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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怒意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院中的倜傥公子,江迢半张着嘴,半晌也没说出下一个字。
江遂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姐姐放心,我来的时候把周围都看过了,琼娘就是喊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江迢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慢慢放下手,抿了抿唇,她转过身,往里面走去。
琼娘见小姐进去了,立刻笑嘻嘻的说道:“大少爷快去吧,我替你们守门。”
江遂对她笑了笑,然后掏向袖子,给了琼娘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
足有十两重。
要是过去,琼娘看见这么大的金元宝能乐疯了,可现在,她只是淡定的接过来,然后又催了一句:“好啦,谢过大少爷,快去快去,别让小姐等急了。”
等到江遂走了,琼娘才抬起手,望着那块黄澄澄的大元宝。
有钱又如何,她家小姐永远被困在这个逼仄的院子里,就是有再多的钱,不也只是扔在房子的角落里落灰么。
*
江遂进去的时候,江迢已经坐下了,她坐在自己卧房的椅子上,虽说女人的闺房不应该让男人进,但在江迢这里,自己的弟弟,随便进。
江遂撩开帘子,走进房间,他往四周看了一圈,看完四周,他看向江迢身上的衣物,看完了衣物,他又要看看江迢的脸。
江迢任他看,因为她知道,不看完,心里有个底,自己这个弟弟是不会做别的事的。
环境清幽、朴素,衣物朴素,就连脸,也很朴素,一点脂粉没用,一点带了颜色的饰物都没戴。
是个非常合格的寡妇,合格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江遂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姐姐住在这里,没必要这么小心,不会有人过来的。”
江迢却一口回绝了他,甚至都没有思考过,“人言可畏,身外之物都是其次,你放心,我从前就不在乎这些。”
自然,从前江迢什么都有,人从来不会在乎自己拥有的东西,他们只在乎没有的。
这不是江遂第一次来看江迢了,上一次是四年前,他只来了一回,待了一个时辰,然后江迢就把他赶走了,让他以后再也别来。
江迢是江家唯一的女子,可她的性格比男儿还烈、还倔,她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法更改,要是江迢提前知道外面的人是他,她连把门堵死不让他进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自从搬到这里,江迢就打定主意封闭自己,不再和外界有一丁点的联系,江遂看着她,心里也是一阵无力。
他知道江迢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
因为他是摄政王。
所以身为摄政王的姐姐,先皇留下的贵太妃,她不能有一点错处,她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弟弟置身于任何的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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