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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3)

谢令鸢满腹不是人的心酸,正要扑到郦清悟脚边时,忽然迎面而来一个巨大黑影—— 怎么忘了,绑在丽正殿门口的海东青! 它被撒开了翅膀,双脚依然是被绑着,所以能四处飞一飞,却飞不过绳子的范围。

谢令鸢刹住脚步,与海东青一高一低对视。

海东青隼眼圆溜溜地睁着,上下打量这只狗,动物的敏锐直觉,觉得它怎么这么有谢令鸢的神采呢?它可太痛恨那个把它倒吊、在它面前掰断烤乳鸽翅膀的德妃了! 打不了德妃,还打不了一只狗吗?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海东青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二话不说,追着谢令鸢,开打! “扑棱棱”,谢令鸢被啄了。

她没来得及求安慰求抱抱,就被海东青先啄了一嘴毛,一夜的委屈也爆发了——莫名变成狗就够倒霉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还被海东青啄? 她呲出狗牙,身上残存了一点【朝垣】之力,也朝着海东青扑咬过去! 就这样顺理成章,把郦清悟忘到了一边。

一隼一狗,夜色之下,影子如风,飞来打去。

你来我往,你抓我咬,隼毛狗毛,落了一地。

你风姿飘逸行走武当,我身形矫健稳步少林,现实演绎了“鸡”飞狗跳。

最终,海东青毕竟还被绑着,行动不便,谢令鸢跳起来,身姿在夜空中划过闪亮弧线,狗嘴一张,把它一边脖子叼住,往另一边用力甩去。

郦清悟恰好走过来,一手接住大鸟。

他垂眸,琉璃清瞳中映出了狗的身影。

谢令鸢把嘴里的毛吐出来,他身量高,她得努力抬着头望他,在月色下,看上去眼巴巴的…… 郦清悟于是夸奖这狗:“捕猎能力还不错。

” 谢令鸢:“……” 她正考虑着该不该对郦清悟吐露身份,毕竟一天内,从和北燕战神对抗的德妃,变成了和海东青对打的宠物狗……有点难堪。

然而,郦清悟却俯了身,把她按在地上,想要看看她性别。

谢令鸢“啊呜”一声,拼命挣扎起来。

星使好死不死地这时迎了出来,对着他手中的狗,恭敬道:“娘娘,您可算是性命无虞地回来了!” “……”谢令鸢瘫在地上,翻着狗眼,苍茫望天。

***** 德妃既已昏迷,丽正殿的值夜便松散了不少。

画裳心忧却也无可奈何,照顾主子到后半夜,乏得不行才去睡下。

此刻丽正殿中,早已熄灭了灯,唯有月华流照,霜色遍地。

床上躺着德妃,已经被郦清悟以悬针定住了心神,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只不过—— “您是心神受创,若要恢复,得需一百零八天,星气圆融方可。

如今没有人知道您现在的真身,也可安心。

”星使解释道。

什么真身,你的真身才是一条狗呢! 谢令鸢十分忧伤地把身体缩成了一个球。

听到还要等三个多月,谢令鸢一颗心如坠冰潭深渊。

尤其为了遮住被阉割的现实,她总下意识地夹着尾巴,看来还要夹三个月…… 好在她能返人身,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郦清悟在地上铺了布帛,把笔塞进她的狗嘴里:“在那之前,我会守好你的身子。

现在,写下来,昏迷前你看到的是谁?” 谢令鸢两爪撑地,嘴里衔着笔,晃着头无比艰难的,在布帛上歪歪扭扭写了个林字。

她是听到林昭媛的心声后,忽然不对劲的。

心神激荡如山崩地裂,台风海啸一般。

月光透过窗棂,地上铺了一层清辉。

眼前的人,睫羽上也氲了一层清辉,半遮了清浅的眸色,他若有所思:“她应是大司命。

” 谢令鸢吓得张大了狗嘴,那笔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她这颗落陷星君还在后宫艰难度日,遥遥无期刷着妃嫔声望;死对头怎么就穿成了听起来这么厉害的存在,还害得她差点死掉? 怎么可以?她不能输!否则岂不是让死对头看好戏? ——世上最难容忍的事,不是真正的胜负既定,而是死对头自以为赢了她,洋洋得意。

她不能输! ……谢令鸢斗志盎然地,摇起了尾巴! “这就解释得通了。

”郦清悟执笔,在布帛上写画,谢令鸢以两爪替他按着布帛。

以狗的视角,看得更为清晰,他手指修长,握笔姿态端雅,一笔一划皆有行云流水的气质,应是受过极好的开蒙教育,有鸿儒教养过的中正之气。

她暗自揣测着眼前之人的身份。

脱开外人捧赠的“仙君”称号,他也不是生来就通七政四余,甚至不像生来就与道门有什么缘分的。

言行举止看得出都是门第出身,如活在世俗中,肯定也是人中龙凤,为何去修清苦的道呢? 是家族蒙难,抑或是智慧开悟大道归一? 郦清悟见她走神,狗眼映着月光清亮亮的,拍了拍她的狗头:“好好听着,待会儿喂你。

” 这说的就跟大人吩咐小孩儿“听话有赏”似的,偏偏谢令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应一声。

她趴在案上听郦清悟讲述,北燕培养的人才中,大司命负责的是禁术,乃是先秦及汉初时,宫廷盛行的巫蛊诅咒之术流传下来的偏门。

大概为了防止被佛道高人窥探,给自己下了层禁咒。

当谢令鸢莽撞地用了【猴王早已看穿一切】去窥探她时,就受到反噬,被对方窥见了心神。

至于林昭媛究竟如何成为北燕安插之人,不得而知。

所以,九星,大概在她听到林昭媛心声时,就已经暴露了。

接下来,危险的不是已经昏迷的谢令鸢,而是其他八位妃嫔。

当时星使为了保护她神智,阻止她被窥探,才将她迅速转移到了旁的什么东西身上——恰好白昭容养的狗在附近,这便就近上身了。

……果然星使是做大事的人。

讲完了经过,郦清悟才去丽正殿的小厨房,端出一个碗,放到她的面前。

谢令鸢望着碗里的肉骨头,嫌弃地扭开了狗头。

要啃那骨头,她得两只爪子摁住,然后把嘴巴拱到地上……她节操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不想失去最后的一点做人的屏障…… 郦清悟素来不爱言笑,平时在丽正殿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偶尔才出现在她面前。

如今却愿意陪着了,对她难得地流露出恬淡微笑:“你现在的姿态,太过类人,必须学会犬类的反应,以掩饰好身份,否则被人看穿怎么办?” ……他说的好有道理。

谢令鸢演过很多角色,就是没演过狗,她唯有听话地点点狗头。

郦清悟摸了摸:“所以,狗都是要吃骨头的。

” “……”谢令鸢悲怆地呜咽两声,两只前爪按住骨头,开始啃。

可她终究不娴熟,拱了半天,骨头被她用嘴在地上拱了一圈,爪子再一拍就蹦飞了。

“呜汪……”谢令鸢哀愁地看着那块骨头。

她发现自己不会以狗的形态**。

……简直憨态可掬。

郦清悟半跪在她面前,忍不住点了点她的狗鼻子。

而后也不嫌油腻了,堂堂清修之人,竟亲自将骨头上的肉撕下来,送到了她嘴边。

谢令鸢支起前身,就着他的手吃下去。

虽然省事儿了不少,但舌头难免要舔到他的手掌。

她一边尴尬着,一边顺应口腹之欲,就着他的手把碗里的肉全部吃光了。

吃过东西后,郦清悟丢了个线团出去,示意她去追。

谢令鸢坐在地上,斜眼鄙视望他。

这种逗狗的招数,当她是没养过狗吗! 郦清悟:“你现在的姿态,太过类人,若被人看穿……” ……他说的好有道理。

他为什么要这么义正言辞地,行逗狗之事? 谢令鸢呜咽两声,泪流满面地跑去追毛线团。

扔完了毛线团,又训练蹲站。

“坐下。

” 谢令鸢后腿一蹲,坐下。

“左手。

” 谢令鸢伸出左爪。

“右手。

” 谢令鸢伸出右爪。

“真乖。

” 郦清悟揉了揉她的狗毛。

“汪!” “你现在比从前更容易遭遇意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 “汪!” “每天夜里子时,若是饿了,就回丽正殿来。

” “汪!” ***** 吃过东西,一夜好眠。

在丽正殿睡了两个时辰,天降破晓时,谢令鸢就被郦清悟叫醒。

她懵懂地睁开狗眼,看了眼天色,叼起郦清悟塞给她的点心,披星戴月地跑回了仙居殿。

一路跑过霜寒重重,跑过内卫巡逻,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跑到了游仙园外。

此时也快到了上朝的时辰,遥遥望去,仙居殿内灯火更明,萧怀瑾正换上朝服,一行人浩浩荡荡,摆驾离开了仙居殿,倒真有几分气势的。

而白昭容一身霞色罩衫,站在殿外,目送他远去,直到看不见龙辇的影子,才走回内殿,梳洗更衣。

谢令鸢晃晃悠悠回丽正殿时,白昭容正换上了九嫔的装扮,要去中宫向曹皇后请安。

妃嫔请安,狗自然是不能跟随的,她只能留在仙居殿。

然而,白昭容这一去,直至日上中天,也没见回来。

过了午时,仙居殿的宫人们整理寝殿,燃起醒神香,把谢令鸢抱到了一边喂食。

谢令鸢由着她们一边梳理狗毛,一边窃窃私语:“昭容娘娘也不知是怎么的,触怒了中宫的主子,这都罚跪了大半天了。

” “咱们娘娘向来是知进退的,这么些年也没什么过错,怎的说罚就罚了……” 谢令鸢心中微感诧异。

难怪白昭容这么久不见回宫,竟然是在坤仪殿外罚跪?可是她分明是皇后一系,万不应该招致这样的惩罚啊。

她正待继续听,宫人在她面前,放下一只黑陶的碗。

她看着那碗。

好大一碗狗粮。

“……”竟然喂她狗?粮? 谢令鸢对着那肉沫拌饭,实在食不下咽。

她忧郁地趴着,还是等晚上偷着回丽正殿,让郦清悟喂她吧,好歹是她喜欢吃的…… 。

她忧郁地趴着,在宫人的私语声中,昏昏欲睡。

正午的烈日晒过去,又走了两个时辰。

及至傍晚,霞光弥漫,白昭容才被人扶了回来。

仙居殿一片忙乱,宫人赶紧上前迎回主子:“娘娘,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白昭容摆了摆手,她面容苍白,被扶到席上落座后,宫人撩起裙摆,不由发出惊呼。

谢令鸢从迷糊中醒来,也打着摆凑过去。

抻头一看,白昭容的膝盖皆已红肿,令人不忍卒睹。

曲衷和琴语正跪在地上给她上药。

“娘娘,御前的人又来传话了,是苏大公公。

”忙乱中,有宫人跑进来禀报道。

传话之人是苏祈恩。

他是萧怀瑾御前之人,极受宠信,白昭容也只得亲自起身相迎,又屏退了左右的宫人。

苏祈恩进了仙居殿,通禀了晚上天子要仙居殿掌灯一事,而后微微蹙眉:“娘娘可是未休息好?” 白昭容跪了一天,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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