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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进京,理应先行拜见皇上,不过若是带着孩子前来鉴定身份,则要在进宫的第一时间首先拜见国师,而皇帝陛下也会安国塔中等候。
刚过了午时,国师倚在二层的软榻上似睡非睡,看到苏誉来有些意外:“本座不是说过,你可以歇息两日吗?” 苏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总不好说他是来凑热闹的。
“朕带他来看看。
”皇帝陛下在软垫上随意地坐了,捻起桌上的香辣鱼丝吃了一口。
苏誉这才发现,矮桌的玉盘里,摆着的赫然就是他刚做好的祭品鱼丝:“皇上,这是祭品。
” “怎么?”皇帝陛下不明所以,祭品怎么了? 祭品不是应该祭天的时候拿出来摆的吗?苏誉吞了吞口水,看向国师,国师对于皇帝陛下擅食祭品的行为微微蹙眉,起身坐到软垫上,把玉盘拿到自己这边。
“景王回来祭天吗?”国师自己捻起一条鱼丝,优雅地放入口中。
“不回来,”皇帝陛下被抢走了鱼丝有些不高兴,不过午间吃了香辣蟹,刚吃了那鱼丝就觉得有些腻,就没再动手抢回来,“东海正乱着,离不开人,年前应该会回来。
” 国师没再说什么,盘算着今年在京中的亲王数量。
“启禀国师,离王携三位小王爷前来觐见!”楼下传来了通禀声,三人顿时止了话头。
离王如今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分别是不同的侧妃所生。
王子做身份鉴定,母亲也要跟着,三个侧妃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跟在离王的身后,缓缓走进了安国塔大殿。
长子已经五岁,被自己的母亲牵着,好奇不已地四处打量,次子也有三岁了,被安国塔过于高大的屋顶震慑,有些害怕,攥着母亲的衣角要哭不哭的样子,三子刚刚满月,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母亲的怀里。
“一会儿见到国师记得怎么行礼吗?”长子的母亲轻声教导着儿子,得意地看了一眼小三子的娘,先前她还抱怨王爷这么久才带着孩子来,如今看来,让孩子大些来更好,能说会道才能讨得国师欢心。
“小三子这是怎么了?一路上不哭不闹的?”次子的母亲安抚了孩子,有些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
三子的母亲下意识地抱着孩子躲了躲,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这孩子一向乖巧。
” 其余两个侧妃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说中包裹得严丝合缝的小被子,不由得撇嘴,不就是个儿子吗,宝贝成这样,从出生就没让她们看过一眼,谁稀罕! 离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亲王服,龙行虎步于前,在大殿中央负手而立,朗声道:“臣,携三子,拜见国师,先祖福泽,佑我大安!” “先祖福泽,子孙绵长。
”悠远清越的声音从塔中传来,那声音中仿若带着神力,让躁动的人心都跟着平静下来。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忽近忽远,飘渺不定,如同国师那仿若亘古传来的声音一般,给安国塔更添几分神秘。
几个侧妃不敢抬头,静静地等着国师发话。
鉴别贵子乃是十分隆重的大事,安国塔这一天除却离王一家,不得有他人进入,所以,苏誉吃过午饭就跟着皇上早早地混了进去。
苏誉来的时候,国师还在安国塔六层,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皇帝陛下带着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直接去了五层练功房。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安国塔的五层,以前就知道这里是皇上练功的地方,在他的想象中,五层应当是一个充满了梅花桩、木头人的地方,梁上绑着沙袋,柱上围着软垫,墙上写着“精武精神”之类的。
结果……什么也没有。
整个五层铺满了软垫,八面都是大窗户,光明透亮,已经恢复人形的昭王殿下正盘腿靠坐在柱子旁,闭目冥想。
苏誉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练功专注的昭王殿下。
但见他正襟危坐,双目轻阖,下颌微收,神情平静,仿佛在冥想中畅游三界。
嘴巴微张,一缕晶莹从嘴角缓缓流出,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仔细玲听,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呼”声。
皇帝陛下走过来,抬脚踢了踢弟弟。
“唔?怎么了?”昭王殿下一个激灵睁开眼,茫然地四下张望。
“你就是这么练功的?”安弘澈拉着苏誉在弟弟面前坐下来,抬手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昭王殿下抬头擦了擦嘴角,心虚地摸了摸被打的脑袋,抬头对上苏誉好奇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
“问你话呢!”皇帝陛下见弟弟傻愣愣的就来气,抬手又呼了他一巴掌。
“唔,皇、皇苏午睡了,我就……”昭王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嘴巴也不大开大合,只是含糊地嘟哝着。
“好好说话!”安弘澈不耐烦地挥挥手,弟弟什么时候变成妹妹了,这么婆婆妈妈的。
“殿下,是不是因为换牙了,话说有些漏风?”苏誉看昭王殿下把脸皱成了个包子,忍不住轻笑。
“唔……”昭王殿下捂着嘴不说话了。
三人在五层待了半晌,离王一家才姗姗而来。
国师从六层飘然而下,看到苏誉的时候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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