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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骨剜肉的痛退潮般消去,我自长梦中醒来,却见天色仍是深夜,浓云低垂,阴风低啸,林间树影森森。
意识渐渐回到身上,我活动手脚,确认四肢都在,但却被牛筋绳反绑在身后,勒进皮肉,令我动弹不得。
便摩挲找寻匕首,却发现匕首暗器均在昏迷时被收走,只好暂时放弃,半睁着眼打量周围。
是围着篝火的武林盟众,却不见白界的身影,当是跑了。
我毫不意外,当时的情况换了我也会自己逃,更何况白界这种为活命不择手段的人。
我本想装晕蒙混过关,却方才的动静却被发现。
那少年小陈见我醒来,瞪着赤红的双目,便扑上来掐我脖颈。
他没有武功,但我被绑得动弹不得,却也无法反抗,被掐得眼前发花,肺几乎炸裂,垂死时却被那霍江南拉开。
“盟主说过,要活的。
” 小陈的手不甘地揪着我的衣襟,目眦欲裂,额角青筋绽起,五官狰狞,我几乎能感到那股要将我烧尽的怒意,低喝道:“他杀了我父亲!还那样羞辱我!” 他即便柔弱,下了杀手我也被掐得喉咙发痛,咳个不停,艰难地喘气。
听闻此言,忍不住边咳边道:“恕在下直言,因为你父亲邪道血流成河,死了多少人,你全看不到吗?” 话刚说完,便重重挨了一耳光。
“住口,你这妖人有何资格说话?” 这下虽没教主打得狠,却也将我打偏过去,头晕目眩,侧脸针扎般痛。
我想自己现在模样定是狼狈不堪,左脸通红肿起,长发散乱垂落双肩,连脖颈都是青紫掐痕,被如肉粽般捆在树旁,何必自取其辱?便倚靠在身后树干,不再吭声。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这种魔教妖人,死多少都是应该的。
这霍江南前些日子因我当众受辱,弟弟又被我虐杀,同样恨我入骨,牙咬得咯咯作响,道:“虽不能杀,但留口气便够。
” 仇人面前,求饶无益。
那少年年纪虽小,却精通医术。
金针封穴,我半分内力都使不上来,被他们推倒在地,头撞在石板上,想抬头却被踩住,这群人持手腕粗细的树枝朝我没头没脑地砸下。
匆忙间我只能堪堪以手护住脑袋,怕被打傻,会忘记报仇。
不知这轮毒打持续多久,浑身都在痛,已分不清哪里痛了,只听一声脆响,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那树枝终于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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