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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已让我如惊弓之鸟,警惕地偷瞄他,但看他神色坦然,便放下心来。
他已在我对面坐下,待我缓过来,平复情绪后才唤道:“过来。
” 我丝毫不敢犹豫,乖乖挪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有何吩咐,他随意蹂躏着我失色的唇,蓦地笑了,眼里有些怜爱:“胆子真小。
” 说罢令我将残卷拿出与他并排坐下,将那图谱文字铺开,问我哪里不懂。
我听他声音放柔,还主动教我,当是饶恕我了,便没那么害怕。
这残谱虽也有图,却文字偏多,又极其晦涩。
心中有招的,看着并不费劲,心中无招的,翻看却如读天书般,习惯性地抿唇道:“实不相瞒,在下看到这本残谱,双目若盲,每个字都认得,但却不懂。
” 他被我的话逗笑,道了声:“笨。
” 便每四字拆开为我解读,他没甚耐心,绝不说第二遍,我忙记于心上,生怕错过漏掉,待快速翻完整卷后,竟已日光西沉。
斜阳在湖面铺出长长柔光,芦苇随风摇晃,沙鸥盘旋,来往撑船的姑娘悠然唱着小曲,嬉闹笑着。
大概因为卸去一桩心事,晚风吹着,我竟觉得若忽略旁边这人,如此难得的安定也让人有些想要沉溺。
若我没经历那劫,说不定漂泊的路上,也会遇上喜欢的姑娘,令我想要远离腥风血雨,建个湖畔小屋,泛舟观湖。
正想着,却见远方有三层高楼船驶过,将湖水分作两半,张帆航行,从我们的角度望去几乎插进云霄。
我死死盯着那巨大旗帜,果然见到船头立着几人,最正中那个风姿俊雅,温文谦和,人群中如鹤立鸡群。
我不知不觉间绞紧自己衣角,已看到报仇希望,绝不想如此被捉住。
见他朝这边望来,来不及躲入船舱,情急之下忙背对着他将身边的人扑倒,以手背隔开装成亲吻模样。
我们五年没见过,我身型剧变,消瘦许多,他应当是认不出我,更何况这人虽私底下衣冠禽兽,当着外人却装得道貌岸然,绝不会细看这非礼之事,还得表现得不屑。
但我仍心跳如擂鼓,怕被认出。
这时才对上剑寒清的眼,怕他认为我想造反,便以手指抵唇低声道:“抱歉,那船上的人与我有仇,此举实属无奈,做戏而已,惹您不快可否稍后再罚?” 他便笑我作恶多端,猫捉老鼠般被各路追杀,东躲西藏,却也难得配合地被我压。
不知这动作僵持了多久,他看那方向,见船开走便推推我道:“起来,还要亲到何时?” 我本就怕他不愿靠近,见船走了慌乱起身躲他远些。
剑寒清却没注意到似的拧起英挺的眉,若有所思地问我这楼船开往何方? 我也在想他为何会在这里,还有武林盟众人,看去的方向是无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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