脸绯红退了出去，冰玉拉了拉楚言，一起行过礼退下。

见楚言茫然无措，并无丝毫喜气，冰玉暗自担心，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狠狠捏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走出廊下，就见十几步外，十三阿哥被一圈宫女太监围着，名为恭贺，实际上是在讨赏。

为首的几个正是太后和几位太妃跟前得用的大太监大宫女。

十三阿哥满脸堆笑，一面颔首道谢，一面悄悄摸着身上可有能打赏的东西，奈何他来的毫无准备，又没有在身上带银票的习惯，一时颇感为难，忍不住用眼神向楚言求救。

楚言本是满腹心事，没头没脑地看见这番情形，也不由有些好笑，四下一看，向着笑嘻嘻站在远处的可儿招招手。

可儿飞跑过来，正要道喜，被楚言拉住附在耳边吩咐了几句，点头跑开，不多时提了一个小包袱回来，悄悄塞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打开一看，是一些零碎的银子和不甚值钱的金银首饰，不由大喜，随手抓了分给那些人。

冰玉看得直咂舌：&ldquo十三爷出手可真是大方！那一包东西怕不值个二三百两。

&rdquo 那几个大太监大宫女自是没把这点赏赐当回事，不过因为十三阿哥一向没有架子，仗着与楚言相熟，又知道太后对这桩婚事十分欢喜，找个借口凑着趣玩闹。

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可是欢天喜地，万分感激。

没几下，十三阿哥手里的东西分光了。

碧霭眼睛瞄着楚言，笑嘻嘻地问：&ldquo方才这些东西，到底是十三爷赏的，还是楚言赏的？&rdquo 旁边一个大太监忙笑道：&ldquo该叫十三福晋了。

十三爷赏的还是十三福晋赏的，有甚么区别？&rdquo 马上有人起哄叫着十三福晋，就要过来讨赏。

楚言只好打点起精神，赔着笑脸：&ldquo夏公公这是臊我呢。

我一日在慈宁宫，就是服侍太后的奴婢，叫一声姑娘都是抬举我了。

再说，我一个月那点例钱，哪位姐姐哪位公公不知道？等这月例钱下来，我请大伙儿喝杯水酒，多谢诸位一向以来对楚言关照有加。

&rdquo 舞兰跺着脚怪道：&ldquo谁不知道，楚言姑娘几时在乎那点月钱了？一杯水酒就想打发我们么？好歹也要两杯啊。

&rdquo 碧霭和那个夏公公一愣，立刻想到方才闹得有些过分，楚言脸皮薄，万一恼了她，太后怪罪不说，也得罪了十三阿哥，连忙附和舞兰：&ldquo正是，非要两杯水酒。

&rdquo 楚言忙赔笑答应。

那群人还想再闹点什么，却听一声咳嗽，何九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ldquo都没有差事了？&rdquo连忙一哄而散。

何九眉眼带笑，上前给十三阿哥行了个礼，低声说了两句话，又对楚言冰玉点点头，径自向太后回话去了。

冰玉推了推楚言，找个借口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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