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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想叮嘱公主几句话,看不见脸,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于是把她面上珠帘掀到一边,这才看清那熟悉的眉眼,忽然悲从中来,哽声说:“皇妹,孤对不起你,母后临终把你托付给孤,孤没能保全你。
” 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怅然看了他良久,“我要是混不下去了,还能回来吗?” 国主愣了下,很快点头,“你不回来还能去哪儿?”边说边瞥了瞥十步开外的使节,压低嗓门对公主说,“十二国中只有膳善国出产飧人,灭了膳善,对天岁也没有好处,真要是走投无路了,咱们可以赌一赌。
” 公主听了大大感动起来,她从没想过给膳善招祸,看重的只是国主的一个态度。
“不过不到那个地步,还是不要回来为好。
你看看那座皇城……”国主回首指了指,“那些建筑,天岁大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它泡化了。
” 公主顺着国主的指尖望过去,膳善国虽小,审美却不含糊,皇城内的屋舍都是纯白色的,环拱着中央葫芦金顶的皇宫,呈现出一种圣洁清高的气象。
这么美好的故土,怎么忍心让它生灵涂炭。
就算国主不说,她自己也会掂量。
公主抬起手,打算把珠帘放下来,国主喊了声等等,一面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个三寸来宽的臂环,扣在了公主的手腕上。
公主垂眼一看,“嫁妆?” 国主说不是,“这是国师连夜研制出来的,里面装了娑婆树的树皮,能暂时中和你身上的味道。
天岁国镬人太多,孤怕你还没到楚王面前,就被人劫走了。
”言罢握了握公主的手,转头向使节郑重托付,“尊使,孤把公主交给你了,路远迢迢,请尊使费心照应。
孤这妹妹平时娇惯,她连稻子和麦子都分不清,上国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如果她没能完成重托,不要伤她的性命,请把她还给膳善,孤替她养老。
” 这是屈服于现实的哥哥,最后能为妹妹做的了。
公主并不怪他说她五谷不分,就凭最后两句话,她也要振作起来,不让哥哥失望。
“陛下等我的好消息吧。
”公主提起厚重的裙裾,转身登上了车辇。
使节向国主行了一礼道:“国主放心,天岁是礼仪大国,绝不会有意为难公主殿下的。
时候不早了,国主请回吧,我等也该启程了。
” 国主颔首退到一旁,看着使节跨上骏马,高擎起旌节。
护送公主的车辇被前后簇拥着,缓缓走向远方。
国主迎风直掉眼泪,“她一定很恨孤,都没有开窗再看孤一眼……” 皇后拢着脖子上的狐裘安慰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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