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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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1/3)

霁川不愧是沥川的兄弟。

和René聊了一个小时,知道了很多沥川的往事。

和霁川聊了半个小时,凡是沥川不想让我知道的,霁川一丁点也不透露。

我们一直在谈瑞士的气候和风光。

霁川劝我一周给沥川打一次电话。

他说,沥川肯定很想听见我的声音,可是他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

人也很虚弱,不能长时间说话,严重的时候还要依赖呼吸器。

坦白地说,经历过两个亲人的死亡,我对恐惧比较有抵抗力。

沥川的情形让我想起父亲去世前的那个月。

那时我一天能拿到三张病危通知单,每次抢救,我和小冬都守在手术室的门外,盯着墙头的挂钟,看时间和生命分分秒秒流逝。

一个月下来,我们的心灵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对恐惧已经完全麻木,只知道听从医嘱,照顾病人,努力配合一道又一道的治疗程序。

有时看见我爸在病床上苦苦地挣扎,生不如死,我甚至悄悄地想,如果我是他不如干脆去了,也许还是个解脱。

和René聊完天的那一周,我夜夜都做恶梦。

醒来了便不能入睡。

我开始天天吃安眠药。

然后,用剧烈的体育运动来转移注意力。

周六我去了体育馆,发现因为教师突然请假,这个学期的瑜珈课已提前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拉丁舞。

瑜珈班的原班人马,于是又全部进了拉丁舞班,跟着一位从体育学院来的英俊男教练学恰恰。

据说这次变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快。

大家的劲头反而更足了,锻练之余还可以花痴一把,真是何乐而不为。

大四的时候,我曾学过一阵拉丁舞。

那时我们学校搞拉丁舞大赛,我因为是学生会的体育部长,被指定和另外的一位男生代表英文系参赛。

为了拿到名次,我们找了一位资深的拉丁舞老师替我们编舞,昼夜不息地练习,最后拿了亚军。

冠军是体育系的两位高手,我们甘拜下风。

过了这么些年,舞步已有些忘记了,可是,因为常去舞厅,偶尔也捡起来秀一把。

我所在的体育馆是我们这个区最大的体育馆,拉丁舞班的人数比瑜珈班多了三倍不止,涌进了很多大学生,也涌进了很多男人。

周六那天,我换好运动服走进教室,看见一个人,高高的个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有点不自在地站在墙角处——艾松。

开始,我怀疑我走错了教室。

可那些妈妈们都在教室的一角聊天,我肯定没走错。

然后,我又怀疑艾松走错了教室。

物理学博士跳拉丁舞,有点搞笑哦。

“嗨,艾松!”我上去打招呼。

他看见我,有点窘:“你好,小秋。

” “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跟着我的教练来的。

” “你的教练?谁是你的教练?” “就是那位——”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位”就是我们的拉丁舞教练。

艾松解释说,他原来跟着丁老师在海淀区体育馆,现在这边要丁老师过来,那边的班刚上了一个月,他不想换老师,就跟着来了。

我大跌眼镜:“你……喜欢拉丁舞?” “很奇怪吗?”他知道我怎么想,表情倒很镇定。

“有点。

” 他舔了舔嘴唇,解释:“我们学物理的,总被人说成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我想来平衡平衡……” “平衡的办法应当有很多种吧?比如散打班、武术班、网球班、健美班、游泳班、高尔夫班、保龄球班……” 这么多“阳刚”的班他不去,要来这里? 他淡笑:“嗯,这些班我也有去。

不过,我也喜欢拉丁舞。

” 我没话了,过了一会儿,我没话找话:“拉丁舞挺好的。

” “是啊,”他说,“教练刚才吩咐大家找舞伴。

难得我们认识。

你能不能做我的舞伴?” “嗯……嗯……”我在找借口。

“放心,我不会踩到你的脚的。

”他很真诚地看着我,“我以前学过,不是初级水平。

” “哦……好吧。

”盛情难却。

音乐响起,很煽情的拉丁情歌。

教练说,先让大家听听音乐,跟着音乐随便跳跳,热热身。

我问艾松:“你说,你不是初级水平,那你是什么水平?” “我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

”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你至少应当上中级班吧。

” “教练说,根据报名的情况看,有不少人有中级水平。

所以现在大家随便跳,他先观察观察,马上就分班。

从下次开始,这个时间是中级班,下一节课才是初级班。

”他慢慢地说,看样子和那个丁老师混得很熟。

“哦……是这样啊。

” 我只好和艾松跳上了。

刚跳几步我就傻眼了。

艾松的水平虽然赶不上当年我们学校的那对冠军,和我也是旗鼓相当的。

非常复杂的动作他都会,腰和胯别提扭得多到位了。

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是跳的过程中,他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有点暧昧。

不光我看傻了,全场的女生都傻掉了。

我们没有任何准备,却配合得相当融洽。

跳到高潮的时候,他甚至把我举起来,又抛出去,玩出一套危险的芭蕾动作。

音乐还在响,腰也还在扭,我手表上的定时器忽然尖叫了起来。

今天,这个时刻,约好要给沥川打电话。

我说了声对不起,扔下艾松,跑出体育馆,掏出电话卡,在手机上按出长长一串数字。

“Hi。

”电话那头传来很动听的男声。

“沥川!” “小秋,你好吗?”他的声音还是很轻,甚至有一点点嘶哑,不过,听起来精神比上次好些了。

我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很好,你呢?” “挺好的。

” “你还需要呼吸机吗?沥川?” 那端沉默片刻,话音明显地不悦:“是谁告诉你我要用呼吸机?” 我的头“嗡”一下就大了十倍。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病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要瞒着我?还是不肯让我知道?他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来由地火了,我的嗓音顿时飚高了好几度:“沥川,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从来不对你撒谎的份上,麻烦你对我真话,行不行?” 话音未落,我已被自己咄咄逼人的口气吓着了。

果然,电话那头,沥川发出了很含糊的音节,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传来费力的呼吸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忙音。

八字不合,真是大大的不合。

沥川遇到我,不是天灾人祸是什么?我这乌鸦嘴,我又克到他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拨电话。

便宜的国际卡,要输入三十几个数字,混乱中我一连拨错了三次,才把号码拨对。

这一回,是护士接的,仍旧是生硬的英文:“王先生需要休息,请过些时候再打来吧。

” “等等!”我大叫,“王先生刚才没事吧?” “他在电话机前等了很久,估计有点累。

我们正在给他吸氧,他不会有事的。

” “可是——” 电话已经挂掉了。

我颓然坐倒在台阶上。

月亮在树梢间浮动。

夜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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