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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来忙,宫里、圆明园两头跑。
八月里秋老虎正张狂,圆明园是个多水泽的苑囿,太后有令中秋在那儿消暑,因此从九州清晏到方壶胜境,都得提前搭好天棚、设好戏台,以恭候主子们驾临。
转眼到了正日子,花灯如云,满目锦绣,无数的宫女太监要调度,因事先都安排好了,一切都还有条不紊。
其实最忙的是开头那一阵子,宗室进园子,那些女主儿难伺候,要这要那的。
等到把所有人都照顾妥当了,她就能够忙里偷闲了。
人太多,皇亲国戚们往来不断,负责警跸的侍卫们却必须钉子似的扎在那里,一动不许动。
颂银四处找容实,没看见他的身影。
她手里托着一盏酥山,是惠主儿弄来赏她的。
酥山底盘是冰,上层是乳酪和酥油,做成个极其精美的牡丹花,放在冰窖里冷藏。
待要用时才拿出来,存放不住,很快就化了。
她挺着急,又不能正大光明找人,只能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忽然胳膊被拽了一下,用力之大,差点让她磕倒。
还好那人留情面,又托了她一把。
她很恼火,张嘴要骂,可是借着灯笼光看清了他的脸,立刻吓得噤住了声。
“六爷您在这儿呢?”她蹲安行礼,“我先头没看见您……” 实在因为他奉旨点兵,太久没有出现,她几乎要把这人给忘了。
今天猛看见他,发现那脸暗沉了不少,以前像《群英会》里白脸的奸雄曹操,现在像《车轮战》里黄脸的宇文成都,看着既剽悍又凶暴。
他口气不大好,“手里端着什么?” 颂银咽口唾沫,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是惠主儿赏我的酥山……” 她话没说完他就把盖儿揭开了,边上有银匙,他一点儿没客气,夸了句好奴才,直接把牡丹花挖掉了一大半。
颂银张口结舌看着他把酥油填进嘴里,顿时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
她这是要拿给容实的,自己都没舍得吃,最后竟便宜了他。
做主子就是这点好,奴才的人都是他的,更别说一点吃食了。
可她不太高兴,今天当班的都很忙,容实肯定饿着肚子,她心里惦记他,和所有陷入爱情里的姑娘一样,有了好的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心上人。
现在莫名其妙被人抢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豫亲王呢,倒不是真饿或者嘴馋,他不喜欢吃甜食,知道她藏了东西要给容实,存心破坏罢了。
看看这被摧毁的牡丹,他觉得心满意足,随手把勺儿扔了回去,“太甜了,不好吃。
” 颂银嘴角抽了抽,很想骂他两句,可是没敢,只是僵着脸一笑,“这本来就是女孩儿爱吃的,六爷必定不合胃口。
” 他哼笑了声,“你端着,送到哪里去呢?” 她不好说找容实,敷衍道:“方壶胜境人太多,我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的,没想到孝敬了主子,正好省得我动嘴了。
”说得酸溜溜,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他毫不在意,“主子吃你是赏你脸,你还不乐意上了?那我着人再给你弄一盏来,这样成不成?” 他弄来的还有什么意义?颂银说不必了,“我也不饿,本来得了好东西就应该先紧着主子的。
就像您说的,吃了是赏我脸,我哪儿能那么小气呢!” 他慢慢敛尽了笑容,有些散漫又有些轻蔑地看着她,“我去房山好几天,你想我没有?” 颂银倒吸了口凉气,“我想您干什么呀?”琢磨一下回答得不对,又要惹毛他了,忙补充了句,“我的意思是您奉命巡视八旗,是为皇上办差,我和阿玛也提起您,说六爷不在怪冷清的……那个,你这程子辛苦了,都黑了啊!要是早知道您回来了,我应该上府里请安才对。
” 他摸了摸脸,“果真黑了不少吧?” 她又借着光仔细看了他两眼,“是黑了,不过看着也更健朗了。
” 他嗯了声,“跟着一块儿练习骑射,一睁眼就在大日头底下跑,确实晒得够呛。
”说着乜斜她,“看样子你是不会想我的,我在外头倒挺想你。
” 她心头又蹦达一下,心说您想我干什么?几天没收拾我您手就痒痒吧?可她得知趣,还得感恩,奉承着笑道:“那我怎么敢当呢,六爷有什么吩咐只管指派我,自己抽不出空来,打发底下人也一样。
” 她避重就轻,愈发让他不舒服。
她现在真把心放到容实身上了,这可不大妙。
要论认识时候的长短,他不比容实来得晚。
眼下确实有点懊悔,自己的棋子摆布着,居然打算倒戈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怕就怕她被容实拉拢,佟家似乎也有投靠皇帝的意思。
他一回城就听说佟家把一个闺女送进宫了,这下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心里很气愤,被他们合伙摆了一道,这还得了? 可是不能表现得过于露骨,反叫她看笑话。
他平了平心绪,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手段惩治她。
今夜月色奇好,大如铜盘的月亮白惨惨地挂在天上,透过花树的枝桠看过去,颇有丹桂婆娑疏影在的意境。
他望月许久,负手问她,“我听说广储司失窃了,恰好我不在京里,也没帮上什么忙,如今怎么样?” 颂银道:“劳六爷挂怀,是两个库丁穷疯了,趁开库之际偷运出去的。
后来交慎刑司严查,已经将赃银追回,眼下事儿过去了,请六爷放心。
” 他自然知道过去了,不过协查的又是容实,觉得哪儿都有他,叫人不耐烦。
他轻轻吁了口气,“我近来在外,别的不忧心,只忧心你。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容实那里只是做戏,我对你另有安排。
那天太后召见你,说了我要娶亲的事吧?你说过要当第一等,我把那个位置留下了,等着你来坐。
” 她感到惊慌,她以为混水摸鱼,摸啊摸的他就忘了。
没想到他会亲口提起,把话摆到明面上来,她就有些无力应对了。
她嗫嚅了下,“六爷,我何德何能,蒙您这么赏识……佟家不过是内务府,管着吃喝拉撒的事儿,您要真娶了我,岂不叫人笑话吗。
上回说的那两位真挺好,您从里边挑一个吧,等以后福晋养了儿子,您对朝廷也是个交代。
” 他皱了皱眉,“你这么尽心为我着想,孝心可嘉。
不过我不打算接受,该怎么样,我自己有数。
侧福晋生的儿子,只要我愿意,照样也能是世子,所以是不是嫡福晋所出,一点都不重要,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噎了下,“可是六爷……” “叫我燕绥。
”他轻轻笑了笑,“很少有人能得这个特许,除了太后和兄弟们,谁也不敢直呼我的名字。
今儿爷给你个赏赉,准你私底下这么称呼我。
横竖将来是一家人,我的福晋用不着人前人后都管我叫六爷。
” 颂银心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这名字可不能乱叫,叫了要负责任的。
关于他嫡福晋的名分,她一点都不眼热,她就想和容实在一起,当个少奶奶就足够了。
她不需要什么特权,也不羡慕他的王府花园,容家那个燎了屋顶的园子就挺好,大小正合适。
家里人,老太太、太太、容学士,都是易相处的人,比太后强百倍。
他除了位高权重还有什么?他有钱,佟家也有啊。
他有权,佟家不靠他的权活命,所以暂时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阿谀他。
颂银端着盏,朝他蹲了个福,“您抬举我,我要是推辞就是不知好歹,可我自问没有那个底气做您的福晋。
我是内务府包衣阿哈,蒙祖宗庇佑才混了一官半职,您和我在一起是自降身份,我不能这么连累您。
况且……” 她说着顿下来,似乎很犹豫该不该出口,他早就已经料到内容了,接了她的话茬道:“何况你心里有人,你真的喜欢上容实了,对不对?”他铁青了面皮,“你好大的胆子啊,背着我做了不少手脚,你只当我聋了瞎了,看不出你们打什么算盘?” 她愕然抬起眼,“六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述明的脑子怪好使的,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把闺女送进后宫,等着万岁爷给你们抬籍,好彻底从镶黄旗脱离出去,是不是?” 颂银愣住了,他到底不傻,全被他料到了。
可越是慌,越是要勒令自己冷静。
整个紫禁城都已经知道皇帝册封了佟家三丫头,要想瞒他是不能够的。
她得想想拿什么来应对他,这时候不管何种借口都不能让他消疑,似乎只有把原委说出来,再加工一下,让佟家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一种无奈,或许能够暂时蒙混过去。
她冲他肃了肃,“您先别生气,听我和您解释。
您这阵子不在京里,好些细节您不知道。
就您先前说的广储司的案子,万岁爷震怒,原本是要借机开发佟家的,我找了圣驾跟前的陆润替我说了一车好话,才把这次的风波平息下来。
我和阿玛商量了,近来万岁爷不信任佟家,这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我们在内务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六爷也不愿意看着佟家一败涂地吧?送我妹子进宫,家里人何尝舍得,可是不这么做,佟家一旦倒台,就不能再为六爷效命了。
至于您说的抬籍,我们从来没想过。
我妹妹进宫不过是个常在,到如今也未进过幸,万岁爷对咱们还是三心二意,这个咱们心里都知道。
眼下是不求扬眉吐气,只求能自保。
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六爷再误会我们,那可委屈死奴才们了。
” 他看她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掂量的神情,暗里赞叹好一张巧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皇帝信不信任他们,他自有论断。
但是把人送进宫,就是给皇帝开了扇天窗,随时可以借由这个名义,把佟家从镶黄旗拽出来。
自作聪明,把别人当傻子,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追究也晚了,还不如来谈谈以后。
“如果皇上抬了佟家的旗籍,那可怎么办?眼下趁着还有说话的余地,咱们商量商量,如何让佟家继续留在我手里。
”他抱着胸,肩上金丝夔龙绣,在远处灯火的映照下跳跃出金芒。
他的脸半在明处,半在暗里,“你同我说说心里话,佟家还愿不愿意留在镶黄旗?” 怎么说?说不愿意吗?颂银违心地应个是,“我们是六爷的奴才,祖祖辈辈都是镶黄旗的,自然愿意留下。
” 他还算满意,曼声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三姑娘进宫不过是个常在,位分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你成了我的嫡福晋,皇上还有什么理由给你们抬籍?把我的福晋一家子拨到他那儿去吗?这话可说不通。
” 颂银发现事态变得很严重,是她疏忽了,竟然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套!她心存侥幸,以为豫王福晋的位子是留给更有用的大臣之女的,没想到这位亲王不按常理出牌,真打算要娶她了。
现在怎么办?推脱还来得及吗?赔进一个让玉是无用功,自己仍旧难以幸免。
她想起容实,想起他的同心玉,那块玉牌在她的胸口温养着,她不能辜负他。
她壮了壮胆,好言好语地劝谏他,“您这样,不是摆明了和皇上争高低吗,叫人怎么瞧?” 他说:“那又怎么样?” 她被他回了个倒噎气,连皇帝都不怕得罪,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她又试着说:“您想好了?就这么公然的?” 她加重了“公然”两个字,他还是淡淡的,“我喜欢一个女人,碍着他什么?走,”他上手来拉她,“跟我去太后跟前,我这就要请婚。
” 他扣住她的手腕拖拽她,颂银失措之余手里的盖碗落了下来,匡地一声砸得四分五裂。
她简直像上刑场,撅着屁股刹着两腿告饶,“六爷您行行好,我不……我不去……” 他很生气,嘴里说得好听,果然一试就试出来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抓心挠肺想要。
他拖她不走,厉声道:“为什么不去?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颂银慌不择路,脱口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你给我做媒,难道是说着玩的吗?这会儿要抢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被底下旗奴反将了一军,终于彻底被点燃了。
他怒火正炽,生拽不动就要上手扛。
但满人女子不像汉人小姐,讲究端庄贤淑。
这个民族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女人旗袍底下穿裤子,只要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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