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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声歌唱(2/3)

，很想能壮足她的鼠胆，跑去求四阿哥放了她，转去盯着缨络炼字，成就一段好姻缘，顺便也好叫她的日子过的清静一些。

这一天，绿珠和缨络两个居然一起进了这个院子，一个含怨带恨，另一个居心叵测，楚言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谱，连对四阿哥的怕都丢了一边，借口需要回十四阿哥一件事，逃之夭夭，留下一句：&ldquo两位姑娘请慢坐，我去去就来。

&rdquo 不等她们有什么表示，发挥她的长项，一溜烟跑了出去，在御花园里走走停停，拿不准应该去哪里避难，过了三天了，十三阿哥那边也没有消息，不知是不是把她的事儿给忘了，长吁一口气，还是另外想个办法吧，留心的时候，已经走到神武门附近，干脆溜出紫禁城，往北海的方向走去。

遇到几个侍卫，点个头也就让她过去了，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打过招呼，这些人都知道她是佟家的女儿，和几位阿哥交好，皇上也吩咐过不可为难她，所以都由着她在皇城里来去。

楚言思考着，可不可以利用这个便利，干脆逃出宫去，又一想，出了宫又能去哪儿呢，这么逃出去自然不能去投奔佟家了，一无所长，又是个女的，生存都是个问题，倒不如现在的日子舒服，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志气，没有骨气，自怨自艾，长吁短叹。

这一带湖边没有什么建筑，比较偏僻，楚言对着那一湖碧水，仰天狂啸：&ldquo啊&mdash&mdash烦死了&mdash&mdash谁来救我&mdash&mdash&rdquo 不远之处，传来一声轻笑，楚言扭头一看，那边柳树下正坐了一个人，不是十三阿哥又是谁。

&ldquo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dquo两人同时问出这话，相视一笑，心中莞尔，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ldquo我躲苍蝇蚊子呢，心里烦，到这里走走。

&rdquo楚言先开口说道。

十三阿哥拍拍头，满脸歉意：&ldquo对不住，我这两日心里不痛快，竟把你的事儿给忘了。

地方已经给你找好了，离这里不远，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rdquo 楚言一听说离这里不远，两眼发光：&ldquo去，这就去！是在湖边上么？太好了！&rdquo 十三阿哥见她欢呼雀跃，也跟着开心，不觉将自己满腹的心事都抛到了一边：&ldquo那么，走吧！&rdquo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楚言绘声绘色描述了这几日摛藻堂的盛况，这些阿哥里面，她就是对这位十三阿哥一点儿没戒心。

十三阿哥被她的促狭逗得好笑，突然说了一句：&ldquo还好，你还同以前一样！&rdquo 楚言呆了一呆，脸上堆出笑容：&ldquo放心！我比绿珠还不容易打倒。

&rdquo 十三阿哥好笑地摇摇头：&ldquo好好的，跟她比什么。

&rdquo &ldquo我原来觉得她的韧性同蟑螂有一拼，让我想想，我比她还厉害，我是什么。

&rdquo楚言笑嘻嘻地想了一想，拍手笑道：&ldquo我是祸害！祸害遗千年，我一定能高高兴兴活上一百年！&rdquo 十三阿哥笑弯了腰：&ldquo蟑螂，祸害？亏你想得出来！&rdquo 好容易收住笑，十三阿哥认真地问道：&ldquo你记恨四哥么？&rdquo &ldquo一点儿不恨！&rdquo楚言也摆出一脸正经，思绪却飘到几天前，八阿哥也这么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ldquo真的不怨？&rdquo八阿哥似乎不信。

&ldquo不怨！不恨！也许还应该谢谢四爷。

&rdquo看出他的不解，她又说：&ldquo像我这样的，在这宫里，早早晚晚，一顿打大概是免不了的。

四爷则罚得不算重，又是出于好意，总比真被拖出挨板子强。

&rdquo她不能接受四阿哥的方式是一回事，他每次举动里那份关怀，她还是感觉得到。

这次打她也算是&ldquo保护性伤害&rdquo吧，如果被通嫔拉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

八阿哥难以置信：&ldquo你早知道会被责罚，怎么还&mdash&mdash&rdquo 她当时微微一笑：&ldquo今天挨了一顿打又怎么样？做那些事情，我很快活啊。

&rdquo 一直以稳重著称，不露声色的八阿哥居然呆了半天，那个傻样她现在还记得呢。

楚言微笑，他们不会明白，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有许多美好，也有许多恐怖，电视里隔个一两天就有绑架暗杀的新闻，人们生活中最亲密最和平的东西，汽车飞机甚至人体，都可能成为致密的武器。

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大都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醒来，陷入了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顷刻之间，大厦倾倒，数不清的生命灰飞烟灭。

人们一度陷于迷茫，据说那一场灾难以后，人们的消费心理发生了改变。

断断续续地有恐怖袭击的警报，世界的其他地方时时发生惨祸，人心惶惶。

她也曾经担心过，下一秒，地铁会发生爆炸，办公搂会倒塌，她可能来不及留下遗言就死去。

这时，有一些声音在说，恐怖主义并不在于杀死多少人，他们的目的是让活着的人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每一个普通人，反抗恐怖主义的最好办法，就是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在皇宫里，每一天都可能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受罚甚至送命，对于他们这些&ldquo下人&rdquo，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恐怖主义呢？ 十三阿哥的轻唤让楚言从恍惚中醒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十三阿哥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指着前面笑道：&ldquo就是那个院子。

&rdquo 北海的这一带，没有什么重要建筑，也不常有人来，这个院子里住了两个太监，是管理画船的，预备着什么时候，哪位主子兴致大发，想要游湖。

那个年长的太监已经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放进了必需的一些家具，地方简陋，但还算干净，从窗口可以看到湖的一角，那两个太监看着也算本分人，长年守在这个地方，同紫禁城里那些人也没什么交集。

听十三阿哥说，那个年长的太监叫做李二，曾经受过佟家的恩惠，应该会对她尽心尽力。

见楚言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十三阿哥也觉得高兴，说回头让人往这边送一些文具字帖，楚言白天就可以呆在这里，不过，晚间还是得回摛藻堂去。

楚言满口答应，只觉得生活又重新充满了阳光，听说这里是管船的，不由又动了脑筋。

不等她开口，十三阿哥已经吩咐那人去撑一艘小画船来。

楚言笑道：&ldquo要有那种用浆的小船最好，自己划才有意思。

&rdquo 十三阿哥也觉得有道理，看着那个太监。

老太监李二老成持重，哪里敢让他们两个自己划船，忙道：&ldquo原本是有一条那样的船，只是船底破了个洞，正在修补。

&rdquo 他二人只好作罢。

等画船来了，十三阿哥跃了上去，等楚言上来，自己拿过竹篙，打发那个年轻太监上岸：&ldquo不用你了，我自己来。

&rdquo 李二在岸上急得冒汗：&ldquo十三爷，这使不得！万一&mdash&mdash&rdquo 十三阿哥带笑不笑地说：&ldquo万一什么？看不起我撑船的本事？&rdquo 李二嗫嚅半天，不知该怎么回话。

十三阿哥已经在那个太监被后推了一把，让他上岸去，不理那两人一脸的害怕，自己撑了篙，船向湖心漂去。

楚言笑吟吟地看着他打发了那两个太监，问道：&ldquo十三爷识水性吗？&rdquo 十三阿哥一边撑着篙一边笑着回答说：&ldquo谈不上水性，只不算马上沉下去的秤砣，恐怕救不得你，你可得坐好了。

&rdquo 楚言微微一笑，放下心，想起还没道谢，忙道：&ldquo多谢十三爷，劳十三爷费心！&rdquo 十三阿哥挑眉一笑：&ldquo你该怎么谢我？&rdquo &ldquo不是说施恩不图报么？&rdquo楚言被湖上的凉风一吹，只觉得这许多天的郁闷全都散了去，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忍不住说：&ldquo我唱首歌吧。

&rdquo 十三阿哥有些惊讶，又很高兴：&ldquo好！&rdquo 楚言环顾四周，不由一笑，那一首歌很应景呢，轻轻唱道：&ldquo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面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mdash&mdash&rdquo 十三阿哥微笑地听她唱完，点头笑道：&ldquo怪不得想自己划船！这歌很好听，只不过不够应景，这里哪来的白塔？&rdquo 楚言失笑，果真还没有白塔呢，那白塔记得好像是雍正年间建的，顺口说：&ldquo白塔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rdquo 十三阿哥微微一震，认真打量起她来。

楚言有点无措，连忙提议说：&ldquo我们一起唱吧。

没有白塔，改成什么好？不如我们来唱水云榭，可好？&rdquo 十三阿哥点头赞成，两个人开始齐声歌唱：&ldquo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水榭，四面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mdash&mdash&rdquo 楚言欣赏地看着十三阿哥，她不过唱过了一遍，十三阿哥居然就记住了调子和歌词，虽然变声期的嗓子让人不好恭维，这份记忆力，让她自叹弗如。

十三阿哥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突然放开嗓子，又唱了一曲。

楚言含笑听着，没听懂歌词，只觉得曲调悠扬婉转，本来好像有一点哀怨的曲子，被他唱的轻快活泼，格外好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十三阿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楚言静静地望着水面，也不说话。

良久，十三阿哥挤出一个笑容：&ldquo我额娘最喜欢唱这首歌。

&rdquo 楚言静静地望着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十三阿哥好似下了决心，带了点苦涩带了点追念地笑了一笑：&ldquo再过一个月就是额娘的周年忌日。

小时候，额娘就常常搂着我和妹妹们，唱这首歌，她说皇阿玛曾经夸她的歌好听，她唱着这歌就好像皇阿玛也同我们在一起，一家人团团圆圆。

去年这个时候，她病的厉害，我去看她，还听见她唱这首歌，断断续续，好几次换不过气来，可是她一直在唱。

&rdquo 楚言轻轻叹了口气，一个男人，再怎么圣明也只是一个人，只有一份时间一份精力一颗心，可他却有着许多女人许多孩子，还有着整个天下，分到他每一个妻子每一个孩子身上的爱，少得可怜，造成多少深闺怨妇，这些孩子有爹如同没爹，也难怪他们会把一把椅子当作毕生的追求，打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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