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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没打她骂她,但是宝儿不喜欢他。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囚过,她心里有些生气。
更严重的是,这人还不好好管饭,她饿了好久,才有人送饭过来,饭量也太小了点。
宝儿一会就全吃光了,一边吃一边嫌弃对方的小气。
宝儿在这屋里被困了两天,这两天她也没闲着,认真观察了一下形势。
那个自称叫凌睿的人时常不在,他手下有好几个人手,但也经常出去,只剩下一人看守她。
大家对她都没甚防心,就让宝儿满意,她计划着,要逃出去! 宝儿没被囚过,因而也没逃过。
人生最冒险的一次,该是离家出走的这一次了。
也许是她天生胆大,也许是她不知世间险恶,而且这次被囚了也没受苦,所以她琢磨要逃的时候确实没觉得太害怕。
逃出去要怎样,她其实没太想好,但最终的计划还是要去找龙庆生,但她想她应该先寻找一下凌诺,让她知道自己安全了,别冒险回去救她。
可是要到哪里找凌诺,她完全没想到。
不过,宝儿知道一句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
总之这第一步,先脱了困境,不再受制于人再说。
宝儿琢磨了一番,想好了计策。
这天白日里大家都出去了,剩下一个大汉在她的屋外守着。
宝儿见过这大汉与别人在院子里练招,知晓他功夫似乎不错,轻功更是好。
她相当怀疑他们在院子练招是给她看的,让她知道想逃跑那是没戏。
不过宝儿不在意,她决定宽宏大量原谅他们的没见识。
他们以为功夫好就行吗?要逃跑可不是比武力的。
宝儿看好了时机,院子没有旁人,只有那大汉。
宝儿搬过椅子,但看了看窗户,这窗户不高,用不上,于是又把椅子搬回去了。
站在窗下,她歪头想了想,用力推了推,确认窗户是被闩上的,她跑回门后透过门逢往外看,那大汉坐在院里石椅上,正在擦他的大刀。
他在这就好。
宝儿再次看了看屋里状况,然后一翻掌,呯地一下,拍开了窗户。
这声响惊动了院中大汉,那人一惊,赶到门前,打开锁推开门一看,窗户洞开,屋中没人。
他皱了眉头,飞快从窗户追了出去。
他的身影刚从窗外消失,宝儿便从床底滚了出来,拼足力气加快速度从屋门那冲了出去。
冲出门后她不急着再往外跑,因为她不知道外头还有没有看守,她也不认得路,那大汉轻功了得,他很快会回转再往这边查看,她怕自己跑不过他。
于是,宝儿按照计划,跳上院子围墙,借力使力,跃上了旁边一棵大树上。
树杆高直,枝叶繁茂,正好藏身。
待这些人搜遍了找不到她,松懈之后,她再寻机安然离去。
宝儿的估计没有错,她刚跃上树,将将藏好,那大汉便回来了。
宝儿暗道一声好险,小心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树枝后面。
树很高,又在院子边上,那大汉看不到她。
大汉左右奔波四处搜查了一番,都没有找到宝儿的踪迹,问了守在院门外的兄弟,也没有看到有人离去,大汉这下有些急了。
宝儿咬着唇,盯着那人的举动,好奇他会怎么办。
那大汉站在院子中间,摸了摸脑门,忽地进了关宝儿的屋子,把屋里的柜子床底都打开了,依旧没看到有人藏匿。
宝儿虽看不到他在屋内的动静,但也猜到了八九分,心下又是一阵庆幸,又大赞自己聪明伶俐,是谁说她呆的?她明明象二伯娘一样聪明。
等了好一会,有两个大汉回了来,跟看守宝儿的大汉嘀咕一番,几个人神情严肃,似乎是有大事发生。
宝儿努力张望,对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好奇,也不知他们对于她的逃跑有什么应对之策?看那几个人说了会话,又各自散开似乎是去找她去了,但好半天回了来,神情沮丧,显然没找到她对他们打击很大。
宝儿见此情景心中着实高兴,她一人躲在树上许久也不觉得闷,看到他们半点也没怀疑她就在附近又觉得得意。
可过了一会,她的笑脸僵在脸上。
她看到了一个跟龙庆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带着好几个汉子,还带着凌诺走了进来。
那个号称是凌诺哥哥的凌睿跟着他们一起,也带着几个手下一起回来了。
两拨人进了院子,那个看守宝儿的大汉急忙施礼,然后开始叽哩呱啦地说话。
宝儿没甚内力,又隔了些距离,听不清,只听到什么窗户碎了,追了好一段之类的话。
宝儿想他一定是在跟他们禀报她逃跑的事。
宝儿初初见到那个龙庆生差点大叫,但而后一想不可能。
她的庆生哥哥远在中兰城镇守边关,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而且凌诺说过,走江湖三大法宝,其中一样便是易容。
她与凌诺能够改妆容,别人当然也可以。
这种易容成别人样貌的稀奇事,她也曾听爹娘说过。
如今看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龙庆生,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人是假的。
宝儿想到这个,心里头当真是生气,居然敢冒充她的庆生哥哥,要是她的小花猫还在,一定要让它挠那人个大花脸。
龙庆生并不知道不远处宝儿的心思。
他奔波数日,循着线报一路追查到这城里。
但他晚了一步,被别人捷足先登带走了宝儿。
他抓到了跟宝儿一起的凌诺,查了两日,终于查到了宝儿的下落。
只是这时凌睿也查到了他,知他抓走了凌诺。
两拨人便撞到了一起,起了冲突。
所幸双方互相探知了底细。
京城龙家和凌越山大侠的名号同样响亮,两边都有顾忌,所以最后达成协商结果,龙庆生把凌诺交出来,凌睿将宝儿还回去。
于是一众人这才一起来到凌睿囚宝儿的小院,只是没料到宝儿不见了。
龙庆生脸色铁青。
凌睿的表情当然也不好看,只觉得手下人丢尽了自己的颜面。
龙庆生听得那大汉叙述的经过,走进了屋里查看。
屋里果真如他所言,窗户被掌力打碎,柜子与床底虽能藏人,但也查看过并无宝儿踪影。
那大汉一再强调:“我轻功不弱,听得声响便进来了,可追出去就没了那女娃娃的踪影,除非她轻功出神入化,不然不该跑得这么快。
” 龙庆生没说话,宝儿的轻功他太知道了,什么出神入化,她根本沾不上边。
他左右看了一圈,又趴到窗户那看了外头,接着走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四周一打量,他看到了那棵树。
宝儿正紧张地在树上窥视着这边的情景,猜测着他们在屋子做什么,忽见那人走了出来,还盯着这树看。
宝儿觉得那人的视线直直射了过来,吓得她往枝叶后面一缩。
难道他猜到了? 他果然是猜到了。
宝儿看到他朝着这棵大树走了过来。
宝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好象有点长了,这样挠起人来应该会也疼吧。
小花猫没有了,只能她自己上了。
如果她被这恶人抓了,她一定要狠狠地挠他的脸。
干什么坏事都行,就是不能冒充庆生哥哥来骗她! “宝儿,你在吗?” 龙庆生不着急上树搜人,如果宝儿真躲在上面,他怕他贸然行动吓到她。
其他一众人傻傻地看着龙庆生的举动,那大汉猛地拍脑袋,对啊,这小姑娘哪能跑这么快,原来如此。
宝儿躲着不说话。
这恶人的声音听着还真是跟庆生哥哥一模一样啊。
“宝儿乖娃,我来接你了。
” 咦,叫她宝儿乖娃?外人应该不知道这称呼吧? 宝儿心有些慌了。
真的是庆生哥哥? 不过,全家都这般叫,京城里不少人也是知道的。
而且庆生哥哥明明在中兰城,在这么远的地方。
她都做好了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找到他的思想准备。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出现在她面前呢? “宝儿乖娃,我接到飞鸽传书,快马加鞭,好不容易才赶来的。
”龙庆生其实已经看到一双小巧的绣鞋,肯定宝儿就躲在上面,但她不动不言语,他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于是开口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
宝儿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探了个脑袋出来,眨巴着眼睛认真瞧。
龙庆生看到她的小脸,不由得微笑。
宝儿皱皱鼻子,说道:“你要证明你是真的庆生哥哥。
” 龙庆生很有耐心,点头应:“好。
” 凌诺从屋子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坐着看戏。
见此情景瞪了一眼自家哥哥:“你看看人家。
”同样是哥哥,差别也太大了。
凌睿也瞪她一眼:“人家还叫乖娃呢,你乖过吗?”他招招手,让手下也搬张椅子出来让他坐。
凌诺问他:“有瓜子吗?” 凌睿横她一眼,反问:“能不再闯祸吗?” 凌诺闭嘴了,当然不能。
这边龙庆生证明身份的问答已经开始了。
宝儿想了半天,终于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从哪来?” “中兰城。
”龙庆生答得很快。
宝儿认真想想,觉得龙小将军守中兰城不是什么秘密,恶人打听好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又问:“给你送信的鸽子叫什么名字?” 凌家兄妹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啥?送信的鸽子还有名字? 龙庆生皱眉头。
当年宝儿确实拉着他把龙府里所有的动物都起过一遍名字,可那只鸽子脚上并没有绑名牌,许是新训养的。
他叹气:“那鸽子脚上没有你制的名牌。
”连鸽子脚上有名牌这种事他都知道,她该相信了吧。
可宝儿觉得,她给鸽子起名字的事,全龙府的人都知道,还笑话了她好久,所以事情传出去也不奇怪。
“那我养的小花猫叫什么名字?” “一定叫小花。
”凌诺猜。
龙庆生答:“叫小猫,你说这样它会知道自己是只猫,而不是一朵花。
” 噗。
一旁的汉子们有人忍不住笑了。
笑得太大声,被宝儿听到了。
她探头望下来,努力瞪了人群一眼。
笑什么笑,小花猫叫小猫明明很正确。
转头回来,她看着龙庆生。
“那……”宝儿脑子有些乱,她觉得这个就是庆生哥哥,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努力还想问些刁钻的问题考他,可心情有点太激动,竟然想不到什么好问题了。
“你会画画,画画是二叔当年请夫子教的,你会弹琴,弹琴是二婶教的,你会武,有些是三叔教的,有些是我教的……你会躲到树上,是因为听了二婶的故事。
”龙庆生开始主动说些宝儿的事,想让她安心。
凌睿听了,趁机教育妹妹:“你看看人家,琴棋书画文武双全。
” 凌诺不服气:“干嘛批评我,我的武艺比她强。
你怎知她的琴棋书画是不是跟她的武艺一般呢。
” 这边龙庆生又在说:“宝儿,其实只一样,就能证明我是真的。
” “哪样?”其实她已经知道他是庆生哥哥了,她的泪珠子已经在眼眶打转。
“我若是假冒的,早上去捉你了。
” 宝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错,只有真的庆生哥哥才会对她这般好,耐心哄她,陪她说话,从来不发火。
宝儿泪眼濛濛,一边哭一边往下跳。
龙庆生早料到她会这般,轻身一跃,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宝儿落入龙庆生的怀抱,再顾不得其他,紧紧抱着他哇哇大哭。
龙庆生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一段时日的担惊受怕烟消云散。
“你还好吗?”他问。
宝儿用力点头,紧紧抱着他不放开。
“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又问。
宝儿一边哭一边摇头,说不得话,却把脑袋靠在龙庆生肩头撒娇。
龙庆生见她这般模样,想来该是无事,于是放心了。
他抱着她往外走,路过凌睿兄妹俩身边时看了他们一眼。
凌睿与他目光一碰,互相明白了意思。
两边妹妹交货完毕,互不相欠,都别没事找事。
但是凌诺不是这般想的,她冲着已经走到大门处的宝儿挥手,叫道:“宝呆,有机会我去找你玩啊,等我找到了太阳哥哥,我一定告诉你。
” 宝儿一听,忙从龙庆生肩头探出脑袋来,对了,她光顾着沉浸在见到庆生哥哥的喜悦里,差点忘了这位患难与共的好友了。
她真是糟糕,太不应该了。
“诺诺,你一定会找到太阳哥哥的。
你看,我都找到庆生哥哥了,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定会成功的。
” “我知道。
”凌诺握拳,深受鼓舞。
两个当哥哥差点没被噎着。
哪里她找到了龙庆生,分明是龙庆生找到了她好吧?这种离家出走到处闯祸招麻烦的事,绝对不能用有志者事竟成来鼓励! “诺诺,你带太阳哥哥来我家作客呀。
我住在京城……”宝儿的话都没说完,龙庆生已经加快脚步把她抱离了院子。
凌诺眼巴巴地看着,想追上去再话别几句,可惜身边的哥哥虎视眈眈地瞪着她看,她叹气,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投机的好姐妹,有缘无份啊。
“庆生哥哥,是诺诺救了我。
”宝儿一定要跟龙庆生说明白凌诺对她的好,日后若是凌诺来作客,也要对人家客客气气的才好。
“嗯,你乖,哥哥帮你谢过凌家了。
” 当然,感谢的方式是抓了凌诺逼问宝儿的下落兼跟凌睿打了一场,最后达成交换人质的协议这种事就不必跟宝儿乖娃说了。
龙庆生将宝儿抱上了马车,然后转头低声与手下交代了几句。
宝儿乖乖坐着,看着龙庆生在车旁英挺的身影。
许久未见,他似乎更高更壮了,大半个后脑勺和些许侧脸都显得那般俊雅。
宝儿看着看着,心跳得有些快,脸蛋发热,涨得通红。
龙庆生跟手下嘱咐完,一转身,看到的便是宝儿直直的目光和红粉粉的小脸。
宝儿与他视线一碰,急急转脸。
他愣了愣,未动声色,上了马车,关上了车门,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门一关,车子的空间立时小了起来,宝儿有些紧张,想起方才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不觉脸羞得更红,低了头扭衣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龙庆生似见不到她的窘态,语调如常,柔声问她被凌睿囚时可曾受苦。
宝儿摇头。
龙庆生放下心来,又问她这会饿不饿?渴不渴? 宝儿眼睛一亮:“想吃酥皮点心。
” 龙庆生心中暗笑,对一提到吃就能开心有精神的宝儿再了解不过,这时候已近饭点,于是他吩咐车夫驶去酒楼,要带宝儿先去吃饭。
宝儿心中高兴,庆生哥哥既没有骂她也没有责怪她离家,还要带她去吃好吃的,她心情一下飞扬起来。
酒楼里,龙庆生点了一桌宝儿爱吃的菜,宝儿笑弯了眼睛,完全忘了防备。
待吃饱喝足了,龙庆生又买了酥皮点心治她的馋嘴。
最后宝儿拉着庆生哥哥的手,拎着一包点心,开开心心地随庆生哥哥回到一家客栈后院。
到了地方,不待宝儿多说,龙庆生便交代了备热水让宝儿净身沐浴,宝儿喜洁,听得龙庆生的话心里甜甜的,待好好洗完了澡,她又困了。
这两日被囚了没睡踏实,吃饱洗完澡,眼皮子打架了。
龙庆生坐宝儿床边,拉着她的手,这让宝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宝儿有些迷糊。
她转头看了看,床前的帐子放了下来,帐外有烛光,想来天色已黑。
她想起来了,庆生哥哥接她来了。
她从帐子缝里探出脑袋,看到龙庆生坐在桌前翻着本书,她笑了。
庆生哥哥最好了,一直陪着她。
她看啊看啊,舍不得移开眼睛。
龙庆生转头看她醒了,笑笑。
走过来把帐子挽起来,然后递了杯水给她。
宝儿接过来,一口气全喝了。
她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这个龙庆生都记得,宝儿心里更甜了。
龙庆生喂完了水,把杯子放回桌子,然后出去了。
宝儿起来自己更衣,到屏风后如厕,然后出来就着架子上打好水的水盆那净手洗脸,打理好了自己,这时龙庆生不用唤,时间卡得刚刚好,推开门进来了。
然后两个人排排坐在桌边,膝对着膝,准备好好聊一聊。
龙庆生很有耐心,对于宝儿,他太过了解。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太逼着她,这会让她紧张、不自在。
就象这次她离家,他虽然着急生气,可他得慢慢来。
此刻宝儿正盯着龙庆生的膝头看,以前,她都可以坐在庆生哥哥的膝上说话的,现在也好想挨过去,这么久没见了,她真的很想他,可是他们都长大了,她还能坐吗? “宝儿。
”龙庆生唤她。
宝儿抬头。
“过来。
”龙庆生招招手。
宝儿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偷偷笑了。
赶紧偎过去,坐到他膝上,舒舒服服地窝到龙庆生怀里。
是庆生哥哥叫她坐的,不是她不乖。
龙庆生心里叹气,抚抚她后背,又摸摸她脑袋。
这丫头目光炯炯,差点没把他的腿瞪出洞来,那表情分明在喊:“我要坐那里,我要坐那里。
”可偏偏僵着不动又是什么意思? “宝儿,你想到哪里去玩?” “啊?”宝儿不明白。
“我有些闲时,可以陪你到处走走。
你是不是在家里呆得太闷了,所以想出来玩玩呢?有想好要去哪儿吗?” 龙庆生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
宝儿就算会闷,也不会用这种离家出走的方式偷偷出来玩,她可是最乖最乖的姑娘。
他当然知道,但他把说真话的主动权交给宝儿。
宝儿果然听了龙庆生这话觉得很愧疚,她抿着嘴角,低着脑袋,说道:“我不是出来玩的,我是想去找庆生哥哥。
” “是吗?找我做什么呢?” 宝儿抿抿嘴,虽然自己从家里出发前是想着让庆生哥哥骂一骂她,但如今真见着了面,她又不愿意让他骂了。
而且,最重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竟然,觉得有些害羞,难于启齿。
宝儿不说话,龙庆生等了等,道:“是记挂着我的安危吗?” “对,对。
”龙庆生给宝儿搭了个台阶,她赶紧顺着台阶应了。
“边关无战事,我每天就是操练操练兵马,跟着司徒将军多学些军务兵法,没有危险。
” “那就好。
”宝儿装模作样地点头。
“那你现在放心了吗?” 宝儿点点头。
龙庆生笑笑,又道:“可是你这样出门,我却不能放心。
” 宝儿脑袋低低的,庆生哥哥这样温声软语地跟她说,比骂她还让她觉得内疚。
她还是再说点什么好了。
“我,我,其实我还想跟庆生哥哥说说话的?” “要跟我说什么?” 宝儿抬头,看着龙庆生的眼睛,那句“我太喜欢庆生哥哥,会被人浸猪笼”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话到嘴边,变成了:“有媒婆子又来给庆生哥哥说亲了。
” “说亲?”龙庆生挑了挑眉。
宝儿眨巴着眼睛,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龙庆生弯了弯嘴角,垂下眼皮:“媒婆子也真是有心,我确实到了该娶妻的年岁了。
” 宝儿心里一紧,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年岁到了啊? 庆生哥哥真的打算娶个嫂嫂了? “宝儿是想来给我报信的吗?”龙庆生声音相当温柔。
其实不是,但宝儿还是点了点头。
龙庆生笑笑,摸摸她的头:“宝儿对我真是好。
”他将她抱得紧了紧,亲昵地拍拍她的背。
宝儿心情低落,竟想不到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把脸藏在龙庆生的肩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苦闷的脸色。
“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什么?”宝儿的声音闷闷的。
“媒婆子说的亲,是哪家姑娘?” “不知道。
”宝儿心情更不好了。
“你来报信,也不打探清楚些。
” 宝儿终于忍不住,呜呜地掉了泪。
龙庆生笑了,摸她的脑袋:“我不怪你,没打探清楚也无妨,回头我回去了,便能知道了。
”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
”好伤心。
“那是为了什么?” 眼泪一下子被噎回去了。
宝儿扭扭捏捏,揉揉眼睛,好半天了才道:“庆生哥哥,我不想嫁人。
” 龙庆生又笑了:“傻宝儿,哪有姑娘不嫁人的?宝儿也快长大了,长大了自然是要嫁的。
” 真悲哀。
宝儿又把脸埋在龙庆生的肩窝,过了好一会又说:“庆生哥哥要娶了媳妇儿,还会陪宝儿说话吗?” “当然了。
” “还送宝儿小花猫吗?” “当然了。
” “还能陪宝儿玩吗?” “当然了。
我还要听宝儿弹琴,看宝儿画画的。
” 宝儿闷闷的:“可我弹得不好,画得也不好。
” “弹得高兴,画得欢喜便成,要好做什么?”他捋一捋她耳际的发丝,摸了摸她的耳朵。
宝儿痒得缩了一缩,精神些了。
龙庆生掏出个帕子来,给宝儿擦了擦脸,又笑:“这么大了还哭,你娘知道又该笑话你了。
” 宝儿扁扁嘴,问:“庆生哥哥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象宝儿这样的。
” 宝儿扭着手指,想半天点了点头。
“嗯,也要喜欢小花猫的,还要会弹琴,会画画的。
” “对。
”龙庆生看着她的表情一个劲地笑。
宝儿心里更别扭了。
说到未来媳妇儿,庆生哥哥就这么高兴,其实她也应该替他高兴的,可是她就是觉得会不开心。
“庆生哥哥。
”她抱着他的颈脖,又把脸藏了起来。
越来越难过该怎么办?她这般,真是太不应该了。
“庆生哥哥。
”眼睛又酸又痛,可是第一次,她有了不想在他面前再落泪的想法。
“嗯?”龙庆生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庆生哥哥,你骂骂我吧,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听的。
” “要骂你什么?” “就骂我……骂我……”憋半天,终于说了:“不想嫁人。
” “为什么不想嫁?” “万一他对我不好怎么办?” “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 “万一呢?” “不会的,他对你不好,他自己也会难过的。
” 宝儿咬咬唇,很想说你又不是他又怎知他难过。
但这话好象太羞人,她没好意思说。
于是又道:“可是嫁人了,我就不能跟庆生哥哥说话了。
” 龙庆生失笑:“怎么会?” “我不喜欢牵别的男子的手,不喜欢跟别的男子坐一块,我还不喜欢……”让别的男子抱……宝儿又咬唇,说不出来了。
“我也不喜欢。
”龙庆生道。
宝儿忙点头:“对的,对的,庆生哥哥你是男子都不愿跟男子牵手挨着坐的,我是女子,就更不能习惯了,对吧?” 龙庆生无语片刻,但好在早已熟知宝儿的思维方式,于是耐心把话转回来。
“我不喜欢,别的男子碰宝儿。
” 宝儿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不嫁吗?” “当然不行。
” 宝儿扁嘴,真失望。
“那你又说不喜欢的。
” “宝儿。
” “干嘛。
”没精打采。
“有些事,我答应三叔三婶,要等你长大了才能说。
” “哦。
”反正还是要嫁人,宝儿对什么事没说也提不起好奇心了。
“三叔三婶原是打算,待你十八了再告诉你。
但那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会这般,后来我与三叔谈过,三叔道就算不等十八,也要等你到了婚嫁之龄才告诉你,他担心你会难过。
” “难过什么?” “我答应过三叔,这件事要让他们亲口与你说。
” “哦,好吧。
”宝儿也不急,那就等爹娘来说好了。
“我还答应三叔,不能诱你骗你,要你心甘情愿方可。
” 宝儿皱眉头,没听懂。
龙庆生笑笑,伸手揉开她的眉心,柔声问她:“宝儿,你喜不喜欢跟我坐在一块?” 宝儿点头:“我还喜欢跟庆生哥哥说话。
”庆生哥哥对她最好了,还总能听懂她说什么,不象别人总是会表情怪怪的。
龙庆生又笑,握着她的手,看她从未操劳过的手白嫩纤细,在他厚实的掌心里显得柔柔弱弱,又道:“那宝儿喜不喜欢我拉着你的手?” 宝儿点头:“我还喜欢庆生哥哥陪我玩。
”庆生哥哥会做最漂亮的花灯送她,会搭最结实的小窝让她养小花猫,还会用树叶儿吹曲子。
龙庆生亲亲她的额角:“宝儿,与你亲近,我心里便会欢喜。
” 宝儿看着他的眼睛,忽觉心跳很快。
这些小亲昵的动作,他们之间时常发生,可却从没有象这般让她的脸发热。
她,她也是心里欢喜的。
所以,她不想嫁人。
嫁了人,就再不能跟庆生哥哥亲近了。
“原是想等我从边关回来再与你说这事,但你这般淘气,自己离家,若是再不与你说明白,你是不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宝儿想说自己不淘气,又想说她才没有惹麻烦,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就盯着龙庆生看,这是她最熟悉的庆生哥哥,可那深邃的眼神却是她有些陌生的。
“宝儿,你可愿,嫁我为妻?” 宝儿吃惊得张大了嘴,愣了半天,挤出一句:“可是,猪笼怎么办?” “朱龙是谁?” “装猪的笼子。
” 这回轮到龙庆生张了张嘴,他与她求亲,她扯到装猪的笼子,绕是他对她再清楚不过,也不明白了。
可宝儿却是知道龙庆生想什么,她道:“庆生哥哥,这个你就跟我一般见识太少,我也是听人说的,兄妹亲近是要浸猪笼的。
” 龙庆生愣了愣,他生在富贵之家,行走宫中征战边关,确实是没听说过乡野间的这类规矩。
宝儿眨巴着眼睛,认真看他。
“宝儿,没人敢抓你浸猪笼,谁也不能动你一指头。
” “那万一呢?我不会泅水。
”宝儿随她娘,虽不象她娘那般怕水,但也不善水性,小旱鸭子一个。
“没有万一。
” “你怎么知道没万一?” “是三叔告诉我的。
”龙庆生脸不红心不跳地把问题往宝儿爹爹龙三身上推。
宝儿听了,点点头:“爹爹说的,那该是没错了。
” “对。
还有装猪的笼子那个,三叔也会跟你解释的。
”龙庆生继续把龙三拉出来挡问题。
宝儿皱皱鼻子,取笑他:“原来也有庆生哥哥不知道的事。
” “我知道,可是三叔说他要亲自告诉你。
” “那好吧。
”宝儿也不在意,等爹爹就等爹爹,她不着急。
“明日三叔就到了。
他也在找你,我们分了两路。
” 宝儿眉开眼笑:“庆生哥哥先找到我的,庆生哥哥比较厉害。
”小丫头一点没在意把疼她的爹爹排在后面是不是不合适,龙庆生听了这话,摸摸她的头,笑了笑。
“那么,嫁我为妻可好?” 这次宝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庆生哥哥在问她一件正经的大事。
她看着龙庆生,他对她温柔地笑,笑得她心儿乱跳,笑得她脸儿发红。
小女娃猛地把脑袋藏进龙庆生的肩窝,不说话,可羞红的耳根却露了心事。
这晚龙庆生并没有逼着宝儿表态,虽然她没说出口,但她的反应和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心意。
她害羞,羞得这般厉害,他舍不得闹她。
他带她去逛了逛夜里的街市,看了看河塔,还应她的要求偷偷折了柳枝儿让她插在瓶子里。
宝儿白日里美美睡了一觉,如今心事卸掉,又甜甜蜜蜜,当是轻松自在,很是开怀。
她原本心思单纯,并不多虑,龙庆生说没事她便觉没事,而习宛佩和她丢失的包袱,她更是抛到了九宵云外。
终于熬得晚了,龙庆生要求她快上床睡觉,宝儿还不愿,龙庆生板了脸,宝儿立时脸蛋垮了下来,扁了嘴不情愿的上了床。
龙庆生坐在床边,其实心里舍不得离开,偏偏要装做监督她好好睡。
这从前的乖娃娃如今也会离家出走了,虽然出走的理由古怪,但目的是为了寻他,这让他多少有些飘飘然。
他离家许久,见不到她总是想念,待得了消息却是她失了踪迹,顿时吓掉了一半魂。
如今她安然呆在他的身边,他确是半分也不愿让她离了视线。
“庆生哥哥,我们是兄妹,籍薄司那边,能让我们成亲吗?”宝儿虽被盯得闭了眼,脑子终于安静了下来,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明天你爹来与你说。
” 听这语气,似乎她爹爹她娘亲那边没什么问题。
“那大伯父大伯娘呢?” “他们自然是知晓的。
” 宝儿认真思考,明明是兄妹,为什么可以成亲?长辈们为什么会同意?她想啊想,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庆生哥哥真的是收养的?二伯父曾经说过,庆生哥哥就象是大伯父捡来的,因为大伯父对庆生哥哥要求太严格了。
他小小年纪就从军磨练,别的公子哥都还在玩乐的时候,庆生哥哥就已经上过战场了。
龙二说这话的时候,宝儿只觉得心疼龙庆生,当时龙大瞪了龙二,宝儿有看到,她只当是二伯父开玩笑,可现在龙庆生这般认真的跟她说亲事,又说长辈们都没问题,那是不是……庆生哥哥的身世真的不一般? 宝儿看了看龙庆生,他坐在床边对她笑。
宝儿回一个笑容,心想没关系,无论庆生哥哥怎样,反正她是会很疼很疼他的。
她问:“庆生哥哥,如果我们真的成了亲,能不能不要分离这么久?” 龙庆生摸摸她的头发,其实这个他确实有些犹豫,不想别离,也不想她受苦。
“你看,大伯父也常年在外,可他从来都没有跟大伯娘分开的。
”宝儿用教导的口吻认真说。
龙庆生点点头,道:“边关的日子很苦。
” “庆生哥哥不在,我也觉得挺苦的。
”宝儿说着事实,不觉得有何不妥,而龙庆生却听得有些脸热,是情话吧? “待成了亲,我就带着你。
” 宝儿满意了,点点头,复又闭了眼。
她打算明日见了爹爹要好好说这事,如果庆生哥哥真的非大伯父亲生的,那也没关系,她要告诉爹爹,她一定会对庆生哥哥好的。
龙三是在清早赶到的。
那时候宝儿正在吃早饭,见到龙三的第一句话是:“爹爹,快来吃早饭。
” 龙三那颗被娘子凤舞磨炼过多年的心听到这话也不禁要苦上一苦,他家宝儿,真是被养得太好了。
当爹的不敢先吃早饭,因为还没跟龙庆生对好说辞,坐下吃饭万一被女儿问到不知该如何答的问题就不好了。
于是龙三与龙庆生两个到院子里佯装喝茶闲聊,实则是把这两日的情况沟通沟通。
宝儿在屋子里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心里头好奇啊。
爹爹在跟庆生哥哥说什么呢?他会不会不答应自己跟庆生哥哥的婚事?庆生哥哥的身世到底是什么?长辈们的口风还真是紧,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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