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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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册 第七章 或出或处(3/3)

去瞧过玉枢。

与其用千言万语去劝说,倒不如用漫长的时光令她忘记与醒悟。

醒悟了,自然就忘记了。

我甚是欣慰,微笑道:“我的容貌美不美有什么要紧?姐姐和从前一样美,才是最要紧的。

” 真阳和寿阳沐浴后,我和玉枢一道给孩子们梳头。

奈何我手笨,把寿阳扯痛了,梳好的半个发髻也歪歪倒倒、毛毛糙糙。

玉枢笑道:“小孩子的头发细软,你的手艺只怕是不行。

还是在一旁坐着等我。

”坐了一会儿,眼见天都黑了,高晅才刚刚从浴桶中爬出来,又扭来扭去不肯好好穿衣裳,乳母手忙脚乱地哄了半日。

两个女孩子又为一朵小小的宫花争得不可开交。

霎时间,听雪楼乱成一团,玉枢上楼又下楼,哄了这个又劝那个,出了一身热汗。

我坐在楼下呆看着,不知要不要上楼去看高晅,更不知如何调和真阳和寿阳。

两姐妹也甚是知趣,不论如何争吵不休,也不寻我来评理。

我干脆充耳不闻,命绿萼拿出随身携带的书,坐在灯下读了起来。

玉枢下楼来,见两个女儿几乎要把宫花撕扯成两半,我却事不关己地坐着,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她两个都要打起来了,你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 我微微愕然:“小孩子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商议。

小时候我们两个吵闹,母亲也是不理的。

” 玉枢气得脸都白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恼怒得几乎要把发髻上歪斜的一大团牡丹花摘下扔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举袖遮脸。

玉枢颓丧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在这里坐着了,先去延秀宫吧。

若我当真迟了,也好代我谢罪。

”说罢背过身去,一把夺过寿阳手中的宫花,为真阳戴上,又教训寿阳,“姐姐年长,要尊重姐姐。

”眼见寿阳扁一扁嘴要哭,又拣了一朵更大更娇艳的花塞在她的手中,“不许哭!” 一瞥眼,却见绿萼拼命忍着笑。

出了济宁宫,暗红宫墙满满迫在眼前,却觉清冷空旷。

“许多年没有回来,竟不惯如此吵闹了。

” 绿萼哼了一声:“姑娘这话,好像是说从前便很习惯如此吵闹一般。

” 我自觉失言:“你越发刁钻了。

” 绿萼道:“当年东阳郡王殿下摔断了鼻梁骨,姑娘也不肯进宫来瞧一瞧,着实是狠心。

奴婢若是婉太妃,今日便不让姑娘进这个门。

” 我叹道:“当年玉枢两次将我赶出听雪楼,我如何还敢去?既然太医都医治妥当了,贞妃也处置得果断——” 绿萼却毫不留情地打断我:“横竖婉太妃也没有怪姑娘,姑娘又何必解释?”说着把双唇抿成薄薄一线,终是没忍住,“倒显得心虚!” 我几乎能感觉到新升未满的明月把我的脸照得变了色,口气不自觉严厉起来:“绿萼,你说什么?” 绿萼低头噤声,却不肯告罪。

我俩在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宫墙之间冷冷对峙,众人都远远的不敢上前。

绿萼咬着唇,忍住不哭。

我竟不知道这些年我不在京中,她对我的怨气竟如此之深。

这也难怪,我不在,绿萼一个人要应付母亲的抱怨,还要时常入宫代我看望玉枢,自是承受了不少怨气。

她背负着我一走了之的惭愧和困惑,必定心力交瘁。

我叹道:“你回听雪楼吧,一会儿和姐姐一道去延秀宫。

” 绿萼一转身,泪水顿时滚落。

青裙如烟,散出一地红尘。

她仓皇失落的背影像一抹无力回生的幽灵,无声跳跃着,越来越暗,终于消失在济宁宫的后门。

我无奈地想,也许她早该嫁人了,却为我蹉跎至今。

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怏怏不乐地来到延秀宫,我勉强撑起笑意。

这五年过得太过逍遥率性,牵动唇角,竟微觉生硬。

我几乎忘了,整日挂着礼仪与程式的笑容,正是我沉浸半生、习以为常的日子。

今夜反倒不惯了。

我本以为我是来得最早的,谁知慧太妃比我更早。

因慧太嫔数年来在济慈宫服侍太皇太后有功,且一直安分守己,于是高曜晋封她为太妃。

连月劳累,慧太妃的脸又长又尖,昔日灵动的丹凤眼因着数年的修炼,沉寂如一潭死水,甚至见到我这个仇人,亦兴不起半点波澜。

她像我八年前初见时一样,身着银绿色衣衫,既淡雅又不失华贵。

我与她彼此客客气气地问了安,便各自落座,相对默然。

不多时,华阳长公主与祁阳长公主来了,后面跟着正四品女典封若水和正六品女校龚佩佩。

华阳已是十五岁的娉婷少女,一身海棠红蹙金玫瑰长衣,正是当年陆皇后最喜爱的颜色,又有几分升平长公主的高华气度。

她的眉眼有高思谚的英气,口鼻似陆皇后的柔和,虽并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却神采飞扬,令人一见倾心。

祁阳长公主十三岁,亦身着红衣,只是跟在姐姐的身后,静默无闻。

我连忙站起身,上前见礼。

华阳目光明亮如剑光,笑着将我上下打量一遍,仿佛在找寻猎物身上的弱点。

当年华阳躲着我也许是因为几分惧怕,如今的华阳,却是无忧无惧了。

“原来是玉机姐姐回来了,当真是好。

怎不早进宫来?彼此当多走动才是。

” 彼此多走动?何等讽刺。

我恭敬道:“微臣游荡江湖,荒疏岁月,恐不谙宫廷礼仪,失礼于各位娘娘与公主。

” 华阳笑意明快,“正因许久不回,玉机姐姐才要早些进宫来才是,如此方不至于生分。

” 我忙道:“长公主殿下教训得甚是,微臣领旨。

” 华阳淡淡一笑,拉着妹妹的手,远远走开,飘然落座。

龚佩佩本想上前寒暄两句,因祁阳长公主走开只得作罢。

封若水上前行了一礼,笑道:“姐姐总算回宫来了。

”只见她一身象牙色暗云纹对襟窄袖长衣,袖口露出窄窄一段青灰色的衬衣,似高天上飘着几朵泫然欲泣的云彩。

秀发蓬松,只簪了一枚翠玉珠钗,凝练而飘逸。

我笑道:“妹妹一切可好?听说妹妹在文澜阁教皇子公主们读书,宫里连侍读女官也不用请了。

大家都尊称妹妹为学士,妹妹果然成了宋若昭一般的人物。

” 封若水笑道:“多年不见,姐姐一见面就打趣我。

” 不一时,昱贵太妃、沈太妃与淳太妃带着孩子们都来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濮阳郡王高晔已经十岁有余,几乎与母亲昱贵太妃等高。

三位太妃保养得宜,与往年并无不同。

三人都淡淡的,带着宁静慈和的喜悦笑容。

玉枢带着三个孩子和乳母丫头,浩浩荡荡地最后才到。

当下昱贵太妃与玉枢坐在上首。

昱贵太妃以下依次是淳太妃、沈太妃、华阳长公主与龚佩佩。

玉枢以下依次是我、封若水与慧太妃。

祁阳长公主随华阳长公主一处,其余皇子公主都随母亲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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