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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角落,知道众婕妤心情不佳是事出有因,怒火便对准了钱昭仪和白昭容: “钱昭仪发傻充愣,白昭容频频失守,丽妃你像个开屏孔雀,你们是认真来打球吗?!本宫和你们一起打球,真是掉价!” 她也很想说婕妤们一言不合就骂人打架,没有晋国女子的风范气度,将国事视若儿戏,但终究还是理智克制了。
钱昭仪被贵妃训斥,碍于品秩不能回嘴,唯有丽妃同属八夫人,闻言恼羞成怒:“贵妃姐姐何出此言?我们可不都是为了比赛才来抛头露面么!现在输了比赛你就开脱自己,你也不过击了几个球而已,还都是姐妹们传给你的呢!” 一旁谢令鸢托着下巴,正在担忧最后一局的比赛——众婕妤的状态受到了严重影响,第五局胜负难卜。
她无心妃嫔们的争吵,然而星盘忽然隐动。
【姊妹情深】禁忌: 任务期间,若星君与其他妃嫔产生口角,则紫微星君【姊妹情深】使命失败。
……要命了。
要是任由她们吵下去,她迄今一切不就毁于一旦了吗?且第五局少不得也要受影响。
谢令鸢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她叹口气。
何贵妃正在指着丽妃训斥,谢令鸢忽然走过来,下一刻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何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得措手不及,怒道:“你对本宫做什么!” 虽然外人看不到这里的争吵,但总不能叫北燕女子看出端倪,谢令鸢振振有词:“贵妃姐姐方才击中数球,才有我晋国扬眉吐气的胜利,本宫是想要感谢姐姐!” “……”德妃此举,无异是给贵妃台阶,贵妃暴怒之下理智未失,是以没和德妃撕破脸,又给自己树敌。
只见德妃松开了她,又拉起丽妃的柔胰:“陛下可还看着你们呢,丽妃妹妹方才身姿翩若惊鸿,若生气岂不是坏了样貌?” 郑丽妃剜了何贵妃一眼,终是念及萧怀瑾的警告,冷着脸不再说话。
眼下,众人离心,士气受创,谢令鸢竭力安抚道:“诸位姐妹,我们在北燕刁难封锁下,能够拼到最后一局,足见你们不逊任何人。
” “此赛由我向陛下提议,姐妹们却愿意为之卖力,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家国颜面。
每个进球,并非一人之功,都是姐妹们互相配合的结果。
即便队友偶有失误,姐妹们也应该宽容才是。
” 众人缄默不语。
宽容,这说得容易。
。
此刻,一个内侍小跑过来,行礼道:“诸位娘娘,陛下召娘娘们有话说。
” 众人不再争执,纷纷起身往坐台而去。
她们没有梳发髻、戴步摇,也没有盛装华服,只是简练剑袖劲装,神色是微有疲态的肃然。
看台之上,萧怀瑾隔得远远,见他的爱妃们忽然就被德妃抱在了一起,忽然又拉起手一诉衷肠,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最后一局开赛在即,他只能先召集她们来训话。
此刻知晓她们累了,萧怀瑾也不欲给她们压力,吩咐宫人给她们端参汤,又提醒了每个人的优缺点。
说到白昭容时,他有片刻踟蹰:“婉娘可是状态受阻?” 白昭容方才那一球失得可惜,别人大概看不明白,以为是被北燕围攻而传球失误,但萧怀瑾却是能看穿的。
白昭容摇了摇头:“北燕几人围上来时,臣妾一时慌了,她们用的精铁球杆太过可怕……” 萧怀瑾叹了口气,不忍责怪她:“婉娘不必惶忧,尽力便好,朕不会怪罪于你。
只是……倘若能赢了比赛,于晋国也是极好的……” 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既怕让白昭容觉得压抑,又十分想要赢。
好在白昭容一贯体察圣心,她微微行礼:“臣妾明白。
” 萧怀瑾的目光挪到冉明玦身上,顿了顿:“武修仪……爱妃你的咳嗽没事了吧?” 武修仪捂着胸口,蹙眉道:“能为晋国立功,臣妾死也瞑目,区区病体,算得了什么?” 萧怀瑾心头大受感动,从未觉得自己后宫的女子,竟如此深明大义。
他赞许地看了武修仪一眼。
。
谢令鸢旁听了白昭容的回话,却不认为她方才是害怕。
那日甄选赛,她观察了白昭容半场,偏执之人若全心投入,是不会为了区区外物就慌乱心神的。
要么白昭容并未投入,要么她的球是故意打偏。
外面,叽萝敲鼓声再次鸣响,传遍全场。
最后一局比赛,要开始了。
当晋燕两国女子队员再度走回球场时,谢令鸢温声叫住了白昭容。
“昭容妹妹,本宫有些话,可否借地一叙。
” 白昭容回首望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警惕,而后微微颔首。
谢令鸢走上前,与她相对而视,这个距离说的话,只有她们彼此能听见。
“昭容妹妹聪慧,想必看得明白,此局比赛并不仅仅是为了输赢,不仅仅是和亲抑或扣压质子。
我们也是为了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 白昭容怔怔望她。
“尹婕妤的三哥,至今尸骨不全。
他们金戈铁马,折戟沉沙,才换来边境一隅太平。
我们如今看得到的,是北燕的盛气凌人;看不到的,是黄沙千里,不知埋了多少白骨,等着我们去将它们迎回家——所以这场比赛的输赢,关乎的还有尊严。
” 白昭容的眼中,有光微微闪烁。
没有回答什么,只静默了。
她的心中,隐隐约约浮起一个影子。
。
此时,她们的马已经被御马监牵上了赛场。
白昭容走向自己的马,谢令鸢走过去时,对所有妃嫔伸出了手掌:“战。
” 众妃嫔重新站回赛场,想到北燕女子的口出狂言,尹婕妤的愤怒悲恸,心头攒了万千不忿,总要拼着最后一局出这口气,于是伸出手击向对方:“战!” 击掌嘹亮。
伴随众口齐声,第五局比赛,哨声吹响—— 双方挥鞭、纵马,跃入球场! 。
谢令鸢和武明玦互相配合,彼此掩护。
他们在第五局的主要任务,便是以牙还牙,应对那些精铁球杆,保护其他妃嫔传球击球。
不多久,谢令鸢便和北燕公主正面过招。
二人方才休息时都换了更重的球杆,此刻挥舞着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谢令鸢力量与速度都占了优势,一球杆挥过去,竟然把武德公主的金腰带都给勾了下来,公主的左衽衣衫都散了。
北燕公主的腰带,是纯金镶嵌了宝石,十分贵重,然而她此刻也顾不得去捡了,只想和谢令鸢一较高下! 便见一个人影儿忽然闪过,跑去捡那根金腰带—— 钱昭仪! 。
远处的何贵妃看到这一幕,又差点气死,几乎是想要破口大骂了。
然而想到方才德妃的劝解,以及击掌鼓舞,那句怒骂终究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钱昭仪你作甚,没见过金腰带么!你给本宫收回你那眼珠子!看球!” 钱昭仪被她一吼,吓得眼珠子收回来,赶紧去追球,心里巴巴地不舍,只好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那根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金腰带…… 它在阳光下,其上宝石璀璨,金光闪闪,即便尘埃漫天,也不掩其光辉…… 钱昭仪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化悲愤为力量,大叫一声,向着球追去! 。
何贵妃刚骂完钱昭仪,那球破空而来,打在了何贵妃的脸上! “嘭”的一声。
何贵妃脸上一阵剧痛! 随即鼻子下方热流涌动。
她怒了!竟然敢把球往她的脸上打,哪个狂徒如此挑衅?! 她望向那个击球的北燕将女,此生从未有人敢如此冒犯于她,当即怒不可遏,挥舞着球杆就向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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