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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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僧 十七(2/2)

嗓门，&ldquo其实我们&mdash&mdash&rdquo 石彦生警觉，一个杯子扔过去，他中招。

疼极，止话。

辉煌的房间中有一刹的静默。

不久各人回复了常态，继续玩乐。

那妓女以客人话语骤止，心中不悦： &ldquo嗳，你们别瞧不起人！我们为了钱，只出卖自己，从来不会出卖兄弟朋友。

&rdquo 她稍顿，又像公告天下地呓语： &ldquo比起男人，女人清高多了！&rdquo 石彦生忙道： &ldquo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

&rdquo 大伙乘机： &ldquo那好，今儿我们谁也别走！&rdquo 几个人，各拥所好。

只有郭敦，醉得最厉害，躺在席上，喃喃自语，困扰已久的问题又涌出来了。

素无佛心，却入了空门，他迷乱地沉吟： &ldquo唉，那观音&hellip&hellip是男是女呢？想不通。

为什么色不是色，色即是空？想不通。

女人身体多么丰满，都是肉，怎会&lsquo空&rsquo？还不如先色了再空，好歹也&hellip&hellip&rdquo 石彦生大喝一声： &ldquo你这厮，想不通就别想&mdash&mdash&rdquo 红萼倚在他身畔，在数算： &ldquo人生也不过七十。

除了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只剩下五十&hellip&hellip那五十中，又分了日夜，只剩下二十五&hellip&hellip遇上刮风下雨，生病，危难，东奔西跑，还剩下多少好日子？&hellip&hellip&rdquo 她瞅着他。

&mdash&mdash还不如要眼前欢笑。

石彦生仰面干了酒： &ldquo和你一起喝酒时，酒很好喝。

&rdquo 她追问： &ldquo怎么个好喝法？&rdquo 他苦苦思索，找个比喻。

&ldquo像&mdash&mdash跟家人一起喝一样宽心。

&rdquo &ldquo哦？&rdquo她故意挑剔、记恨，&ldquo是&lsquo兄弟姐妹&rsquo吧？&rdquo 女人总是记得被推拒的话。

他急了： &ldquo不&mdash&mdash&rdquo 一抬头，人已消失踪影。

石彦生一怔，起立跌撞追去。

穿堂里不见，厢房的门都关上。

不知她在哪一间。

石彦生怅然若失，伫立空庭。

半晌，他走过去，把一扇又一扇的门推开，不管有人没人，有声没声。

别的客人和妓女发出谩骂，或者取笑。

这一次，非要把她找回来。

他明白了，越是不要有情，越是深陷其中&mdash&mdash因为在意。

很多东西可以克制，但这是不可以的，人无能为力。

他终于推开了一扇门。

然后整个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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