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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手里拎着一个竹篓。
沈峭把伞递给他,然后径直往前走,看了眼正在水里蹦?Q的阿百,微微弯腰,跟蹲在地上的阿婆说话。
阿婆冲他笑了笑,接着从竹篓里拿出一个小瓜,沈峭也蹲下去,就着被溪水冲过的石头,用一把小刀把瓜劈开。
“吃吗?”沈峭转过头看他,眼睛眯着,“溪水冰过的。
” 程淑然在饮食方面可以算得上奢侈,她在郊外包了一片地,定期会有专人把挑好的蔬果送上门。
吃的水果,都是要陈姨切完摆好盘,放上小叉子送到程斯蔚手边的。
程斯蔚撑着伞走过去,垂眼看着石头上的瓜,浅黄色的汁水往下淌,沾了沈峭一手。
“可甜了,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阿婆看着程斯蔚,用沾着黑泥的手拉他的手臂,“来尝尝嘛。
” 不吃有点下不来台,程斯蔚笑着说好,然后蹲在沈峭旁边,伞架在肩上,拿了一块瓜。
沈峭显然是没伺候过人的,每一块瓜都切得很大,程斯蔚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你们是城里来的吧?”阿婆说,“城里人就是洋气,出门还打把伞。
”程斯蔚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耳边响起沈峭的声音。
“他对阳光过敏。
”沈峭说。
阿婆眼睛睁的很大,随即皱着眉说这可不是什么小毛病,程斯蔚跟着点头,接着张大嘴咬了一口手里的瓜。
的确很甜,还冰冰的,一口下去,汁水沾的程斯蔚脸上都是。
沈峭拿过伞,也低头吃起来。
一块瓜吃的程斯蔚很狼狈,抬头看了眼卷着裤脚下河的阿婆,程斯蔚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水:“你总来这儿吗?” “没有。
”沈峭说,“好久没来了。
” 程斯蔚没再多问,吃完手里的瓜,他站起来去河边洗手,河水比想象中要凉得多,指尖触到水面时,程斯蔚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这个时间可以抓河虾。
”沈峭站在他旁边,看着流动的河面,“运气好的话,去旁边农家乐可以卖到十七块一斤。
” “好抓吗?”程斯蔚问。
沈峭正准备回答,话还没说出口,余光瞥见旁边人已经开始坐在地上脱鞋。
几千块钱的球鞋歪七扭八的丢在地上,程斯蔚把裤腿卷起来,一只脚已经进了水,哆嗦两下,程斯蔚又抬头看他:“不是问你呢吗,好抓吗?” 程斯蔚应该是忘了洗脸,脸颊上的果汁干掉,泛着淡淡的黄。
“很难抓。
”沈峭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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