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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之间,只觉得肩头被吹得又凉又痛。
高台罡风如剑,下面密密麻麻地竖着刀斧。
高旸亦是一身紫色纱衣,坦怀披发,色若癫狂。
他向下一指,许印山被架住双臂提了上来。
未待高旸说话,许印山便张口怒骂。
风太猛烈,我听不见他的骂声。
忽然刀光一闪,许印山的舌头从口中飞出。
他满口是血,驱使半条舌根,双唇犹在一张一合。
高旸又一指,许印山被斩下四肢,仍是不肯住口。
最后一指,许印山的头颅掉落在地,面朝黄土,瞠目无言。
血雾弥漫,如同妖氛,刀光剑影,似若魔兵。
我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一睁眼,鼻端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想是晨间军士搜检卧房时留下的。
我满心厌恶,坐起身道:“绿萼,我睡了多久?” 绿萼掀开帐子道:“还不到半个时辰,姑娘再睡一会儿,早膳备好了奴婢再唤姑娘。
” 绿萼一夜没睡,熬得眼圈乌黑,双眼发红。
我怜惜道:“我也不睡了,这里也不用你伺候,回房去吧。
把李威唤来,我有话问他。
” 不一时,李威已在堂下候着了。
李威亦是一夜未眠,却见他双目精光四射,神色间毫无倦怠之意。
赤裸着双臂,晨光下宛如铁塔一般。
他甚是知趣,只立在院中等候,并不近前,更不擅自进入正房。
于是我在檐下立定,微笑道:“你忙了一夜,竟还不得休息,实在是我照料不周了。
” 李威躬身道:“小人奉命护君侯周全,君侯有所差遣,小人定当竭力。
” 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你,昨夜我听到东面有一声大响,可是武库爆燃?” 李威笑道:“神机营造反,去武库偷火器,被王爷引火炸死。
” 我不动声色:“这法子倒干净利落。
” 李威笑道:“本来王爷与王妃商议着,要在王府围歼神机营。
后来王妃偶然说起当年启将军因武库爆燃而丢官的事,王爷一听,便将围歼之处改在了城中的武库。
” 咸平十三年腊月,高思谚还在北燕盛京城下。
城外的武库被奸细以明火点燃,烧成焦土。
启春的父亲当时刚刚升任神机营副都督,因此被陆皇后免官。
那夜的烟尘与大火,与昨夜何其相似。
偶然说起?却未见得。
我微微冷笑:“那四周住着好些百姓。
” 李威从容道:“是,这都是叛军罪大恶极。
王爷自会厚恤遭难的百姓,请君侯放心。
” 晨光照进檐下,落在素裙上有淡淡的血色。
我于袖中攥紧五指,深深吸了一口气:“睿王与杜大人现下如何了?” 李威道:“睿王府和杜府已被查抄,睿王和杜大人都被拿下了,先锁在府中。
杜大人现在必是下大狱了。
” 我轻哼一声:“不是说军情紧急么?信王全不在意了?” 李威笑道:“军情再紧急,总得料理了城中的反贼,才能安心出征。
王爷说过,城中是心腹之患,昌王虽然来势汹汹,却是手足疥癣之疾。
” 心中越恨,笑意越盛。
“‘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116]可制而后牵,则无不得也’[117],你们王爷真好计谋。
也亏得你,很会领会你们王爷的心意。
” 李威笑道:“不敢当,这都是王爷与王妃的谋划,况且再好的计谋,也要大鱼肯上钩才行。
” 整整一天,府里和城里一片混乱。
尸体抬出城去,伤者杀的杀,关的关。
听闻来不及进入武库取兵器的,都被启春埋伏的弓弩手射杀了大半,剩下十数人负伤突围,被刀斧手绞杀得干干净净。
神机营左营八百壮士,一夜烧杀。
焦土之外,尽是修罗场。
启扉便听号哭惨呼,出门便见枯血残骸。
晚上,高旸命人送来四大箱子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并两箱银子,说是补偿今早众军士撕烂摔坏的那些。
李威开了箱子,院中一片珠光宝气。
府中众人见了好东西,惊恐的神气褪去了大半。
当着李威的面,我命绿萼分了半箱银子下去,余下的锁了,抬到后面去收了起来。
李威带着两个从人住在值房旁边的小屋子里,三人睡一张通铺。
平时不禁我做什么,也不往后面来,只是我若想出府,就必定要跟着。
有两次我想入宫看望玉枢,一看见李威跟在身后,顿时便没了兴致。
于是也懒怠出门,整日在露台上坐着,也不往前面去。
数日后,杜娇在狱中搒掠至死,全家在东市问斩。
睿王谋逆,皇太后下诏于府中赐死,十岁的嗣子高晖,四岁的亲子高昀并两个幼子均盛以布囊,自高处掼杀。
睿王妃邢茜倩自尽。
华阳、祁阳两位长公主与松阳郡主不知所踪。
杜娇的几个门生被拔舌斩首。
神机营左营的两个中尉,俱被族诛。
所有女眷没为奴婢,于西市官卖。
李威向我禀告时,我正用晚膳。
不动声色地听过,亦不置可否。
李威退下好一会儿,我方才觉出所食的白粥,一匙一匙,都是咸苦。
那一夜,我梦见杜娇坐在柳树下饮酒,翻来覆去只是说:“藏器俟时者,百无一遇”。
那是咸平十八年他被免弘阳郡王府主簿时,我们在仁和屯饮酒时的交谈之语。
夜半哭醒,我真后悔当年对他说过这句“藏器俟时”。
城中诸事处置完毕,高旸终于要亲征了。
出征之前,他命人传话,说晚上要亲自过来辞行。
信王府的女人在寝室外与绿萼说话时,我正坐在露台上吹风。
绿萼领了一个厨娘上来,问道:“信王晚膳时要来,酒菜该预备些什么,还请姑娘示下。
” 我歪在躺椅上读书,眼也不抬道:“信王要来辞行,我就得备下酒菜,我如今倒像个外室了。
”绿萼无言以对。
我又道,“我不饿,也没有酒菜给他,你们随便从厨下拿些东西给他吃也就是了。
” 绿萼垂头不敢再说,与厨娘一道退了出去。
忽听厨娘低低笑道:“咱们君侯和信王倒像是两口子拌嘴使气——”不待她说完,绿萼急忙嘘了一声。
我闻言大怒,呼啦一下掀翻了茶几,盘盏落在地上,又滚下楼去。
猫儿本在美人靠上打盹,被我吓得跳了下来,溜进屋去。
银杏与小钱在楼下围着石桌拿竹筹子和算珠复查府里的账目,盘盏在小钱脚下摔得粉碎,两人都跳了起来,诧异地向楼上瞧。
绿萼和厨娘连忙回转,一齐跪在地上。
那厨娘伏地颤抖,不敢说话。
我吩咐绿萼:“拖下去,杖二十。
” 厨娘磕头不绝,连喊“君侯饶命”。
绿萼牵着我的裙子求告:“姑娘息怒,她也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奴婢以后教着她,管教她再不敢了。
” 银杏与小钱都赶了过来,虽不明其意,但见绿萼都跪下了,也都一齐跪了下来。
我向小钱道:“杖二十,一杖也不能少。
”说罢挥挥手,令众人都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银杏上来重新摆桌放茶,猫儿也爬到了我的膝上,侧身酣眠。
偶一抬眼,只见小钱提着斧子走到树下。
我坐起身,指着楼下问道:“小钱做什么?” 银杏笑道:“钱管家照姑娘的吩咐,要砍枣树呢。
” 我愕然,“我几时吩咐他砍树了?” 银杏笑道:“咱们府里从来不打下人。
姑娘命施杖刑,可咱们家哪里有杖?不但没有杖,鞭子藤条也没有半根。
难不成现去买么?不如砍自己家院子的枣树来得快。
奴婢已嘱咐钱管家,枣木杖要裁成三尺五寸长,一寸三分宽的,再练两个时辰的手劲。
管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爬着进来给姑娘请罪!” 两句话说得我笑了出来,挥一挥手中的书道:“罢了罢了。
不必砍树,也不必去买藤杖了。
人就随你摆布。
让她有个教训就好,以后别胡乱说话。
” 银杏嘻嘻一笑:“就知道姑娘是最宽厚的。
”说罢扬起胳膊,楼下的小钱虽提着斧子,却早眼巴巴望着楼上了,见银杏扬臂,扛起斧子一溜烟往前面去了。
高旸入府时,我仍在露台上坐着。
一轮红日孤零零悬在汴城的琼楼玉宇之间,把灰蒙蒙的天空映成一片赭红。
城墙上的旗杆影影绰绰,旗帜飘飞如烟。
河水暗沉,舳舻偃帆。
群鸟飞过落日,像飘起黑色的雪。
风中还有淡淡的焦冷气息。
高旸脚步虽轻浅无声,我却闻到他新皮甲的刺鼻气息。
夕阳终于隐没,西方已是一片深青。
高旸叹道:“能与你好好看一次日落,是我多年来所梦想的。
不想能在出征前看上一回,死而无憾。
” 高旸本是暴戾嗜杀之人,说起情话偏生如此柔婉动听,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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