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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1/3)

又一个星期接踵而至,陶洁身心俱疲地去公司上班。

做着事,上周末经历的一些片段还会不时跳出来干扰她,她觉得真应该在自己脑子里装一个自动转换开关,可以随时从这个频道调到另一个频道,而不至于互相搞混。

直到下午三点多,陶洁的精神状态才彻底拉回到工作中来。

这周的上半周,有件不紧急但对她觉得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她得给麦志强选个礼物去。

系统里的申请贝蒂早就批下来了,只需要她拿着单子去行政部领就行,陶洁决定速战速决,一拿到礼物就立刻给麦志强送过去。

领出来的是一套万宝龙的中低档圆珠笔,黑色笔身,看起来挺有质感。

陶洁从行政部出来后就往市场部的办公区域走去。

很不巧,麦志强不在,他的秘书翠希告诉陶洁,麦总出差了,要下周才回来。

陶洁这才想起来麦志强曾经跟自己提过,就因为这个,他没法去参加周四在三亚举行的那个会议。

礼物只得由翠希转交。

没见到麦志强,陶洁心里竟然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认真做事,时间往往一晃就过去了。

周二晚上,陶洁开始整理翌日出差的行李。

李耀明过了十点才回到租房,陶洁对他的早出晚归已经见惯不惯。

李看见衣柜旁站立着的那只行李箱被挪到了沙发旁,李耀明随口问了一句,“你又要出差啊?” “嗯。

”陶洁趴在枕头上看一本消遣的小说,她现在习惯晚睡。

李耀明愣了一下,他刚才不过是随便找点话题跟陶洁搭讪的,没想到竟被自己猜中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以前陶洁出差,哪次不是兴奋地跟什么似的,提早好多天就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哪像现在,安静得简直不正常。

“去哪儿?” “三亚。

”陶洁惜字如金。

李耀明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解衬衫扣子的手也落到膝盖上,他本想先去洗澡的,此刻却没心情了。

“陶子,我们是不是该心平气和地谈谈?”他盯着她下垂的眼帘问。

“谈什么?”陶洁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难得见他在家里穿成这样正儿八经的,还一脸严肃。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不好,你,咳,难道你喜欢我们现在这样?”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真心实意的苦恼。

陶洁把书撂到一边,在床上坐了起来,其实从李耀明一进门,她的心思就不在书上。

“那你说能怎么办?”她把球踢回给他。

李耀明叹了口气,嘴巴用力往一边努了努,轻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北京?” 陶洁把脸转向一边,刚好看到窗框上一截几近腐烂的木头,即使是最鲜艳的油漆,都无法将那丑陋的面貌罩住。

半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因为这里有李耀明——她所爱的人。

“我在北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她幽幽地诉说,“唯一拥有的人就是你。

” 陶洁说着,目光转过来直视着李耀明,“可是光有你,是远远不够的。

我不能把我所有的喜怒悲欢都强加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承受不住的,对吗?” 李耀明迎视着她,忧郁地沉默。

“耀明,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开心,我常常会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的,我不喜欢北京,因为它让我感到压抑。

” “……北京很大。

”李耀明低语,仿佛在为这座城市作辩解。

“对,它很大,可它并不属于我。

” 这话语里的熟悉感让李耀明一怔,同样的话,也曾经从赵志成的嘴中说出。

赵志成最终选择离开了北京,那陶洁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象阴云一般笼罩住了李耀明的心田。

他走过去,在陶洁面前坐下,忽然把头俯下去,象个孩子似的将脸埋在陶洁拱起的大腿上。

“陶子,三年前我到北京,也经历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我知道,要在这里过上舒服的日子不容易,你问我为什么非要留在这儿不可,我也说不上来。

可是,我真的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我希望自己不会象别人那样庸庸碌碌地过日子。

到了今天,我心里的那个梦还是没有破灭,我没办法就这样怀着遗憾离开。

” 陶洁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李耀明说话时热乎乎的气流冲到她腿上,她只是麻木地听着。

“我知道勉强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会让你不开心,但是……再给我三年时间,就三年,行吗?陶子,我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 李耀明喃喃地说着,“不,两年,无论如何,你得让我去试试我才甘心,如果两年的时间你还嫌长,哪怕就一年,一年也好啊!” 陶洁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隐忍的悲戚,她忽然醒悟到,李耀明肩上扛着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她轻,她的心蓦地柔软下来。

她慢慢抬起手来,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脖子根,就像他们每次温存甜蜜的时候那样。

从她轻柔的举止中,李耀明读出了某种谅解的意味,稍顷,头顶上方传来陶洁的声音,“……好,我再等你一年。

” 紧接着,是一声怅怅的叹息,发自陶洁的口中,也发自李耀明的内心。

一年,只有一年而已。

也许是已经经历过几次大场面的缘故,三亚的会议比陶洁想像的要顺利,再加上爱丽丝喜欢出风头,人前的工作她总是抢着做,只把些幕后协调的杂事推给陶洁,这样一来,陶洁反而比在苏州那次要轻松得多。

三亚如画的风景和美味的海鲜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原本抑郁的心情。

连着两个晚上都是好几十口人吃一拨哄的大会餐,最后一天晚上,因为有不少同事已经开始陆续返程,总算成全了大家一次自由活动。

一个人,陶洁也没敢多出去逛,在酒店附近的餐馆美美吃了一顿,顺便去隔壁的超市里买了一点海南特产,左不过是槟榔干、椰子糖之类的,波罗蜜虽然好吃,但据说经不住时间长,这么热的天,她很担心没等运回北京就已经发臭了,只得作罢。

爱丽丝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晚上都没见踪影,不过陶洁也不期待与她见面,来的时候两人虽乘坐同一班飞机,却是一前一后,路上几乎没说什么话,形同陌路。

其实陶洁也不是不会玩,但身边没有伴儿,她就提不起精神来,总觉得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有点怪可怜的,这跟独行天下的驴友还不一样,因为她的身边明明有一群认识的同事。

办完所有的事回到酒店房间,时间还早,她慢悠悠地把东西都整理妥当,然后洗了个澡,靠在床上看电视。

恰巧看到一部老电影《钢琴师》,讲述二战时期,波兰著名的钢琴师如何在纳粹眼皮子底下东躲西藏逃命的故事。

在纳粹战败即将撤离的那段日子里,一个德国军官倾慕于他的才华,偷偷拿家里的食物资助了他,人性中尚未泯灭的善良在这部整体发出阴冷杀戮之气的影片中显得尤为闪亮、可贵。

陶洁忽然想,跟片子里的钢琴师相比,自己的生活岂不是已经非常幸福,没有生存危机,没有食物短缺,没有战火连绵,更没有那么多的亲人,此去一别,便是相逢来世的凄苦,可为什么她依旧还是觉得幸福离自己那么遥远呢? 是不是欲望太多了? 电影结束刚好十点半,陶洁关了电视机,只开了盏廊灯,在昏黄的光线中闭目养神。

一团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她的脑子里渐渐变得混沌起来,不久便昏昏欲睡地迷糊了过去…… 猛然间醒来时,她以为已经天亮,挣扎起来看了看床柜上的电子钟,其实才刚过午夜十二点而已。

手机在妆台上不停地唱,原来她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

陶洁皱着眉抓了抓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有点恼恨打来电话的人,这么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再怎么也不会想到给她打电话的竟然是爱丽丝。

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含糊不清,类似于呢喃,如果不是陶洁的手机里存过她的号码,简直要疑心是不是谁打错了电话。

“陶洁,我……我好像醉了……唔,你……能,能帮我一下吗?” “嘎?”陶洁这一惊非同小可,“你在哪儿呢?” “我,我不知道……”林惜的声音忽远忽近,周遭还有些陌生的嘈杂声,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连地址都不知道,这下陶洁也犯难了,“你是不是在酒吧?” “酒吧?”林惜恍惚的声音再度传过来,“哦,对,我在酒吧——嗨!你别烦我!”她忽然厉声喝斥,把陶洁吓了一跳,转瞬就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纠缠她。

“你把酒吧的名字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她果断地道。

“好……好。

”林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陶洁判断,她应该是在询问边上的什么人。

“叫美池,美丽的美,池塘的池。

”林惜道。

“行,你在那儿等着,别乱走动,我马上过去找你。

”陶洁啪地挂断电话,火速换好衣服冲了出去。

电梯即将到一楼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叫个男同事陪自己一起过去? 转念一想,立刻就放弃了。

且不说尚留在酒店的同仁们此刻应该都已进入梦想,她猜测爱丽丝也未必愿意让其他人见识自己的狼狈。

不过她能给陶洁打这个求助电话,却是出乎陶洁的意料,无论怎么说,她的狼狈模样应该是最不愿意被陶洁见识到的,或许她真的是醉得太厉害了。

三亚的马路不难走,繁华地段大多集中在靠近汽车站那一带。

陶洁跟出租车司机一报酒吧名称,司机立刻就明白了具体方位。

在美池门口下车,推门进去,仿佛走入了另一个世界,缭乱的灯光和熏人的烟雾刺激得人眼睛都无法正常睁开,陶洁心里纳闷,想不到爱丽丝也会喜欢这种地方。

门口有个服务生很殷勤地上来询问陶洁,她说找人,一边掂起脚来向里面探头探脑,只看见无数攒动的脑袋。

美池规模很小,酒吧中央是个表演台,周遭围了数圈小桌,排得密密匝匝,数几十人杵在里面,相互间几乎是头顶头、背靠背,大部分人都彼此不熟悉,但对如此亲密的距离都毫不在意。

服务生陪着陶洁一起往里走,一边悉心聆听陶洁对爱丽丝相貌的描述,独自来酒吧的女性不少,一时之间他也很难回忆得起来。

在人群里挤了一圈也没看见爱丽丝的身影,陶洁心里的焦灼又加深了一层。

服务生听她说爱丽丝可能醉了,遂提议带她去盥洗室外面的走廊里看看,那边安置着几张长椅,经常有喝醉的人躺着睡觉。

陶洁很难想像一向衣冠整洁的爱丽丝会在这样杂乱的公众场合睡过去,但眼下显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随着服务生见缝插针往盥洗室方向杀过去。

推开隔着厚重玻璃门的后院,耳朵边顿时清寂了不少,陶洁未及回头,就听到角落里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夹杂着不耐烦。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爱丽丝,一脸的厌烦和无可奈何,手臂有气无力地挥动,好在那个骚扰她的男人也不怎么敢用强,生怕惹到旁人的注意。

“爱丽丝!”陶洁吃惊地奔过去拉她。

爱丽丝困顿的眼皮吃力地睁开,看见是陶洁,先是一喜,“你终于来了!”说毕却又扑在她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男人也醉得不轻,笑嘻嘻地还要去撩拨爱丽丝的胳膊,被陶洁狠狠瞪了一眼,猛力推了一把,“走开!” 男人待要发作,身后的服务生走过来跟他低语了几句,他才晃晃悠悠起身,低低嘟哝了句:“原来是蕾丝!” 陶洁没心思跟他拌嘴,让那服务生帮忙扶着爱丽丝走了出去。

凌晨的酒吧门前停了不少出租车,打车很方便。

把爱丽丝塞进车里,陶洁谢过服务生,随后也上了车,一路回酒店。

上了车,爱丽丝便不再哭泣,闭着眼睛缩在车门边,显得疲累至极。

陶洁感觉自己胸前微有濡湿,低头瞅了眼,又看看身边的爱丽丝,无声叹了口气。

她没对爱丽丝的举止问动问西,谁没有一点伤心难过的事,她只是凑巧见证了而已。

三亚的夜色宁静温馨,跟北京大有不同。

陶洁透过车窗望出去,只觉得这一夜是如此奇异。

到了酒店门口,陶洁正犯愁怎么把爱丽丝弄进房间,她却醒了,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看灯火通明的酒店,“到了?” 陶洁应了一声,给她打开车门,“你能走吗?” 爱丽丝试了试脚力,虽然绵软,尚能听从自己的指挥,咬牙道:“没事,我行的。

” 谁知一迈出车门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到底还是让陶洁搀扶着一步步往酒店里走,好容易进了电梯,内墙上的镜子光洁地容不下一点瑕疵。

爱丽丝瞥了眼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脸色灰白,郁气沉沉,她苦笑着转开眼睛,自嘲地问陶洁,“我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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