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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3/3)

芒。

那次落水事件以后，她和十七阿哥之间好像建立了一种缘分，在生母和乳母的鼓励下，十七阿哥对她表现出异常的依恋和信赖。

在宫里生活了几年，她完全理解成年人的用意，勤贵人身份不高，也不得宠，连带十七阿哥也不受重视，与楚言亲近倒有可能提高他的可见度。

她无法指责母亲的一点私心，也无法抑制自己的一点私心。

十七阿哥的未来远比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十八阿哥光明，他将是雍正朝的一位重臣，纵然她眼下与四阿哥十三阿哥的关系不错，又何妨多一条路？而且，十七阿哥的目光总会让她想到多年前，这个皇宫里，也曾有一个小男孩，盼望着一丝关注，却总是失望。

温柔地笑着，楚言轻快地问：&ldquo十七爷？&rdquo 十七阿哥从身后拿出一张画：&ldquo给你看这个。

&rdquo &ldquo十七爷画的？好棒哦！这个小人是十七爷，这个大人是勤主子，是不是？十七爷拉着勤主子的手，做什么呢？十七爷找到好东西，要让额娘看，是不是？&rdquo 十七阿哥呆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生母的方向，突然明亮地笑了起来，清脆地答道：&ldquo是！&rdquo &ldquo十七爷画得这么好，一定要给勤主子看看，勤主子必定喜欢。

&rdquo &ldquo不好，额娘会哭。

&rdquo &ldquo勤主子不是哭，是欢喜得流泪。

大人高兴极了，也会流泪。

&rdquo看出他的迟疑，楚言悄声征求：&ldquo要不，奴婢替十七爷收着，回头交给勤主子？&rdquo 十七阿哥点点头，开心地笑了：&ldquo我再画一张，给你画，你想和谁画在一起？&rdquo &ldquo我啊，想要&mdash&mdash&rdquo想起自己小时候画过好多一样的画，爸爸妈妈，中间一个她，她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去各种地方。

真希望有一天能见到同样的画，出自另一个孩子的手，她就是画上的妈妈，与心爱的男人眼神交汇，手中牵着他们的孩子。

&ldquo给太子爷请安！&rdquo&ldquo太子爷吉祥！&rdquo 楚言惊醒，连忙低头下跪，想把自己淹没在请安的宫人之中。

太子阴沉压抑的目光由上而下，扫过乌压压跪成一片的人群，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一缕惆怅。

远处的密贵人勤贵人也赶过来行礼，年幼无知如十八阿哥也迫于乳母的掌力，低下了头。

&ldquo你们玩得挺快活啊？不知道恭亲王薨了？不知道宫内不得喧哗？是谁带的头？哦&mdash&mdash我说谁有这个胆子，原来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rdquo宫人往两边一让，太子看见冰玉，再四下一望，不费劲地找到了猎物：&ldquo佟楚言，你过来！&rdquo 楚言哆嗦了一下，很快站直：&ldquo太子爷有何吩咐？&rdquo &ldquo吩咐？没有！本太子不敢吩咐你！只有几句话要问，你，跟着来吧。

&rdquo太子的脸色更加阴翳，冷冷一甩袖子，回身就走。

看见楚言脸色发白，冰玉满眼焦急，不顾乳母杀鸡抹脖子的手势，十七阿哥鼓起勇气，上前两步：&ldquo二哥，楚言她&mdash&mdash我&mdash&mdash&rdquo 太子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十七阿哥，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ldquo怎么，小十七弟，你也要与本太子作对么？&rdquo 勤贵人慌忙膝行几步，过来拉住十七阿哥，哀声央求：&ldquo太子爷，十七阿哥还小，不懂事！您别同他计较。

&rdquo 太子冷哼一声，十七阿哥还想说什么，楚言连忙对他安抚地一笑，无声地说了一句&ldquo没事&rdquo。

太子身后过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竟是要来拖她。

楚言冷冷一瞟：&ldquo我自己能走，不劳费心。

&rdquo 太子挖了她一眼，径自往毓庆宫而去。

楚言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到了毓庆宫，就被带到那间书房外等候太子召见。

那个太监示意她应该跪下，楚言冷冷掉开头，不予理会。

想起上一次在这里等候太子召见，她是刀，夹着哀兵的士气，盘算着为民除害，这一次，她是鱼肉，总之是等待宰割，何苦先把自己弄成一团泥。

那些人到底对她的身份有些顾忌，没敢来横的，只当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宫女示意她进去。

楚言深吸一口气，在衣服上擦擦手心的汗，强作镇定地迈进了门槛。

门在她身后关上。

楚言眯了眯眼，努力适应室内的昏暗，发现太子正坐在书案后，阴沉地盯着她看，不慌不忙走上前跪下行礼。

太子沉默地望着她，楚言只好继续跪着。

终于，太子开了口，声音喜怒难辨：&ldquo好样的！这宫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人有这份胆气，怪不得我那些兄弟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rdquo 楚言一声不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这个罪名根本无从辩起。

太子拿起什么东西把玩着，好一会儿才问：&ldquo自你进宫，本太子对你如何？&rdquo语气中仍听不出情绪，但楚言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ldquo很好！恩宠有加。

&rdquo &ldquo你又是如何回报本太子的？&rdquo &ldquo奴婢侍奉太后，尽心尽力。

&rdquo &ldquo侍奉太后尽心尽力。

&rdquo太子冷冷地点点头：&ldquo那么，侍奉老八呢？&rdquo 楚言心中一阵厌恶，就像是有人举着一只苍蝇，逼着她吞下去。

努力忍耐着，保持声音的恭顺：&ldquo奴婢视八阿哥与诸位阿哥一样。

奴婢身处禁宫，洁身自好，断不敢自寻死路。

&rdquo还真幸亏胤禩的远见和忍耐。

&ldquo洁身自好？&rdquo太子突然把手中的东西一扔，指着她逼问：&ldquo你的心呢？你的心在谁身上？你是孝懿皇后娘家侄女，太子妃娘家表妹，从你入宫，本太子就没把你当外人。

当初你受人欺负，是谁给你撑腰？你在宫里胡闹，闯出大小祸事，若不是有本太子庇护，你能平安无事？你几次冒犯本太子，念你年幼无知，本太子不计较，谁想你越来越不知好歹，更被老八蛊惑利用，处心积虑与本太子作对！你说，我该不该饶你？&rdquo 楚言平静地回答：&ldquo太子爷对奴婢的恩德，奴婢谨记在心，一时也不敢忘记。

奴婢年幼无知，有时不察太子爷的意思，杵逆了太子爷，还求太子爷念在奴婢无心之失，宽大为怀。

至于说奴婢被八爷蛊惑利用，存心与太子爷作对，奴婢实在冤枉！&rdquo &ldquo冤枉？！&rdquo太子冷笑，起身向她逼来：&ldquo你和老八的那点事情，自以为私密，以为真没人知道么？&rdquo &ldquo太子爷该不是想说，奴婢与八爷勾搭成奸吧？皇上曾授奴婢特旨，如果奴婢与八爷有私，何不求皇上赐婚？放着正经主子不做，还呆在宫里？&rdquo &ldquo我那八弟怀的什么心思，本太子猜不出来，也懒得费劲。

不过，我那八弟手段高明，可是有目共睹。

至于你&mdash&mdash&rdquo太子高深莫测地笑着，俯身摄住了她的下巴：&ldquo本太子爷看不透。

你不嫁老八，是怕了他家里的母老虎，是嫌他出身太低，还是另有所图？你留在宫里，是为他笼络人心，还是什么？你们佟家想要再出一个皇后，是不是？何必舍近求远呢？&rdquo 一双大手在她脸上游走，一个猥亵的声音暧昧地响起：&ldquo你的容貌算不得极品，可这身肌肤，当真让人爱不释手。

还有这个火辣辣的性子，更是独一无二，让人挪不开眼。

这么一朵带刺的玫瑰，老八竟能放手让你留在宫里？他不知珍惜，何不让本太子来疼惜你？以你的身份，怎能屈居贝勒府的侧福晋？我给你该有的名分，只在太子妃之下。

等到本太子登基，自会废了她，立你为后&mdash&mdash&rdquo 楚言厌恶得欲呕，两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不住地做着深呼吸，提醒自己忍耐，忍耐，就当遇上了一条爬虫，被骚扰一下就过去了。

那个人显然错误地理解了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咸湿手又往下移动两寸，挑逗地磨蹭着。

&ldquo啪！&rdquo一声脆响。

楚言直愣愣地和太子对视三秒，才发现她破功动手了。

太子脸上恼羞成怒，眼中怒火滔天，伸手摸了摸脸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ldquo不识抬举的东西！自寻死路！本太子成全你。

&rdquo 楚言自忖必死，指望她那个懦弱的远房表姐来救她，无异于做梦。

此人暴虐残忍，能求个痛快已经不容易，就算侥幸出了这个门，殴打太子，以下犯上，也是重罪，就连太后也护不住她。

与其受刑受辱而死，倒不如激怒他，求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打定主意，把胆气发挥到十二分，跳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ldquo你龌龊！下流！人渣！身为人子，你眼中没有君父，枉费皇上宠爱教养，殷殷期待，你不配！身为人兄，你不知友爱弟妹，只会以大欺小，仗势欺人，你不配！身为储君，你心里没有天下百姓，只知蝇营狗苟，争权夺利，偏信小人，你&mdash&mdash&rdquo 太子双目赤红，一脚把她踢倒在地，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疯狂地卡住她的脖子收紧，咆哮着：&ldquo闭嘴！你这个贱人！本太子杀了你！我是太子，万人之上的太子！老八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争？你敢骂我，就是犯上作乱！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全家！&rdquo 他的手很有力，她能感觉那手指上的板指嵌进了她的身体，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颈骨断裂，她没有挣扎，她无法挣扎，她的精神好似超脱了肉体，等待着死亡。

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为难，都去了吧！ ==〉（头顶钢盔）：救美英雄稍&mdash&mdash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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